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沈牧心想：既然玄洋社一长老和廖一帆联系了起来，那另一个二长老呢？
这个二长老，藏锋无意间跟沈牧提起过。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却又固执己见，因为一心想复兴日笨忍者流，再加上武术高强，受到了忍者界极大的敬重，在忍者介可谓德高望重。
这种事情，二长老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这几天以来，小事断断续续的发生，沈牧似乎已经能预想到接下来事情发展的大概方向了。
这剧本，越来越有意思了。
沈牧的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天，大狙赶回了家。
一到家，大狙就直接在沈牧对面坐了下来，急急忙忙就要开口。
沈牧用手指了指水杯，示意大狙缓一缓，慢慢说。
大狙也不勉强，只是心里有点好奇，一向雷厉风行的老大今天怎么这么淡定。
沈牧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个大事情，匆匆忙忙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反而还会酿成大错。
“来吧，慢慢说。”沈牧看着大狙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说道，“是不是玄洋社那边出事情了？”
“嗯……唉？”大狙本能的答应了一声，随后突然反应过来，这事不是自己刚刚才知道的么？
“老大，你是怎么……”大狙禁不住问道。
“猜的。”沈牧神秘的一笑，示意大狙继续讲下去。
大狙说：“店长联系到了他以前的朋友，知道了一点小道消息：甲贺流和伊贺流的战争爆发以后，玄洋社的二把手想要前去讲和，但是廖一帆不愿，让一把手从中干涉。”
“所以廖一帆就和一把手联合起来，企图利用一长老控制玄洋社？”沈牧一句话接的天衣无缝。
“是的。”有了之前的对话，大狙这次对沈牧的推测不再惊讶，也不问沈牧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玄洋社实力如此之强，那个廖一帆哪里来的自信？”大狙皱了皱眉头。
这一点，正是沈牧也没有想明白的，廖一帆虽然控制了日笨忍者界一些小流派，可是像玄洋社这种规模的，岂是他说拿就拿下的？
这分明是在蛇吞象啊！
“知道玄洋社二长老在哪里吗？”沈牧头也没有抬一下。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当局者才是最清楚目前情况的人。
沈牧决定，要参与到玄洋社的事情中去。
“离我那儿不远。”大狙想了想，“要不我找个人……”
“不用了。”沈牧一口回绝。
沈牧心里清楚，这个玄洋社的二长老，虽然声望极高，但也是出了名的固执。
既然如此，有必要亲自出马、会会他。
“老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大狙自然看出了沈牧的打算，试探性的问道。
“别。”沈牧说到，“你有你的任务，联系到藏锋，让他带几个弟兄回来。”
大狙一下就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还有你最近训练的那批人。”沈牧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准备好，等我消息。”
沈牧一口喝掉大半杯水，然后走到茶几边，一抬手把杯子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杯子稳稳地落在了茶几上，半点水花都没有落到地上。
沈牧拉开门边的抽屉，手伸进去在抽屉顶端摸了摸，拿出了一把短刃，别在腰间。
大狙看着沈牧一言不发的推门出去，拿起了手机。
……
玄洋社二长老所在的房子是一座四合院似的一层建筑，三面都是平房，剩下一面是院门。
日笨的古风建筑多像华夏的一样，坐北朝南。
沈牧选择了最北面的那一间，跃上了房顶，将耳朵贴在了屋顶。
“让你去找情报、找情报，你找了个什么回来？”一个中年男人怒吼着，声音中带有一丝颤抖。
“老子给你说了多少遍，有动静了告诉我，不要贸然行动，你呢？”
“对不起，老大，我……”一个年轻一些的声音哆哆嗦嗦的回答。
“咔”的一声轻响，沈牧一阵心惊，那是手指被折断的声音！
“啊！”随后而来的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沈牧担心这一声会招来周围房间的人，赶忙抬头环视了一圈。
四下无人。
这下可以确认了，二长老和一长老不和以后，只带着自己的人来到了这里——矛盾激化到这个程度，玄洋社已经一分为二，反目成仇——这难道就是廖一帆想看到的么？
“现在呢？因为你一个人，调解甲贺伊贺二派的计划被大哥知道。”二长老冷哼了一声，“我们从未这么被动。”
沈牧有些好奇，轻声走到房檐边，双手抓着房顶的边缘，一起身跳了下去，刚刚好吊在了窗户的位置。
沈牧眯着眼，希望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看清屋内的情况。
二长老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一个跪着的男人面前，那男人穿着黑色的忍者服，他身边滴着几滴鲜血。
地上，触目惊心的小拇指，格外的刺眼。
“这个就当是给你的礼物了。”二长老看着地上的断指，笑了笑。
男人的脸色早已煞白，右手捂着左手小拇指的位置，鲜血从手指缝中渗了出来。
没有了血色的双唇在不停的颤抖，男人努力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滚吧。”二长老狠狠的撂下一句，转过身来。
沈牧虽然已经预判到了二长老转过来的时间，可是还是迟了十分之一秒左右。
正常人人是不可能隔着玻璃看不出来这0.01秒的差别的，可是二长老却皱了皱眉头。
男人捡起断指，跌跌撞撞的出去了，与其说是跑出去的，不如说真的“滚”了出去。
沈牧蹲在房檐上，摇了摇头。
还是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