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我实话说了吧,我其实跟董阳宇结仇了,我查到上次派人来砸凯撒的就是他,而且他还指使人把我其他地方也都捣乱了个不轻。”孙汐居然把这个事拿了出来说。
“董阳宇?”易水寒蹙眉,问道,“米再集团董事的儿子?”
易水寒的表情一看就是装出来的,他根本就是和董阳宇合谋想要对付孙汐,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
虽然察觉到了这一特点,但孙汐却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没错,就是那个王八蛋,你知道吗,我一个好兄弟也因为他死了,所以我必须要找他报仇,以慰我兄弟的在天之灵。”
孙汐编着瞎话,而且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逼真,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一样,恨的咬牙切齿,表情更是有些狰狞。
“你兄弟死了?”易水寒这次终于了吃惊的表情,问道,“不会吧,就算董阳宇再有钱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吧?”
“易哥,他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孙汐一拍大腿,气愤道,“你看他表面上是个道貌岸然的董事之子,其实暗中还不知道和些什么人勾结呢,弄死个把人算什么,他会怕?”
“哦?把事情详细说给我听听。”易水寒扬了下眉毛,显然很有兴趣,道。
“这事很复杂,真要细说恐怕得讲上一天。”孙汐喝了口酒,继续咬牙切齿恨道,“简单
来说就是董阳宇和我兄弟家有仇怨,结果找人把他抓了去,而且严刑拷打,虽然凑巧被我救了出来,但却因为伤重不治,在医院里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孙汐说的自然是谢凌的事,只不过他将此事的结局改了,这样不仅能有个悲惨的结果,更能给谢凌的下落做个很好的解释。
董思博那里肯定猜到救人的是孙汐,而易水寒又和董阳宇狼狈为奸,正好通过他的嘴把消息传递过去,这样也可以暂时的为谢凌父子俩保证安全。
只不过把董思博换成了董阳宇,这更能说明孙汐对这事知道的并不多。
孙汐表情更加逼真,悲痛的好像真的死了兄弟一般,看的胡毅两人肚子里狂笑,可在脸上却不敢有半点表现,不仅如此还得同样做出悲痛的模样,然后还在后面补充几句,以增真实感。
这三人要放到国外那个什么电影颁奖晚会上的话绝对能得到最佳男主角奖和两个最佳配角奖。
到最后孙汐更是手中用力把酒杯给捏碎了,玻璃碴子扎在手上,隐隐有血迹出现,杯中的白酒则洒在了桌布上缓缓渗入。
“草特么的,有什么深仇大恨还要把我兄弟全家赶尽杀绝,现在我兄弟死了,他家人我也找不到了,易哥你说我这仇要不要报!”孙汐的声音都带起了嘶哑的感觉。
“的确有些过了。”易水寒在这番愤恨的言辞中却没有多少变化,听完后只是点点头,淡淡的附和了一句。
“易哥,这是十万块,当是我孝敬你的了。”孙汐从屁股兜里掏出张银行卡,“千万要帮我这个忙。”
接过银行卡,易水寒在手里转了两圈,却给放回了桌子上,叹气道,“孙汐,你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董阳宇吗?”
孙汐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只从对方的话语里就能听出是动了心,只要后面没差错,那下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知道归知道,但孙汐的戏还要接着演,只见他皱眉想了片刻,这才说道:“易哥,我跟你一见如故,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本来我认识个能帮忙的人,结果不知道怎么联系不到他了。而且易哥你一看就是个讲义气的好汉,单看上次帮许蜂出来的事就知道,所以我才会找到你,也坚信只有找你帮忙才放心。”
孙汐口中说的那个人自然是指的夏庆海,其实他说的联系不上是胡诌的,说这话时孙汐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夏诗雨,所以随口说出了‘联系不到’的话来。
可奇怪的是易水寒的表情却是有些细微的笑意波动,虽然一闪即逝,却还是被孙汐扑捉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易水寒在听完孙汐的话后除了那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外再没有任何波动,也不开口,不得以孙汐只能继续说道:“易哥,只要你肯帮我,那以后我这命就是卖给你了,不管叫我做什么都行,哪怕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眨眼。”
这话说的那绝对是慷慨激昂,吐沫星子都被喷的乱飞,要换成别人恐怕早让孙汐给说的拍案说好了,但易水寒可是老油条,岂会被这点口头承诺迷住。
胡毅和包子这时更是赶紧出言符合,几乎和孙汐说的一样,都是什么只要肯帮忙就甘心卖命之类的。
易水寒终于重新拿起了银行卡,饶有深意的看着孙汐,却在三秒钟后突然把银行卡放进衣服兜里,然后更是冷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孙汐见状心头暗喜,知道自己的计划基本上成功了,立即说道:“不敢要求易哥做些太费劲的事,只需要在我们收拾董阳宇的时候不出警就行了,或者等我们完事了在出警,因为我打算连他名下的产业都全部砸烂,成他尝尝什么叫万念俱灰。”
虽然董思博是米再集团的董事,但在外面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产业,虽然没查,可孙汐却不用猜就知道这些必然会有的事情。
还以为孙汐会让自己做些什么危险的事,却只是这么简单,易水寒心中冷笑,面上却泛起微笑。
“小事而已,等你要动作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打招呼去。”易水寒笑道。
“那就太谢谢易哥了,只要我把仇报了,一定好好感谢你的相助之恩。”孙汐感激道。
“客气了,兄弟嘛,自然应该互帮互助。”易水寒终于在称呼上有了显著的改变。
“对,易哥说的没错!”孙汐重新换过酒杯,填满后举杯笑道,“能有易哥你这样的大哥,是我三生有幸,来,我敬你一杯!”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易水寒和孙汐碰下杯,却没喝而是又问道。
“还没定好,不过应该不会很久,估计就在这半个月内。”孙汐声音发冷的说道,“我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不可。”
“祝兄弟你凯旋归来。”易水寒再度举杯道。
易水寒是做作,孙汐当然也是,而且更逼真,闻言更喜的又碰了下杯。
“承易哥你吉言了。”孙汐一口将杯中白酒全部喝光。
正事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场面上的应酬了,孙汐亲自起身,为易、曲两人填满酒。
“喝酒!”孙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举杯道,“来,易哥、曲哥,干杯。”
目的达到,下面的仍旧是推杯换盏,谁也没有再去提之前的那件事,好像都有默契了一般。
喝的正高兴,胡毅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什么事?”胡毅有了醉意,也没离开直接对着手机问道,却听了没几句就两眼冒火的吼道,“你再说一遍?运沙车让人给烧了?你等会儿!”
胡毅跟着捂住话筒,满面愤怒的说道:“孙哥,运沙车又让董阳宇那杂碎给劫住了,而且这次更狠,直接给烧了!”
“什么?”孙汐更是勃然大怒。
“小弟打电话来说处理不了,需要咱们回去。”胡毅说着看了眼易水寒两人,为难问道,“现在怎么办?”
“这个……”孙汐更装作为难的神色,道,“要不你和包子先回去,我等下陪易哥喝完酒就赶过去。”
“孙哥,这恐怕不行,咱们的车是在沙场里被烧的,恐怕沙场也不会好了。”胡毅却着急的说道,“要是你不回去,恐怕没法解决了,我听小弟的口气似乎还伤着人了。”
“这……”孙汐面色纠结,似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易水寒忽然说话,而且是为孙汐解决难题而开的口。
“有事就先回去吧,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易水寒淡淡开口,道。
“那…好吧!”孙汐叹气点头,只能歉然道,“今天是弟弟我失了礼数,等我忙完了一定补偿易哥一顿酒,到时候咱们不醉无归。”
“好,一言为定。”易水寒本就没有想留孙汐的心,点头道,“正事要紧,快去忙吧。”
“那成,我们先走了。”孙汐起身,道。
“恩,去吧。”易水寒道。
孙汐和胡毅、包子三人抓起外套便向外奔去,看起来真的是非常焦急。
“孙哥,你干嘛,我没这嗜好。”结完帐,刚跑出酒楼外,胡毅就感到后背衣服被掀开,随即一只手摸到自己的后脊梁上,吓的他浑身一个激灵,冷汗都冒了出来。
“扯什么淡,我是在给你解酒。”孙汐骂道,却没把手抽出来,脚下也没停步。
胡毅这才松口气,刚才他还以为孙汐喝大了想对自己有什么不轨企图呢。
随后更感觉到孙汐的手掌似乎有股子热气正在送进自己体内,而自己本已经有些晕乎的脑袋更是逐渐的清醒起来,额头上更是不断出着汗。
孙汐自然不是随便摸到一处地方就能解酒,他现在按住的是肝俞、肾俞两穴,都是解酒的穴位,不过这要换成普通人的话就算再怎么摁压充其量只能起到缓和作用,可孙汐却不一样,内气一送就轻松将胡毅体内的酒气化作汗水逼出,比那些什么醒酒药好了百倍不止。
这样一来就算有查酒驾的也绝对查不出胡毅体内有酒精含量。
“孙哥,真就这么走了?”沙场的事自然是假的,上车后胡毅坐在主驾上,他现在醒酒了自然由他开车。
但同时他更感到奇怪,这似乎不太符合孙汐一贯的行事风格,一顿饭下来除了说了一大通瞎话,竟然再没别的什么实际行动了。
“哪这么多问题,开车!”孙汐知道时间不等人,催道。
“神秘个大鸟啊。”胡毅不爽的嘟囔着,却还是开车驶离了这个地方。
孙汐先是将天窗打开,然后指挥胡毅开进一条昏暗的胡同,跟着孙汐轻轻一跃,身子好像轻巧的狸猫一样窜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