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凌筷子上夹着的花生粒又掉回了盘子里,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他是十方门的人?怎么会?”
晏莳便将事情的经过尽数与花凌说了。
花凌听完哼了一声:“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人,整日跟虫子作伴的,谁正常人那么做。早就该猜到他是那个什么十方门的人,我听说十方门里面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只是不知他潜伏在王府里究竟是想干什么?不过幸好被哥哥发现了,哥哥当真是厉害。”
晏莳笑了笑,他不想与小王妃谈论这件事情,不为别的,只怕花凌会担心,他夹了一块菜放进花凌碗里:“多吃些。”
花凌美滋滋地吃完了方后知后觉道:“哥哥,你刚才说你让曲流觞走的时候清月公子也在?”
晏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啊。”
花凌原本欣喜的表情荡然无存,噘着小嘴很是不高兴:“清月公子都知道这事,我怎么到现在才知道?哥哥说曲流觞都走了两天了,我今天如果不问,是不是我就永远都不知道了。”
刚才的那个小醋缸又拍着翅膀回来了,满屋子里的酒味全都被醋味所掩盖住了。
晏莳还真没想到小王妃因为这事挑了理:“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毕竟曲流觞跟在咱们身边这么久才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哼,什么嘛。”花凌双手抱肩,将头歪在一旁不肯看晏莳,“这事我早晚都会知道,知道后不是一样会担心的吗?你怎么就不怕清月公子担心呢,还和他背着我处理了这件事。你是不是又要说,清月公子可以帮你?所以才让他和你一起处理的?我就知道,我文采
不行,武功也不行。除了比你们能吃些,就什么都不如你们了。”
花凌越说越觉得委屈,竟连哥哥都不肯叫了。
“不是的。”晏莳没哄过人,有些手忙脚乱的,“我,我当时……怪我,怪我,怪我没思虑周全。”晏莳说到一半,便不想为当时的自己辩解了。江清月一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情他也会第一时间让他知道,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使然。
最初没有马上告诉花凌确实是怕他担心,可是后来却是忙忘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事还是怪他。
花凌委屈地把嘴噘得高高的,费了老大的力气终于挤出了几颗金豆豆:“我真是好难过好难过啊。”
晏莳瞧见小王妃落了泪,一颗心更是疼得不得了,忙来到他身边,将他搂在怀里,用指腹轻轻地擦着他落下来的泪珠:“这事是我错了,是我思虑不周。我认打认罚都依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花凌揪着晏莳的衣服,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隐藏不住的笑意,可还做出一副抽抽搭搭的样子。
晏莳见他不说话,就要看他的脸:“不要哭了,晚上睡觉该做噩梦了。”
花凌又装模作样地抽抽搭搭了几下,才闷闷地说道:“那我这次就原谅你,只是以后什么事情都该马上让我知道的。”
“好好好。”晏莳见他的语气软了许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以后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最先让明庭知道的。”
花凌抽了抽鼻子,仰起脸看他:“我不想和哥哥生气的,只是方才太伤心了。”说到这里又瘪了瘪嘴巴,委屈巴巴地盯着晏莳看。
晏莳的一颗心都要碎了,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怪明庭与我生气,若是我,我也会生气。”
花凌胡搅蛮缠了一阵后,又与晏莳喝了几杯酒,看看天色不早了,沐浴后便准备睡下了。
二人躺在床上,晏莳睡在里面,花凌睡在外面。
花凌翻了三四次身后,晏莳支起一只胳膊担忧地问着:“明庭睡不着?可是心里还不舒服?”
“不是的哥哥。”花凌脸上的表情有些羞涩,还慢慢地往被子里钻,将口鼻都掩盖住,只剩下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在外面,“我身上有些不舒服,所以睡不着。”
“哪里不舒服?”晏莳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我去传太医。”
花凌忙将晏莳的手腕拽住,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放到自己的身上:“这里不舒服。”
晏莳的脸登时就红了,手心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马上缩了回来。今晚花凌喝了些酒,应当是这酒的作用。
“哥哥,我睡不着,难受。”花凌又软软的说了一句。
晏莳又一点一点地躺了回去,往下拉拉花凌的被子,不让他闷着了:“明庭,你以前有过这种不舒服的滋味吗?”
“有过的,”花凌顿了一会儿,再说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羞涩,“就是在咱们俩成婚的那天晚上。”
幸亏是黑夜看不见彼此的脸,晏莳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那后来是怎么做才又舒服的?”
“哥哥我知道了!”花凌的双眼像要放出光来,猛地朝着晏莳身上扑去。
晏莳心想,是自己诱拐了花凌。
花凌心想,终于把人哄到手里了。
天刚放亮的时候,就听到庆吉那中气十足的嗓音,简直响彻了整个王府:“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王府门前堆雪人!”
门房的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是王爷和王妃昨晚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