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一头扎进黑雾中，像是走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左右上下都没有出路，只有远处有微弱的六法金身的气息。

    重新和六法金身取得联系，沈牧立即用意识操控六法金身。

    六法金身两对手掌不断打出大手印，中间的一对手臂念诵不动明王根本印。

    不动明王根本印是六法金身最强的招数，强如刑天也被这一招打穿胸口，沈牧相信，即便是黑雾，也无法承受这一击。

    同时，沈牧也在拉近自己和六法金身的距离，可不知道为什么，两边的联系还在，但却无法靠近——这种感觉非常奇怪，黑雾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沈牧的感知和观气术，这种影响非常严重，而且沈牧无法破除。

    不动明王根本印口诀念诵完成，沈牧顾不得找不到六法金身的踪迹，一掌打出。

    顿时，本来不可见光的黑雾中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

    但光芒却让沈牧惊恐，因为大手印冲着他而来。

    他脸色大变，急忙闪身离开。

    可不动明王根本印最厉害之处是打不到敌人便不会消散。

    黑雾忽然涌动起来，在沈牧的上空凝聚出一道模糊不可见的人影。

    人影初现，便张扬着声音大笑：“好玩好玩，被自己的招数逼的无路可走，有趣有趣。”

    这是个疯子，沈牧咬牙，转身冲向人影。

    人影不闪不躲，任由沈牧近前。

    轩辕剑立斩而下，黑雾被一剑两段，消融落下，又融入到黑雾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牧咬牙，来不及思考，再度闪身避开大手印。

    但随后，人影再次显现，这次出现的是有颜色，有面貌的人。

    沈牧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面貌。

    “唔，人类真有意思。竟然用这个繁衍后代，交配吗？”假沈牧很不要脸的扒开裤子。

    沈牧看到‘自己’兴致勃勃的做着极度猥琐的动作，气的头顶都在冒烟。

    “你这混帐东西。”沈牧持剑转身，脚踩孤鸿掠影，在地上留下一道残影，吸引了大手印的攻击，本体迅速冲向假沈牧。

    大手印穿过虚影，沈牧也一剑刺破假沈牧。

    虚影是假的，沈牧都是假的，都是幻象，但结果却是不同的。大手印穿过虚影后迅速回转，沈牧刺穿虚影后却一愣。

    那一刻，他的脑中忽然涌入了许许多多的记忆。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记忆，有很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有高贵的皇帝，也有低贱濒死的乞丐。有高贵的神兽，也有待宰的家畜。

    无数的记忆忽然涌入，瞬间将沈牧本来的意识冲昏。

    沈牧头脑几欲炸裂，应龙的力量忽然出现，将所有的记忆镇压下去，急道：“快闪。”

    沈牧恢复清醒，迅速避开大手印，同时本体口诵禅号，正是不动明王根本印。

    无数金色禅号从沈牧口中涌出，汇入大手印中。

    大手印吸纳了大手印，逐渐扩大。

    应龙惊道：“你疯了？”

    沈牧说：“我在大手印中加持了自己的力量，虽然我无法控制，但可以影响大手印的攻击目标。为我找一个目标，将这股力量打出去。”

    “黑雾无影无踪，无形无状，打哪里？”

    “找不到目标那就无差别攻击。”

    沈牧联系上六法金身，同时念诵佛印，持续增强大手印的力量。

    大手印越涨越大，黑雾再度现身，不再是沈牧的样子，而是夜千辰的样子。

    虽然长相一样，但假夜千辰身上散出来的气息却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息，给人以安定。

    “好主意。”假夜千辰竟然为沈牧鼓掌，眼看大手印越变越大，金色光芒也也来越盛，最后竟然好似一尊小太阳，照亮了整片空间。

    假夜千辰脸色却依旧不变，反而笑得更欢了。

    “疯子。”

    伴随着大手印的扩大，黑雾也逐渐减淡，沈牧逐渐可以感受到外面的气息。

    不仅是外面的气息，沈牧感受到的更多了，是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好像是很多人的人生，有欢笑，有哭号，有悲哀，也有喜悦。

    沈牧来不及思考多出来的人生百态是什么，因为黑雾再度变化，竟然集中在假夜千辰身上，并且凝聚出完整的实体，与夜千辰无二。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雾不回答，身上的气息也随之变化，变得飘渺起来。

    大手印的力量积蓄到顶峰，光芒刺眼，甚至地上流淌的血液都被烤干，易燃物都开始燃烧。

    黑雾也逐渐变化完成，竟然形成了一个类似黑洞的物体，在黑洞中间是一掌痛苦狰狞的脸，嘶吼着，咆哮着，好像在宣告着他的痛苦。

    看着黑洞中的脸，沈牧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他擦了擦眼睛，竟然留下了眼泪，好像能感受到那团黑雾的痛苦一样。

    饶是沈牧见多识广，也不认识黑雾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但他知道，黑雾要放大招了。

    面对未知事物，沈牧保持了百分百的警惕。

    黑雾的变化终于定型，他变成了一个人脸黑洞。体积却并不大，只有大约一米长，但从中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却在和地球对抗。

    黑雾变成的人脸对沈牧咧开嘴，像是在笑，但却极为恐怖。

    大手达到顶峰，携带者无敌的力量打向黑雾，黑洞旋转，竟然也从里面飞出一只漆黑的手掌，与多大手印相撞。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撞击在了一起，发出巨大的声响，天地为之一颤。

    随后，一道巨大的亮光从两掌相触的地方升起，天地为之一寂。

    声音，色彩，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眼前的，刺眼的白光。

    白光爆闪了一秒，随后轰然炸开，自天上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威力不亚于核弹爆炸。

    沈牧在白光升起的时候便感觉不对劲，便收起六法金身迅速闪身离开，因此白光爆炸的余波没有波及沈牧。

    但一切都沉寂下来后，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地上的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彰显着世间最强的威力。

    沈牧站在坑边久久无语，黑暗教廷的人马死绝了，大狙的手下也残存无多。

    他想起大狙，赶紧用观气术找寻，片刻就找到了大狙的所在。幸好那家伙走得早，爆炸的余波才堪堪波及到。

    大狙被震飞，却并无大碍。只是被他搀扶着的夜千辰惨了，因为胳膊被沈牧卸了，力量不足，被爆炸震飞后，一头扎进了土中，还剩下半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