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的确也没有其他更加好的解释。

    白十三娘黯淡的点了下头，“看来我们的合作还是要继续下去。

    若是你们需要攻打河神，我麾下的八万儿郎可作为内应，为你西岭大军开路。只要你一个承诺，事成之后，放过我们。”

    “你信我？”孙明瞄了眼白十三娘。

    “信！”

    孙明调侃笑了笑，“还有人会信我，真是难得。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白十三娘很笃定的说道：“若是信错了人，只要能报仇，我白十三娘也认了。既然你们敢陈兵西岭郡边境，就做好了和河神开战的准备。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

    “什么意思？”

    孙明把玩着手指，“没什么意思，刚才你也听见了，这件事情我并不参与其中，也就是说，这是新任都督越姗和河神之间的博弈，与我无关。若是你报仇心切，我可以给你一个引荐的机会，你和越姗合作去。”

    白十三娘露出费解，“这么重要的事情，没你怎么行？”

    “别把我宁川想的这么厉害，江山浮沉，这世道谁都缺得。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仙铃联系。”

    琢磨了下，白十三娘没有再坚持。她不相信孙明不介入这件事，这般说，大概是入局的时机不对。“好。”

    白十三娘正准备离开，孙明突然开口，“对了，得提醒你下。河神多难对付你心里比我清楚。千万不要因为报仇心切，做出什么不明智的决定。”

    “放心，几百年都等过来了，不会在乎多这点时间。”

    一连送走两人，孙明无奈的叹息了口气。

    从杀陶舟开始，西岭郡的这盘棋就注定了不在风平浪静。第一手，是他下出去的。抛开和越姗的关系，他也置身事外不了。

    但这局棋迷局重重，不存在走一步看三步的可能性。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才能看到后面会发生的情况。把自己摘开，是为了给越姗一个发挥的机会，也未尝没有从局外人看棋的意思。

    身在局中，难免被棋局所误。

    不再多想，这是一场旷日的持久战，一两个月，是分不出胜负的。他给侯爷承诺两个月拿下河神的人头，不是做不到，而是激进的办法弊端重重，伴随着莫大的风险。当时也是没办法的考量，杀了陶舟，和河神就已经是势同水火的境地。西岭郡只能在越姗的手里，不然就算是自己在，还能和河神周旋，倘若自己不再，越姗是绝计玩不过河神的。

    而侯爷显然也清楚两个月取河神首级的难度，并没有将孙明的承诺放心上，而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既然是如此，孙明自不必做着铤而走险的事情。

    送走了两人，孙明吩咐了下，便在府中闭关起来。眼下也做不了什么，没必要死盯着战局不放。

    .....

    数百岛屿，洞窟中。

    河神看着鲨鱼，手中把玩着仙铃。脑袋里像是想着什么，这种无视却又有种森然的眼色给鲨鱼一种诡谲的感觉。

    发憷的心悸感由心而发，鲨鱼咽了口唾沫，急忙的解释，“河神，之前是我太贪心，收了宁川两万仙晶。真的没别的原因，而是想着既然他给，不要白不要。对于后面的什么三万仙晶，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宁川挑拨我们关系才乱说的。”

    眼睛怯生生的盯着河神，生怕他不信一样。对于河神来说，自己就是一只蚂蚱，轻易就能捏死。水匪三巨头？是挺唬人的。但这是有前提的。河神点头，你就是水匪三巨头。河神摇头，你就什么都不是。

    “挑拨是真，但既然宁川这么说，那三万仙晶也是真的。应该是你来了我这边，所以不知道。”

    河神目光转了转，脸上浮现出莫名而来的低沉情绪，“你回去将手里的仙晶凑一凑，送十五万过来，算是给你一个教训。我不反对你收别人的仙晶，但有些事情，你该让我知道的。”

    “明白。”鲨鱼抹了一把虚汗，十五万仙晶虽然多，几乎把他这些年的积蓄给掏空，但能应付下此事，也算是不亏了。仙晶可没他的小命重要。心里对宁川那个恨，难以言说了。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没想到我做了几百年的水匪，竟然有反被人打劫五十万仙晶的一天。”自嘲的笑了一声，“去让独眼和白十三娘也送八万仙晶过来吧。先把眼下这关给熬过来再说。”

    “是！”鲨鱼的心里平衡了些。

    “还有，越都督在边境摆出这么大阵仗。我们也不能一点也不表示，放三十万的水匪出去演演兵什么的。”

    鲨鱼担心道：“河神，若是我们这么做的话。我担心陶都督他会有危险。”

    陶舟和河神两兄弟的感情，鲨鱼心里很清楚。对于河神而言，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他这个大哥对她更加重要的人了。

    “呵呵...”

    河神惨笑了几声，脸上顿时就煞白了起来，夹杂着几分狰狞。

    “越姗这女人不会不清楚，她刚刚立足西岭郡就和我开战不是明智的选择。五十万仙晶给她了，若是能放人，她不会把一个已经没什么价值的大哥捏在手里。哪怕把大哥变成一个废人，也会送到我的面前来。

    然而她宁愿选择激怒我，都没有把大哥交给我。

    鲨鱼，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鲨鱼哆嗦了一声。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不、不敢说！”鲨鱼低眉看了河神一眼，心中戚戚。结果只能有一个，陶舟已经不在世上了。

    “没什么不敢说的，立足于世，吃这口饭就该有死无葬身的觉悟。大哥技不如人，死了也是咎由自取。但作为弟弟的，总是要做点什么。

    越姗和宁川的人头，还是要拿的。”河神阴冷道。

    鲨鱼没说话。

    “是不是认为很难做到？”

    “是，西岭郡有近百万大军。就算我们全力一搏能杀进西岭郡腹部，拿下了越姗和宁川的人头。但也是死伤惨重，很难再立足西岭。”

    “有的时候，杀人未必需要用刀，走着看吧。”

    砰的一声，和孙明联系的仙铃在河神手中化为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