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桌面上，一双粗糙的手叠放在上，中间，是一只木制的筷子，洞穿了这双手掌，也洞穿了桌面。
中年男子倒也有几分硬气，双手被钉在了桌面上，却是一声不吭，只是双眼死死的看着李凡。
若不是额头流出的冷汗暴露，怕是外人都会以为，那双手不是这个中年男子的。
“怎么可能？”
中年男子的嘴角带着颤音，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今年三十八岁，苦练武道这么多年，实力比起东方卓也相差无几，但眼前的李凡才多少岁，看那张年轻的脸，才二十出头？
比他小了十二岁有余，却有着比他更加恐怖的实力。
这让中年男子有些无法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
李凡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反应不及，只是在他起身，双手交错的一瞬间，李凡便用一只筷子洞穿了他的手掌。
这份速度，若是没有碾压他的实力，压根不可能做到。
“孙叔，你怎么……”
王希明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对眼下的情形实在反应不过来。
那可是他爸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高手，还没出手呢，就给人把手戳穿了？
不止是他，高子明几人现在也有点搞不清眼下的情况。
刚才在桌上的时候，他们可是听王希明把他那个保镖吹的多厉害，动辄断人手脚什么的，本来还以为他上来能直接碾压呢！现在倒好，直接给钉那儿了。
只有慕容长风，虽然一脸意外的表情，心中却一番激动不已。
这种情况，他也设想过了，但这也代表他的计划成功了，李凡跟王家彻底结仇，到最后李凡一定会在强大的王家手底下尸骨无存！
“王希明，我现在也给你个机会，跪下给我道歉，再保证以后不为难秦家，我可以让你滚出去。”
方才王希明说过的话语，被李凡拿来现用了一遍，对中年男子的问题，则是不加理会。
而结局，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李凡没有接受这个机会，同样的，王希明也并没有选择道歉。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信，你还敢动我不成。”王希明恨声说道。
“真替王震雄感到不值，居然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孙子。”
李凡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了王希明身前。
却在这时，身后被钉在桌上的中年男子，强行抽出了自己的双手，忍着疼痛一脚便向李凡的脑袋踢了过来。
从这一脚夹带的劲风来看，一个普通人若是让这一脚踢实了，恐怕脑袋得立马便成一堆烂西瓜。
“李凡……”
正对着李凡的秦雨菲大叫了一声，闭上了双眼，有些不敢去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惨剧，而王希明，却已经开始兴奋的叫了起来。
“砰！”
耳畔，穿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戛然而止的呼喝声，让秦雨菲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场内，却已不见了中年男子的身影，只有窗口破碎的玻璃，似在诉说着那名男子的去向。
“垃圾！”
李凡收回了抬起的右脚，看着窗口的方向低声轻骂了一句，随即向王希明继续走去。
“李凡，不要以为自己能打就很了不起，在这个世界上，能打不算什么，你得罪不起的人很多，我王家，便是其中之一。”
在李凡逐渐靠近的时候，王希明却兀自强撑着站在原地，目光颤抖的盯着李凡，嘴里的话语，就像在给自己加油打气般。
苍白，无力。
“那我还真想知道，今天我把你废了之后，他王震雄到底敢不敢为了你，来和我讨个说法。”
在王希明的身前站定后，李凡的手，搭在了王希明的肩膀上，口中的热气，几乎喷吐在对方的脸上。
王希明却丝毫不敢动弹，只能额头狂涌汗水。
话音落下，李凡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臂徒然用力，巨大的力道，让王希明的肩膀一阵剧痛。
“啊！”
剧烈的疼痛感，让王希明惨叫出色的同时，脚下一颤，便跪倒在了地上。
“咚！”
沉闷到令人颤抖的声音，自王希明的膝盖碰撞地面后发散而出。
这简单的一个动作，不仅废掉了王希明的肩膀，同时更碎了他的膝盖。
“咕~”
在这寂静的环境中，高子明和慕容长风滚动喉结的声音是如此刺耳。
“你们……是自己跪下忏悔，还是我来帮你们？”
被高子明两人弄出的动静所扰，李凡微笑着回过了头来，目光平静的看着身体止不住颤抖的两人。
“扑通！”
被李凡眼神一扫，慕容长风惊恐的跪了下去，他本想倔强的强撑着让自己不跪下去，然而他的身体却比他的倔强更快一步，没有丝毫停顿。
而原本就跪在地上的高子明，更是直接连连认错道：“李哥，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没弄清状况，得罪了您，我认错。”
说着，高子明一下接一下的磕起了头，以此祈求李凡的原谅。
王家的王希明都跪了，他们现在也没了任何侥幸心理。
只有郑晋鹏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动作，李凡扫了一眼这个始终和煦的年轻人一眼，也没多计较。
毕竟从头到尾，郑晋鹏几乎都没开口和他说过话，更没得罪过他。
李凡自认为也是恩怨分明的人，没必要看着谁都要报复一番。
“王希明，记住，停住对秦家的围剿，要是明天还有任何有关你报复秦家的消息入我耳中，你就得注意你的小命了。”
李凡眯了眯眼睛，一股杀气悄然释放，将王希明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冲破后，方才不耐的摆了摆手，冲高子明等人说道：“行了，赶紧把他给我抬走。”
……
夜晚，魔都一座占地极广的四合院内，灯火通明，形形色色的人群，不断进出于四合院的各个房间，一派热闹景象。
只是从这些人眉宇间的忧愁中，不难看出大家心中都存着焦虑。
而在四合院的偏房里，下午才被李凡废了肩膀、双膝的王希明，正躺在一张洁白的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对身体上的疼痛，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