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彦道:“据说三天后也是个好日子,不如就定在那天吧。也没什么仓促不仓促的,咱们的亲戚都在这附近住,告诉个信也不麻烦。至于婚服,到县里选一套现成的。我听说最近也没谁办什么事,酒宴定下来也来得及。”
说成亲马上就开始准备,桐华村确实是有郡守的人来守着,他们瞧着冯家开始热热闹闹地张罗喜事,还以为是冯彦转变了心意要迎娶小姐,也没多想,只派了一人回去告诉送了信。
喜事操办起来,整个桐华村都变得喜气扬扬,空气中都是甜甜的喜悦之气。
农家人办喜事,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来帮忙,晏莳也命赵春海与曹德金帮着做些事情。
花凌在一旁看得高兴:“真好,哥哥。前几天在郑临那里可恶心坏了,现在可有些高兴的事情了。”
晏莳将他的大氅裹紧了些:“冷吗?要不要回屋里?”
“不冷的。”花凌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忙活着我心里也高兴。”
吃过午饭,到县城里买婚礼所需物品的冯彦和李文易就回来了,花凌拉着晏莳的手上前去凑热闹看他们都买了什么。
冯彦将买回来的东西拿给他们看:“宴公子和花公子你们瞧瞧还缺什么吗?你们成过亲有经验,我们就想让你们把把关。”
说起来晏莳也不知道成亲都该准备什么,他那时与花凌成亲不是自愿,也就没留心这些。再者,他身份使然,这些东西也用不着他去准备,都是宫里的人和礼部的人去做的。
不过晏莳也乐得一看,与花凌仔细瞧着二人买回来的东西,再细细地谈论着几句。冯彦买的东西倒挺齐全的,没有遗漏的。
几人正在房中说着话,只听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文易啊,你快回家一趟吧,那家人又来了。”
李文易原本还喜气洋洋的脸瞬时冷了下来,就要往外面走。冯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花凌看了晏莳一眼,晏莳会意拉着他的手也跟了出去。
李文易的家与冯彦家只隔了两户人家,为了躲避郡守派来的人的眼线,李家并没有让村民来帮忙,只自己家人忙活着。一打开院门,一眼就瞧见有几人围着站成一团,言行十分激动,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子不停地拭眼泪。
李文易快走几步冲到人群中,对着一个比他大上几岁的男人道:“你来干什么?昨天不是已经把话与你说的清清楚楚的了?我姐姐与你们家再无任何干系!”
那男人长得人高马大,说话声如钟鼓:“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你姐姐生是我刘家人,死是我刘家鬼。”这个男人,正是李文易的姐夫刘志。
刘志他爹刘老汉凑过来道:“你姐姐嫁到我们刘家三年,连个蛋都没下,她白白吃了我家三年的米,难道就这么算了?”
冯彦将李文易护住:“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自然是让她把吃的这些年的粮食吐出来。”刘老汉说道。
“做梦!”李文易动了怒,“我姐姐嫁入你们刘家三年任劳任怨,活也做了不少,若你讨要粮食,那她的工钱我是不是也应该找你说道说道?”
刘老汉梗着脖子:“她干了哪些活?有谁看到了?我问你,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眼见着越说越僵,刘志的母亲刘老太在一旁和稀泥:“你们都消消气,我们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你姐姐接回去,这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呢?这事过去了也就算了。”
李文易冷哼一声:“我让你们把我姐姐接回去,难道还让你们再继续打骂不成?”
“你!”刘志面色不善,“是个母鸡都会下个
蛋,你姐姐就是个光吃不下蛋的,我心情不好时拿她出出气又怎么了?”
李文易举起拳头朝着刘志的鼻梁就打了过去,却被一把扇子拦住了。
晏莳将扇子收回来:“劳烦冯兄请曲公子过来。”
冯李两家马上要办喜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动手为好,况且晏莳也看出来了刘志此人就是个无赖,就算动手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冯彦虽不知晏莳为何要叫曲流觞来,可也听从他的意思去见了。
不消片刻功夫,冯彦就带着曲流觞回来了,来的路上,冯彦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曲流觞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晏莳的意思。
他进到李家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样子问道:“是哪位成亲三年没生孩子?”
“哦,我是个大夫,医术在江湖里还算有些名声。”曲流觞补充道,“我与李兄是朋友,看病不需银子。”
刘家人被他这句话所吸引了,全都朝他看去,曲流觞穿着不俗,这一点儿打消了他们认为他是骗子的疑惑,可就是太年轻了。
李文易和冯彦也不知他会看病,听他这样说李文易忙将他姐姐让了出来:“曲公子,先给我姐姐看看吧。”
曲流觞就站在众人面前号了号脉:“你身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以生孩子。只是有些体虚,应当是劳累过重所致。我给你开副药,你喝完了多注意休息也就没事了。”
“大夫,这怎么可能呢?”刘老太走过来道,“她嫁到我们刘家三年了,这肚子里可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曲流觞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怀不上孩子就都是女人的问题?”他的眼睛又向刘志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