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目光落到一处，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庞啸心揪紧，目光忽然的落到昨日所在的看台上。空空如也，不见大皇子的踪迹。心里冷哼，真没脸来了。
看着破阵军中军竟然堆积了五千的兵马，两翼薄弱，观众席的百姓喝着倒彩。
“戚，堆中军，庞啸难不成以为鬼侯爷还会故技重施不成？”
“我也这么觉得，看来庞啸不过浪得虚名。排兵布阵不过尔尔。就是东军世子的身份在哪里，才被吹嘘带兵有一套。”
“.....”
一个个对着破阵军嗤之以鼻，有种破军胜利了，他们也与有荣焉一样。
可还来不及继续吐槽，破阵军战阵就变了。中军三千兵马很快就朝右翼聚拢，以左翼开始，一三六的布局开战。
这突然的变故可把观战的惊讶了一把。惊讶之余一个个继续嗤之以鼻。
有的对军法略半懂的评头论足，“故弄玄虚，若是中规中矩的打，还能输的好看点。但这样排阵的话，一旦兵力薄弱的左翼被突破，合兵拿下中路，破阵军不攻自破。太年轻啊！”
“庞啸这点斤两还想和鬼侯爷为敌，不知死活。”
“放心，破阵军的这番变化，在鬼侯爷的预料之中。且看鬼侯爷的破军如何一力破万会！”
听着这样的对话声，庞啸脸色兀自的阴鸷。
鬼厉是你们爹啊！
这些一知半解的观众说的轻松，战场中的胡蒙心里都快哭出声音了。呀的预料之中，鬼侯爷的办法就是孤注一掷，硬破中军，不成功便成仁。
他也知道中军的重要性，亲自带着破军中唯一的一千先锋军，在中军强攻。可就像是他猜测的那样庞啸虽然没将中军打的如同铜墙铁壁，但也备注了三千的精锐。绕是他再怎么奋勇，也只能保持一个僵局。
反观左翼，人家一千兵马硬生生的将自己这边三千兵马给拖住。而左翼六千大军，叫己方三千打的节节败退。
别人不知道原因，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不是破阵军强，而是这次派出的全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弱兵。放在别处还行，精兵中的对决就不够看了。
马上传令，“先锋军全部强攻，其他中路兵马驰援右翼。”
“是！”
“传令！”
破军也马上改变阵营，右翼补充了三千兵马之后，数目上与破阵军右翼持平。勉强稳住了败势，但也不见优。
而中军这边就顿时空虚了，仅仅一千精锐大军强攻对面三千兵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自己左翼三千兵马，突不破对面的一千兵马。右翼六千对六千也没优势。
为了稳住局势，一番调动下来。倘若先锋军一旦停止了进攻，转化为防守，哪么主动权就不在手上，大败就是迟早的事情。
观战的百姓见一刻钟的时间，破阵军竟然还能稳住，不由的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
难不成庞啸的破阵军比战飞虎的骁骑军还要强？
“应该故意而为的，鬼侯爷给庞啸留点面子，怕他输的太难看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鬼侯爷大度量啊！”
“是啊，能和东炎域第一军战到这地步，破阵军也不算丢脸了。各位，且看把，接下来就是破军大破破阵军的时候了。”
一个个自以为是的认为破军还没真正的发挥实力。臆想的不错。
其实这倒不全是他们看好破军，而是域都基本九成的人都押了破军胜，不看好也不行了。破军输了，他们压的仙晶灵晶可就水漂了。
看台上的将领倒是看的真切的多，纷纷看出了真正凶险的是破军。眼前战局看似势均力敌，实则最有可能溃军的是传的战无不胜的破军。
无论中军，还是左右两翼，都没见优势出来。
“李都督，你怎么看？”一处位置较佳的高台，有人向一都督问道。
“有点正常，又有些不对。”这李都督捻了下胡须。
“怎么说？”
周遭的目光兜都投过去，想听听这位李都督怎么说。
“战局看起来没问题，是鬼厉这次排兵布阵上面失策，导致陷入险境。但是你们看看，两刻的时间过去了，左翼破军三千兵马竟然未能突破破阵军的一千兵马，这就匪夷所思了。”李都督伸手指着左翼百思不得其解，“这不符合破军的实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李都督一开口，一个个马上都发现了问题出来。
从昨日破军对战骁骑军的情况来看，破军的整体实力是强于破阵军一筹的。哪怕破阵军精锐尽出，也不可能一千能挡住鬼厉破军的三千兵马。
“难不成是故意放水？想输？”
这个可能性顷刻就被否决，“不该，如果是放水，那中军的一千先锋军怎么说。破军的一千先锋军可是硬生生压的庞啸破阵军三千兵马气都喘不了一口。”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都难以猜测出其中三味来。
这时候，有人尝试的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破军就先锋军厉害，昨日和骁骑军一战，已经抽调出了全部的精锐，哪怕是演武，损伤也不小。今天根本凑不齐这么多的精锐兵马来？”
“......”
这小圈子的人眼前均是一亮，不是没这可能啊！
校场边上，本来揪紧的庞啸大舒缓了口气。他怎么会看不出如今的破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倚仗的全是一千先锋的骁勇才稳住战局。
但一千先锋军再骁勇，也有气势衰败的时候。如今自己这放在中军的三千兵马已经稳定了局面，自己这边是守，消耗比攻击的破军先锋要少的多。对面的一千先锋军只要攻势稍缓，就是反扑的时候，一鼓作气拿下破军。
可让他喜出望外了。
一开始，见两军斗的旗鼓相当。他已经很满意了。哪怕是输，也输的不那么难看。但眼下竟然胜利在望，焉能不喜！
至于大皇子可能会一赔五赔给战飞虎五百万仙晶，这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又不是他的仙晶。保住自己的颜面，东军的颜面，才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一炷香，
这场演武破军唯一拿的出手的先锋军终于是露出了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