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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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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宋燃早就看不惯江榭, 外面彩旗飘飘,换女人的速度比他姐买包的速度还快,一个玩世不恭的假正经, 渣中之王。

    宋燃借着姐姐的威风, 底气十足,耀武扬威的竖起尾巴, 犯起贱来能把人活活气死,他吊儿郎当地说:“江总怎么不说话了?爬字知道写吗?懂什么意思吗?”

    电话无回声。

    宋燃心情大好,脸上表情丰富, 当场用手机百度, 眉色舞地给他解释:“爬的意思就是让你用手和脚向前移动,懂?”

    江榭冷漠挂断了电话。

    宋燃嘁了一声,男人果然都是贱皮子,离婚之前表现得不冷不热,离婚后就好似没了她不行。

    看了都想吐。

    宋燃穿着睡衣进他姐的闺房, 超大声的抱怨:“姐,江榭怎么还有脸来烦你?”

    宋连枝坐在梳妆镜前,往脸上抹护肤品,“我怎么知道。”

    宋燃望着她的脸,他姐简直就是逆生长, 越长越漂亮,美中含娇, 媚眼如丝, 放在古代也是张祸国妖姬的脸。

    “我觉得他是想来找你复婚。”宋燃难得动一次脑子,接着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失去的永远都在躁动,他肯定是觉得给你买几个包几辆车, 哄你两句,就能把你哄回来了。”

    宋连枝皱起眉,“你别为难自己想这么高深的问题了。”

    她抹完精华,表情嫌弃,“理江榭干嘛,电话也别接,一个字都不用说。”

    宋燃也是为了保护他姐,怕她跟电视剧女主一样,三言两语就被哄好,男人招招手她就回头。

    “我这不是觉得他居心不良,好用恶毒的言语让他脑子清醒一点吗?”

    “哦,小宋谢谢您。”

    “姐,你千万不能心软啊?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江榭就算是要入赘咱们家你也不能和他复婚啊。”宋燃不断给她洗脑打预防针,就怕一不留神他姐就跑拐跑了。

    宋连枝听得耳朵起茧,“你放心,江榭就算是死了,他的葬礼我都要考虑一下再决定去不去。”

    她能理解父和弟弟放不下心。

    谁还不是个曾经被爱情冲昏过头脑的人呢。

    小三找上门,她假装镇定,回了娘家抱着她妈哭成了个傻逼,嗓子都哭的沙哑,话都说不清楚。

    宋燃说:“葬礼当然要去,去他棺材前面蹦迪,送他一程。”

    宋连枝点头,“不错,好主意。”

    宋燃当晚就把打探来的情报发到了没有他姐的家庭群里。

    宝贝燃燃:【问题不大,现在的姐姐是钮钴禄姐姐。】

    宝贝爸爸:【小燃记一次大功。】

    宝贝燃燃:【爸爸,给点钱花呗?】

    宝贝爸爸:【我哪有钱?财政大权都是你妈手里。】

    宝贝爸爸:【@老婆,给儿子点钱花花?】

    宋燃他妈给宋燃转了二十块钱。

    比打发叫花子还要敷衍。

    这个家里。

    男人没有地位。

    宋燃美美收下二十块,然后微信滴滴他姐姐。

    宋连枝在睡前收到了宋燃五十多条微信,手机差点炸了。

    点开一看,全都是名片推送。

    宋燃给她推了五十多个首都的小帅哥。

    五十多个。

    男的。

    宋燃:【都是我票圈里的帅哥,年龄不超过二十三,有钱有颜有身材,姐你看着聊!】

    宋连枝:【……】

    宋连枝:【你的心意我领了。】

    看在推帅哥的份上,宋连枝还了宋燃两万块钱。

    孩子还挺可怜的。

    —

    江榭很不爽。

    他已许多年没有尝过情绪失控的滋味,仅有的一回还是江由怜决定出国那年,他的愤怒无处安放,半夜里拽着他侄女的手腕拖到了楼梯拐弯处,哑着嗓子逼问她,“为什么要出国?”

    江由怜被他吓坏了,含着哭腔说:“小叔,你这样是错的。”

    平静的双眸藏着汹涌的感情,他抚摸着江由怜的侧脸,手指缓缓下移,捏着她的下巴,声音生冷,“不要叫我小叔,我不是。”

    江由怜是养女。

    只是他名义上的侄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江榭那年妥协了,放了江由怜自由,让她去了大洋彼岸。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为除了她之外的人,而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然而,心并不受理智的控制。

    宋连枝把他的号码拉黑了,宋燃转告他的话一字不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江榭动作粗暴扯开领带,躁郁的心情一时片刻无法平静,他下了楼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保姆看见男主人站在厨房,吓了一跳。

    从这栋别墅的主人离婚后,从前三天两头不着家的男主人回来的次数日渐增多。

    保姆年近四十,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

    这对夫妻,感情不好却也不能说坏。

    平时相安无事相敬如宾。

    两人都在家的时候,不亲密也不陌生。

    她也看不出男主人到底爱不爱他的妻子,看不明白。

    但有一件事,她是清楚的。

    他们离婚那天晚上,成熟稳重的男人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书架上的古董花瓶成了碎片,桌上的文件七零八落,她在书房里收拾了大半天,才将屋子恢复如初。

    保姆正要从厨房里退出去。

    江榭叫住了她,放下手中端着的水杯,腔调平淡地向她询问:“之前摆在客厅的那些合照呢?”

    巴掌大小的相框,镶嵌着他和宋连枝的合照,平日就摆在客厅的各个不显眼的地方。

    照片、相框都是宋连枝亲手准备的。

    保姆知道去向,还没琢磨好怎么回答比较合适,江榭又问:“还有她以前买的那些画呢?她都带走了吗?”

    宋连枝没学过画画,没有多高的艺术造诣,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没个长性。

    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兴致最浓的时候,从拍卖行买了许多画,自己装裱画框,有时累的躺倒在客厅,枕着沙发入眠。

    她送给他的礼物,被他放在了楼梯尽头的客房里。

    保姆摇头,“不是的。”

    江榭面无表情盯着她,等待下文。

    保姆说了实话,“烧了。”

    “什么?”

    “照片和那些画,都被夫人亲手烧了。”

    烧成了灰,冲入马桶里。

    她连带走做个纪念的兴趣都没有。

    江榭的指咔嚓地响了一声,细细的手指捏地用力,指盖翻白,他感受到的只有麻木而不是痛楚。

    宋连枝心比他狠。

    保姆把自己的所见都告诉了他,“江夫人离开那天,还将院子里她亲手种下的玫瑰给拔干净了。”

    玫瑰花语我爱你。

    是宋连枝最天真浪漫的年纪,以为被自己被他深爱之时,在后院种下的玫瑰。

    每一株都耗费了心血。

    拔掉的时候,眼睛都没眨。

    一棵棵剪断,碾落成碎瓣。

    江榭不想听了,对保姆说:“你回去吧。”

    他一夜没睡好,浅眠短梦。

    梦到宋连枝开怀的笑,她全然信任冲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江榭,我愿意试一下喜欢你。”

    她踮起脚尖,羞涩地亲吻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