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发疯的话题不再多说,他收下萧姚这样的徒弟,乐得胡子乱翘,兴奋的不能自已,估计没几天缓不下来这个劲。
沈牧婉拒了梅林留他吃饭的邀请,跟着克里斯蒂走了。
萧姚在后面可怜巴巴的:“姐夫,我怎么办?”
“你跟着梅林法师学习魔法,切不可偷奸耍滑,这行天赋很重要,努力也很重要。”
沈牧孜孜不倦的教导,哪知道梅林在后面加了一句:“萧姚有这等天赋,努力不重要,学点就会。”
沈牧气的转脸不理他了,没有这么拆台的。
萧姚留在梅林家学习魔法,沈牧跟着克里斯蒂去了她家。
第二天沈牧走的时候,扶着老腰。
克里斯蒂在家中,没有出门送沈牧离开,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回程的飞机上,沈牧趴在小床上,感慨女人凶猛,克里斯蒂差点把他榨干了。
这趟飞机没有飞向首都,直飞到了魔都,然后下来再转到九华山。
他倒不是回家,而是有事情询问法悟,幽冥禅寺千年古刹,所积累的经典书籍数不胜数,沈牧想着,这次上去能不能顺点下来。
拜山进了山门,法能在门口将沈牧接了进来。
沈牧看到不远处的年轻人,一愣,小声问道:“你儿子怎么也来了?”立在大殿旁的,正是法能的儿子,也是铜山学院的老师。
法能感谢沈牧帮他找到儿子,以前的事情一并揭过,也小声说:“桐山学院一战,毁了半个学院,学校没法开了,我就把他接过来了。这么多年了,我想尽一下作为父亲的责任。”
沈牧看着法能心说六根不净,在幽冥禅寺竟然还能安心当主持?
再一看,沈牧一愣,法能修为提升的好快,上次与他对决还是淡紫修为,这才过去多久,已经晋升紫气,并且还有再继续攀升的意思。
沈牧这才知道为什么法能是主持,他解了心魔,修为一日千里。
“恭喜法能大师。”沈牧一语双关。
法能会心一笑:“师兄在藏经阁等你。”
“法悟大师又猜到我来了?宿命通果真厉害。”
法能不置可否,将沈牧引到藏经阁,他随后离开。
沈牧在门口整理一下,推开门进去,法悟盘坐在里面,脸上却更显疲态,有段时间不见,法悟老了何止十岁。
“法悟大师,你这是?”修行到紫气修为,虽不能说与天地同寿,但一两百岁是没问题的,法悟不过六十多岁,现在看起来,却仿若八九十岁的老人,疲软无力,老态尽显。
法悟大师温和笑笑:“观气门沈掌门大驾光临,请恕老衲不能起身迎接。”
沈牧这才发现,法悟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修为还在,但某些地方,接近油尽灯枯。
“请坐。”
沈牧拿过蒲团坐在法悟对面,他知道法悟有话要说。
隐隐的,沈牧感觉,法悟说的会是遗言。
“观气门的观气术功曹造化,沈掌门也一定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了。幽冥禅寺后继无人,老衲转世已有数次,这才等来法能,继承幽冥禅寺衣钵。这具肉体,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日,不日便会前往西天,觐见我佛。日后,还请沈掌门对幽冥禅寺多加照顾。”
沈牧心说你也太高看我了,幽冥禅寺内的紫气高手不下十人,需要我照顾?
法悟微微一笑,道:“他们都是修佛之人,空有修为。”
沈牧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法悟的意思,那些人不会打架,他会打架,这才是最重要的。
“能伸出援手,我自会帮助,不知道法悟大师是否发现了什么。”
法悟微笑着点点头,在虚空中一点,一条鬼鲨活灵活现,在二人之间游动:“此等怪物为上古异种,日后必为大敌。”
“这?”沈牧以为鬼鲨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想不到是上古异种。
法悟大师随后又点了一指,一只三足乌出现在鬼鲨上空:“三足乌,若有一只晋升为三足金乌,便是毁天灭地的灾难,沈掌门切记要小心。”
法悟说完,闭上眼帘,不再言语。
沈牧一脸诧异。
法悟在地上点了三下,沈牧明白后一脸惊异,真有此大难?
“沈掌门已经知晓,老衲恭送。”
沈牧站起来,稽首离开。
怀着心事出了幽冥禅寺的门,左脚踏出,沈牧身体一僵。
转身再度稽首,法悟大师圆寂了,临死之前,他把最后的消息传递给沈牧。
法悟在地上点了三下,第一下,大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是九。
第二下,法悟大指压中指掐子文,四指压倒大指,二、五指伸直,这是道门伏魔诀的指诀。
第三下,五指摊开,平放在地上。
天机不可泄露,法悟大师才用这样的方式将消息传递给沈牧。这三重意思单独看,任谁也认不出来,但合在一起,沈牧就明白了。第一下指九黎族,第二下指有妖魔出世,第三下,五指摊开,五,同巫。
上古炎黄相争,胜者上天为神,败者落地被封,魔神将要现世。
沈牧不由打了一个冷战,逐鹿之战,神农氏族最后一人炎帝蚩尤战败,其部下尽皆被封印在各地,如今要出来,沈牧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灾难。
战败依旧被尊为兵神的蚩尤,战死不服输,头断依旧挥舞干戚的战神刑天,怒而撞断不周山的水神共工,战死于逐鹿的星神夸父。
这些存在如果出来,沈牧不敢想象。
共工一头能撞断不周仙山,实力可见一斑,而实力更在他之上的蚩尤,刑天,又会是怎样的实力。
幽冥禅寺已经发现了法悟的圆寂,开始哭嚎起来,沈牧转身离开。
回到九华山,萌萌摇摇晃晃飞过来迎接,沈牧揪住她的后领,看着小脸红仆仆,呵呵傻笑的萌萌,一张脸比碳还黑:“谁给你喝的酒。”
“呵呵……嗝,小师姐。”
苏婵?沈牧拉着萌萌,到后院兴师问罪,苏婵坐在房顶,面前摆着一个盘子,盘中有两个白色瓷瓶,还有一碟花生米。
沈牧生气了,怎么跟小老头似的,白酒花生米,需不需要盐花生?
“苏婵,你给我下来。”
苏婵也嗝了一声,不小心把餐盘踢了下去。
沈牧隔空抓住,拿起酒瓶嗅嗅,温厚醇香,醇馥幽郁,好酒,起码十年陈酿。
他脸更黑了,这酒他熟悉,万金宝送给他的,本来是准备在开山大典那天使用的,年还没到就被苏婵偷出来喝了。
苏婵怯怯地溜下来,一副做错事情的委屈样子,可怜巴巴。
沈牧抬起手,想教训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下次不许喝酒,更不许偷我的酒。”
大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苏婵急忙表态,以后肯定不会这样。
她举起小手,很认真地发了一个小小的毒誓:“以后再偷师父的酒喝,就让萌萌三天不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