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却很不同,就在墨爵在夏洛欢耳边再一次深情呼唤她的时候,她很久很久没有动过的手却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尽管那一下很轻,却在墨爵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欢儿!!!”
艰涩的开口,墨爵喉结滚动着,激动的连声音都变了。
可惜夏洛欢接下来的反应依旧与平日里没有半点不同,却不知道夏洛欢此刻正经受着剧烈的挣扎。
有两个她在互相争斗,争夺着身体的掌控权。
原先的夏洛欢怒目看着眼前陌生的‘自己’:“你是谁?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心里很惶恐,她想要回到现实世界,她每天都有听到墨爵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也能够感受的到他对她的细心呵护,视若珍宝的那种。
只是她没有办法回应他,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一直没有成功过。
反倒是眼前这个‘夏洛欢’一直挡住了她的路,与她一直争夺着身体的掌控权,让她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夏洛欢,你这个孬种,你这么愚蠢,不配拥有这具身体。”
“从今日起,我洛清欢彻底接管这具身体,你去死吧。”
出手狠戾,洛清欢以奇快的手法让夏洛欢瞬间觉得窒息,她连呼吸也困难,很快便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墨爵此刻并未发现夏洛欢背对着他时做出的动作,他激动的浑身颤抖的厉害,拿出手机给君烁打了电话过去。
他相信自己真切的感受,觉得他的感觉绝对没有错,刚刚的的确确是欢儿的手动了,他很确定。
“君烁,你赶紧给来南山别墅,欢儿的手刚刚动了一下,我很确定,你快来检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反应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帮她全身检查一遍,尤其是她的大脑,是不是有活跃的迹象!”
激动不已的墨爵几乎语无伦次,心肝儿颤啊颤,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悲喜交集,大概便是如此。
“什么?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惊呆了,君烁手里的血液样本一下子掉落在地上,他情绪同样激动。
夏洛欢可是他救治了这么久,没有任何成效的病人,让他很挫败。
抛开私人感情不说,单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激动呀。
“君烁你听好了,就在刚刚,我在欢儿耳边像往常一样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指动了,我很确定,她的手指真的动了。”
一只手放在嘴边用力的咬着,墨爵很确定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没有人比他更希望欢儿醒过来了,只要她醒来,让他失去那些身外之物他都愿意。
“等我。”
呆愣了一下,继而,君烁说了等我两个字,他便挂断了墨爵的电话,一阵风似得消失在实验室里。
来回走动着,墨爵双眸直勾勾得盯着夏洛欢,却看到她一如既往的熟睡着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就算是他怎么呼唤她,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欢儿,你听得见我说的话吗?如果能够听见我说的话,就用力的眨一下眼好不好?”
试探着,墨爵快速蹲在夏洛欢身侧,在她耳边深情的说道。
双眸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却看到她眼睛似乎很费劲的在动,虽然很缓慢,却不同于以往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那一刻,墨爵眼中迅速有液体聚拢,他一个大男人,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变色的男人,却泪流满面。
幸好他没有放弃,幸好他坚信她会醒过来。
“欢儿,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不管任何事,我都不会瞒着你好不好?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会跟你说,绝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情好不好?”
心颤抖的特别厉害,墨爵有很多话想要对夏洛欢说,可是却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大手紧紧的握着夏洛欢得玉手,不敢用力太大,却也不敢松开,他生怕他一松开,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梦醒后,他的欢儿依旧在沉睡。
“吵死了!”
蹙眉,夏洛欢紧闭了几个月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幸好墨爵早就做好了夏洛欢醒来的准备,房间里的光线调到最适合,既不会刺眼,又不会让她醒过来就面对黑乎乎的房间。
只是她很久没有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可是那样沙哑的声音落入墨爵耳中,却成了天籁之音。
“欢儿!!!”
哽咽着,墨爵握着夏洛欢的玉手不肯松开,可是她却剧烈的挣扎着,似乎讨厌被他握着她的手一般。
意识到这样的结果,墨爵的心瞬间钝痛着,他怎么忘记了他对她做的那么残忍的事情呢?
她一定还恨极了自己,没有原谅自己,在她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他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让她一直沉睡到如今。
“滚!!!”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一个滚字,夏洛欢对墨爵的态度让他瞬间如坠冰窖,整个人从身体到心都冷的凝固了。
手一下子松开了,墨爵看到夏洛欢缓缓睁开的双眼,尤其是她看着他的冷漠疏离,就像他们是陌生人。
“欢儿!”
艰涩开口,墨爵嘴唇颤抖的厉害,他的心颤抖的更厉害。
他很害怕,不敢面对她。
尤其是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让他的心在顷刻间就被凌迟。
“我不是夏洛欢,我叫洛清欢!”
想要起身,拥有夏洛欢身体却又有了一个全新灵魂的洛清欢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溢满了嘲讽。
要不是他们这些口口声声深爱夏洛欢那个傻子的人伤害了她,又怎么会有她洛清欢的诞生呢?
闻言,墨爵踉跄后退着,一字一顿:“洛清欢???”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他一个字也不相信,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欢儿,她不会变成别人,不会的,不会的。
“不错,夏洛欢死了,她被我亲手杀了!那么愚蠢,活着也是累赘不是吗?”
冷笑着,洛清欢斜睨着眼前神祗般的男人,内心却不起丝毫波澜。
她只爱她自己,其他人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