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得太沉，秦硕差点错过下午的验尸报告出来的时间。
虽然，就算错过后，他可以晚一点去找孙飞扬要，他们之间，已经由陌生到熟悉了。
尽管，秦硕仍然无法接触孙飞扬那种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死亡原因是受到病毒感染。”孙飞扬手里拿着一份验尸报告，“这种病毒，我进行了化验，分析出来的结果与昨晚广场那两具尸体身上抽取的病毒一样。”
孙飞扬口中说的那两具尸指的是李民与荀彦庆。
因为中毒太深，达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最终使用药剂亦救不回来。
“黑阴风病毒？”
“准确来说叫做默尔海体综合症才对。”孙飞扬更正宋慈的话，“不是说黑阴风不对，但一切还是按国际上的说话比较准。”
宋慈横一眼，“你管我怎么叫。”
孙飞扬无神的眼睛看了宋慈一眼，耸耸肩，表示“一切随你高兴”。
“这种病毒的主要特征是直接就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最终导致五脏六腑受到感染。一旦感染过重，不管什么药都救不回来。”
停顿下，孙飞扬又补充道，“由于这种病毒破坏人体免疫系统的速度太快，一旦到了后期感染，几乎没办法把人救回来。”
说到这，孙飞扬盯着秦硕，“昨晚听说有一名医生被感染，而且已经到了后期，最终却没事，这个让我感到很惊讶。”
秦硕摸摸鼻子，没有与孙飞扬那一双死鱼眼对视。
这家伙，别看是一副死鱼眼，却犀利得很。
“你不用看我，昨晚的药剂不是我研究出来的。”
宋慈忍不住道：“白天见你在忙没有问你，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个药剂是谁弄出来的。”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喂，你这是查户口呀。”
宋慈严肃道：“事关重要，而且这一场病毒带来的影响还没有消除，真正的黑手还在逍遥法外，我有理由了解一切。”
秦硕暗暗撇撇嘴。
他总不能说这个朋友是聊天群里那边死了几千年的名医吧。
当然，药水并不是扁鹊他们制造出来，而是斯巴塔集团弄出来的。
但这个没办法跟宋慈说清楚。
一来黑阴风病毒有可能是斯巴塔集团研制出来的，其次，他身上有着斯巴塔的生化药水，这件事与之前在滇南那一起珠宝店抢劫案有关。
要是将这个说出来，不知会不会让宋慈怀疑他其实就是那一起珠宝抢劫案的主犯。
“这个没办法说。”
“别逼我。”
虽然宋慈的样子看似要发飙，秦硕还是很坚决道：“关于案子的事情，能够说的，我肯定会毫无隐瞒。但是，我这个朋友情况比较特殊，而且就算跟你们说了，同样找不到人。除去之外，我们之间有过君子协议，总不能够让我背叛这个协议吧。”
“我管你什么君子协议，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把你抓起来。”
“宋慈，别胡闹。”纪佳雨轻斥一句，把她拉到一边。
“秦硕，不要在意。她就是这毛病，不管是什么案子，心里只想着破案，都不理其它了。”
秦硕摊摊手，并没有在意。
对于宋慈那暴脾气，或多或少有点理解。
毕竟是暴力女。
孙飞扬打了一个合欠，仍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觉得你们现在不是内哄的时候，按照陈立言还有李可的死亡时间分析，你们此时应该将精力放在陶维的身上。”
秦硕想了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姚滔会杀人灭口？”
“为什么不会呢？”
这个可能性很大。
假如幕后指使是姚滔，他连陈立言这个表兄弟都可以杀，岂会放过陶维。
纪佳雨蹙着眉头想了下，开口道：“宋慈，我们先去做事。”
宋慈也觉得她们忽略了这一点。
陶维是对秦硕全盘托出，但不代表陶维没有隐瞒。
如果姚滔利用蔡如梅的性命来威胁陶维的话，他也不可能对秦硕全盘托出。
一旦有所保留，姚滔就会把他杀死。
两个都是做各雷厉风行的女人，下子就离开了。
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尾灯，孙飞扬以一副慵懒的语气道：“与她们做事，可是相当辛苦的。你好好的当一名医生，像我这样，当一名法医，什么都不去理，岂不是轻松一些。那两个女人，两个都是母老虎。”
这话也就宋慈跟纪佳雨不在才敢说，不然秦硕敢保证，被她们两个其中一个听到，孙飞扬势必要脱层皮。
孙飞扬走到椅子那里坐下去，无精打采道：“秦医生，老实交待，昨天救那个女医生的时候，你利用了什么方法，别跟我说药剂。”
“就是药剂……”
“我化验过药剂的成份，大部分都是纯净水。除了纯净不外，里面确实夹着一些其它的成份。可惜，由于那种成份实在是太稀了，无法检测出来。”
“那是控制黑阴风病毒的药剂成份呀。”
孙飞扬嘴角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再配上他那双死鱼眼以及那一张死气沉沉的脸，让人看着有点惊悚。
“孙医生，不要忘了我除了是一名法医，同时还是医学研员。以分给隔离市民的那些药剂让那名女医生服用，根本不可能解得到默尔海体绽合症后期的病毒。据我所说，当时你只是给了倪局长两滴药剂，却用这么多纯净水来稀释。你那个特殊的朋友，不会只给你两滴药剂吧。”
秦硕轻笑道：“孙法医，你不去听警察实在是屈才了。”
“别，比起当警察抓坏人破案，我更愿意对着这些尸体。他们可以给我说很多故事听，同时不会突然跳起来给我一枪。”
秦硕沉默片刻道：“孙法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孙飞扬摆摆手：“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前阵子夜煞军团在滇南珠宝店抢了一件东西，那是一瓶生化药水。所说，这种药水可以改变人的骨骼，同时促进经脉血管快速流动，让人在短时间内进入狂暴状态……”
说到这，孙飞扬停顿一下，目光盯着秦硕。
“听说，珠宝店发生抢劫案的时候，秦医生刚好在那里，还被抓了当人质。这个事情是不是太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