因为不放心爱人一个人留在家里,他基本每天都不定时的要回来下,陪陪闷在家里的爱人和肚子里越发长大的儿子,简单平淡的生活比在京城小心谨慎勾心斗角的日子舒服多了。
却不想刚到门口就听到吵闹,还有个他挺熟悉的声音,进门一看,果不其然是华月淑。
段文赛忍不住揉太阳穴,为自己当初自作聪明的选择悲叹,早知道蠢的更难搞,他当初还不如选个聪明的,这女人一天到晚尽不干点正事。
“夫君,你回来的正好,我要告诉你件事情,珺哥儿他偷人!奸夫就是这个人,被我当场抓到的!”
见当家男人回来,华月淑是兴奋得很,马上就上来告状。
一脸的得意洋洋就等着看段文赛生气发飙把人赶出去,从此家里就她一个独大啦。
“真是太不像话了,竟然还光天化日的,夫君,他简直当你死人呢,我都不敢这样做,偷人好歹找个僻静的地方吧,太嚣张了……”
珺哥儿与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厮们满脸囧,能够蠢到说出这种话,也是一种境界。
林泽抱着双手看向段文赛,一脸看好戏的戏笑。
段文赛觉得脸都快被丢完了,看着自己这个蠢到家的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偷什么人,胡说八道什么!你是嫌我初来乍到没有把柄笑话给别人抓是吧?华月淑你要是整天闲着没事就出门看戏听书去,别整天给我搞幺蛾子了行不行,你存心想让我任期满继续留在这里是不是?”
按照这个女人的愚蠢折腾,说不准哪天真给他干点意外的事情别人当做把柄,京城不想他回去的人还是很多的。
“夫君,明明就是珺哥儿犯了错偷人,奸夫就在这儿摆着呢,你怎么不说他反倒还凶我,我是在给你保面子,你真是被他迷丢了魂儿了……”
兴冲冲告状被泼了盆冷水,华月淑很是委屈。
她真搞不懂段文赛怎么听见偷人都不生气呢?男人不是最受不了绿帽子的吗?
以前在家里,若是有哪个姨娘沾上这点,甭管是真是假,父亲肯定都先发火教训一顿,靠着这招大夫人可是扳倒了不少妾室,包括她娘都差点遭殃,咋现在放她夫君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其实也不能怪华月淑这么想,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妾室庶出的女儿,从小教导方面自然跟嫡系不同,普通妾室教出来的女儿到底有些小家子气。
“什么奸夫,你见过哪个奸夫出来还带着自己大肚子媳妇的?他是珺哥儿的兄长,我的大舅子!”
段文赛简直没法跟其交流。
听此华月淑傻了,“珺哥儿不是没根没祖的奴侍吗?”
她最近不太适应青山县的水土,呆在家里没出门顺带思考人生,段文赛忙着公务和户籍的事情没功夫理她,她暂时并不知道珺哥儿身份已变的事情。
段文赛看她这幅懵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自己选的人选他自己还真得担着。
“珺哥儿是奴侍,我段家的孩子能做奴籍吗?我不给安排户籍以后孩子落你名下你愿意?这是珺儿有血脉亲缘的亲大哥林泽,甲午年的秀才郎,青山县泽珛私塾的坐馆夫子,珺儿落根也算耕读书香之家,你日后不要再到处瞎嚷嚷,京城不想我回去的人很多,你再胡乱折腾,咱们谁都落不到好……”
特意强调了林泽的功名身份,就是给人几分忌惮。
即便林家并不如何有底蕴,但以当今九等身份表面上的排比,珺哥儿耕读书香娘家的身份,绝对比华月淑妾室庶女的名头好听。
就像大家都知道做买卖的商人日子比面朝黄土的农民过得好,可在大家看来还是士农工商,觉得商不如农,两者一样的道理。
华月淑不甘心珺哥儿的最大原因并不是因为段文赛的宠爱,而是因为对方身份的卑微。
如今却不曾想对方竟一跃成了耕读书香家的孩子,娘家大哥还是私塾坐馆的夫子,这可是需要才学与声望兼备的儒生才能当的。
而儒生圈子向来都是一牵而动全身的,说不定你面前这个不起眼的书生就是哪位大家的弟子又或有关系的,因此谁都不敢小看任何一个有名望的儒生郎。
自己脑子一热不仅又让夫君生了气,还污蔑了一个夫子儒生,这些读书人不高兴随便写首贬低的诗词出去,传回京城她不用段文赛对她做什么,就有很多人借机整她。
这会儿脑子清醒过来,华月淑怕了急了,
“我我我,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替你打抱不平,珺哥儿对不起,我我……”
想想自己冲动的后果,她整个人都慌了,嫁到段府的日子过太松快没压力,她竟都忘记口不择言的下场了,果真是安乐让人松惕。
“行了,你先回去,回头我再跟你说。”
当真众人和外人的面,段文赛也不好把家里的私家事情摆到台面上说,只能挥手把人先打发走。
这个女人越发没脑子,看来他得上心回头好生叮嘱,否则将来肯定要坏事。
自己理亏在前,华月淑不敢再多言,懊恼的看了眼珺哥儿和林泽,只能灰溜溜回去,心里有点慌。
待院子里安静下来,段文赛才脸色尴尬看向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