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记在心里永远的，只有伏离喝下皇兄为他准备的毒酒时悲戚绝望的眼神。
他要如何去怪他。
周围的光渐渐重现，红音的哭喊又传入耳膜，殷桓怔怔地看着红音，攥紧的拳头爆出根根青筋，骨骼被捏的咯咯作响。
红音是个坚强勇敢的姑娘，在十年前刚回许昌的时候哭过几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她哭过。
而现在她又哭了，殷桓可以想象她的内心有多恐惧。
或许，她也想到了，十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据说她也是受害者，她也被那虫子腐蚀过，差点变成行尸走肉。
殷桓咬着牙，对红音和风云飞道，“我们，回许昌，现在。”
……
飞电已经知道那个酒楼的老板就是伏离了，殷晟也知道了，镜元颖也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可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说，所有人都以为别人不知道。
既然从伏离的口中得不到解决桃花蛇蛊的方法，飞电便决定靠自己，用最可靠的手段找到关于“蛇王”这种生物的信息。
那就是翻书。
影无踪留下来的书都被他带到当年的军师府了，而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军师府在哪里。所以纵观许昌书多的地方，只有两个了，一是皇宫的藏书阁，一是殷晟的御书房。当初关于桃花蛇的事情，就是在藏书阁里找到的。
他不愿意青天白日的去殷晟的御书房，因为现在是傍晚，殷晟应该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若是他去了，蛊毒发作，又要白日宣淫一番。
于是他去了藏书阁，千辛万苦找到记录奇闻异事的书，便心无旁骛的翻了起来。
他看见书上有记载每到月圆之日变成狼的物种，也看见了好食人血永远不死却永远见不得阳光的异类，甚至还有喜欢骑着扫把吃人肉的老女人的记载，桃花蛇的记录也找到了很多，可偏偏没有一本书提到过这蛊要怎么解，也没有一本书提到关于桃花蛇王。
他看书的速度极快，一本一本的翻着，越翻越焦急，越看越觉得找到桃花蛇王的机会渺茫。
他专心致志，极为认真，甚至连有人推开藏书阁重重的大门，走到他身后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不仅如此，甚至连那人伸手从背后拥住他，他都没有发现，直到那人轻轻在他耳边吐气，三分戏谑七分柔情地问他，“爱妃，今天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飞电这才猛地发现背后有人，连忙转了个身，见是殷晟，便伸手抵住他，整个身体都靠在书架上，似乎在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躲着殷晟。
“你怎么来了！”
“长夜漫漫，漫漫长夜，寡人无心睡眠，又思及这天下尚未统一，边疆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寡人便……”
长夜……原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你……你离我远点……”
就算已经过去了十年，殷晟装逼的技能丝毫没有减退，明明就是有暗卫告诉他看见飞电进了藏书阁，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赶了过来，还要装作一副潜心向上，忧国忧民的明君样子。
他知道飞电推阻他的原因，想着那桃花蛊毒，现在应该是发作了吧，便更进一步的诱惑他，双手撑住飞电身后的书架，不容他脱逃，然后阴阴一笑，问道，“爱妃，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寡人啊。”
“你别乱叫，我才不是你的爱妃！”飞电将脸撇一边去，坚决不去看他，可这依然抑制不住他身体的温度渐渐热了起来。
“什么？你不想当妃子，莫非你要当皇后？”殷晟挑起他的下颚使他转过头来，“你想顶替顶替皇后母仪天下，再后来后宫干政夺寡人的位置？”
“喂！你真是想太多！”飞电气急败坏地睁开眼睛看他，对上殷晟专注而又危险的眸子，身体的欲望更加彻底的被唤起，差点抑制不住主动吻了过去。
不行！飞电紧紧抓住自己最后一点意识，使劲摇了摇头。
那什么，公狐狸不能死在床上！
殷晟却觉得这欲拒还迎的神情诱人极了，立即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飞电被吻的七荤八素之际，潜藏于体内的淫蛊已经全部苏醒，他眉眼含春，双颊绯红，呼吸凌乱，双手渐渐的减轻了推阻的力度，动作换成了缓缓搭上殷晟的肩膀，靠着书架由他乱来了。
好半天殷晟才放开他的唇，看着飞电靠着书架无力的轻喘，倾城之貌因为这略微淫乱的表情更显迷人，惹得殷晟凑过去对着他的鼻子咬了一口，暗骂道，“这该死的狐狸精！”
鼻尖的疼痛让飞电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弱的要死的狐狸了，他修炼了十年，用个法力消失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可是……哎，算了吧，反正这是殷晟，自己也不难受。
不过这咬鼻子的举动，殷晟在十年前，就很喜欢做呢。
殷晟的手掌穿入他的衣服，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来回抚摸，最后停在他胸前已经挺立的两点之上，嘴巴凑到飞电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对着他的喉结又舔又咬。
“嗯……”飞电闷哼了一声，脑袋中想不到任何事情了，将自己全身的重力都靠在身后的书架上，殷晟却还不知好歹的压着他的身体，终于飞电觉得身后的书架轻轻晃了晃，然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一千多本书凌乱地散落开来，和书架一起倒下去的飞电因为书的原因，也没有觉得后背被摔的有多疼。
而这件事，没有对殷晟产生任何印象，对他而言，就像从床边倒在了床上那么自然而然。
这不禁让飞电有些郁闷，郁闷之后，便觉得上半身一亮，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抛弃了他。
“你要怎么赔我？”殷晟抽空对他说话，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情欲。
“嗯……嗯？”飞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些书，你得把它们摆好，”殷晟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与之前同样的顺序，位置一本都不可以乱。”
“你……”飞电皱着眉头，眼中有朦胧的水汽在打转，“无耻……明明是……”
“还有，”殷晟从衣袖里掏出一盒软膏，摸了一指道，“在这里做，不可以射到我的书上。”
“……喂！”飞电气急，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下坐起来，却突然看见门外亮起了灯，显然是有人听见了刚才书架坍塌的声音，现在要进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书不能脏
飞电知道有人要进来，连忙伸手将坐起来的殷晟拉下来，使他紧紧贴着自己，殷晟愣了楞，突然笑了起来，对飞电又是深深一吻，道，“这么迫不及待？”
飞电没有回答，伸手指了指门外的人影，道，“有人要进来……”
话音刚落，二人便听见厚重的门被推开了。
“没事，我们做我们的。”殷晟说着，用指尖挖出一坨软膏，伸向飞电的后面。
“喂，要过来了……”飞电慌忙地拒绝，想要逃避他的桎梏。
虽然他身为高贵的狐妖，从来不会在意愚蠢的人类怎么看他，但是基本的道德理念他还是有的，不能在公共场合乱来，是姥姥教给他的道理！
殷晟又低头吻住他的嘴巴，免得他再泄露出逃离的声音，下半身的欲望探出，撑开经过润滑依然紧闭的那个地方。
他是什么时候脱的裤子？飞电此时在纠结这个问题。可当他看见渐渐靠近的亮光的时候，再也无法去想这个问题了。
脚步声通过地面传到书上，在从书闯入飞电的耳朵里，飞电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啊啊，就要过来了！！
是的，也许下一刻，就会有一个倒霉的小太监抬着灯走过来，目睹这一切了。
殷晟见飞电实在是急了，便笑了笑，不再逗弄他，对着即将接近的小太监吼了一声，“滚出去！”
向这边靠近的光明显顿住了，企图过来看看什么情况的小太监听见殷晟的声音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问道，“是……陛下？”
殷晟道，“别再向前走半步，现在就给寡人滚出去。”
可怜的小太监吓得灯都掉到了地上，腿软的站不稳，跪下去磕了个头道，“奴才无意冒犯陛下，奴才这就走……”
说完慌张提起灯，跑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门。
飞电想起来了，是门口看管藏书阁的那个小太监的声音，自己下午进来的时候，还是从他那里拿的钥匙。
殷晟见飞电的脸红的滴血，便笑着凑过去亲了一口，道，“现在人走了，你不害羞了吧？”
人走了就不害羞了？自己从那小太监手里拿了钥匙进来，然后殷晟也进来，两个人一直没出去，藏书阁还发出如此惊悚的响声和刚才淫靡香艳的轻喘，你以为别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飞电只是这么想着，并没有问出来。
“知道又如何，我是皇帝，没人敢乱说。”殷晟还是把飞电的心思看的透彻，笑眯眯的在他耳边安慰道。
“禽兽……”他软软的骂声只不过更舔情趣。
“你才是兽呢……”殷晟似乎不满被他骂了，底下重重地挺入到底，一只手腾出来将二人前端的挺立握在一起，不住的来回磨蹭。
前后夹击的快感再加上桃花淫蛊作祟，肉体碰撞的声音再加上二人厚重的喘息，无尽的欢畅从下半身漫延到脑海，飞电依旧走在极致的边缘了。
可这时殷晟却堵住那个地方，笑的邪魅，“忘记我刚才说什么了？”
“嗯？”飞电咬着手指，半眯着眼眸，不解又不满地看着他。
“你可不能弄脏我的书。”
“……喂！”
这里到处都是书，怎么可能不弄脏啊！除非射进他嘴里好吗……
“这书，可都是我们皇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代表着我的祖先，比金银玉器还要贵重，若是被你弄脏了，我们殷家列祖列宗都饶不了我的。”
弄脏这些书对不起你列祖列宗，莫非当真你祖宗的面做这样的事情，就对得起他们了么……
“所以不要怪我啊，不是我不让你……”说到这里，殷晟顿了顿，道，“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想办法。”
像个狗屁办法啊，若是不要弄脏这些书，现在就抱着他从这藏书阁走出去！
是啊，有本事你走啊！你抱着衣衫不整的我从侍卫宫女面前走出去啊！最好回到那什么宫，给那皇后看看，看我们俩是多恩爱，让她识时务些，自己出宫算了！
可也不过是心里这么想着，过过干瘾而已。
要爆裂般的感觉真不是好受的，若非他是一只无所不能的狐妖，若他是一个软脆皮的人类，他早就忍不住妥协了。
可身为狐妖的骄傲还支撑着他坚决不向殷晟低头，尽管他已经被涨的有些疼了……
“唔……”飞电红着眼睛咬着下唇，用十年前殷晟每次调皮时看他的眼光，可怜兮兮地看着殷晟。
不过殷晟可不想他那么好骗，依然铁石心肠地与他对视。
好吧好吧，飞电妥协了，委屈地吸了口气，声音儒软的说了声，“殷晟，我求你……”
殷晟当然也不是真的要难为他，他知道这对那狐狸来说已经是很大程度的忍让了，至于更露骨的话，下次再逼他说吧。
这么想着，殷晟埋下头含住飞电的前端，飞电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突然间什么都想不到了。
这才是真正的，丧失所有的意识。
然后飞电羞愧万分的撇过头去，不去看他，恰好殷晟将他翻个了个身，下半身开始疯狂的冲击。
飞电不敢相信刚才殷晟…..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他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就看着这一地的书，啊，书不能脏。
书不能脏，意思就是得一滴不剩地全部射在他的身体里面。不过，要是殷晟把书弄脏了，这不算自己的过错吧？
话说殷晟……他真是太讨厌了啊！刚才不是说什么睡不着出来忧国忧民的吗？！到底为什么他忧国忧民还带着一盒软膏啊！
可是现在自己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晚了。
他咬着指头抑制自己的呻吟，想要转头瞪殷晟一眼表达自己看透真相的怒意，可当他把眼睛转到某个角度的时候，看见某本被翻开的书上的一行小字。
那行小字就像命中注定要落入飞电的眼睛一般，从那一页所有的字里脱颖而出。
飞电带着激动又难以置信的心情伸手去拿那本书，将那一页的所有字反反复复看了三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蛇王，我终于找到蛇王了！”
他甚至无视了身后突然烫了一下的某个位置，也无视了满脸黑线的殷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