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自家小王妃这副模样,晏莳心中一软,又有一丝愧疚:“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担心就好,那你以后还这不这样做了?”小王妃顺着竿就能往上爬,不得到满意的答复誓不罢休。
“我以后定会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晏莳的话里有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宠溺。
正说着,已来到了方才那人消失的地方,晏莳蹲在江清月身旁:“可有发现?”
“有,”江清月用手一指地上的一根银针,“我怀疑这银针的一头带有化尸水,凶手就是用这枚银针杀人的。当他杀完人之后,再趁着百姓恐慌无人注意时取走银针。这次作案后碰巧遇到了殿下,凶手便没来得及取走银针。”
花凌一听地上那银针可能沾有化尸水,忙拉着晏莳猛地后退了几步。
晏莳安慰地拍拍他,又想上前去看看,但花凌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分毫,晏莳只好站在原地道:“方才那人武功甚高,未曾与他交手便叫他逃脱了,先将这枚银针带回大理寺吧。”
离着此处不远有一家药铺,晏莳到那里买了一个装药的小瓷瓶,然后在花凌那种他下一刻就要死的了眼神下,面不改色地拿着小瓷瓶将银针装了进去。这事就得由他来做,花凌与江清月都不会武,手上的力道肯定没他准,也不知这银针上残留的化尸水还有多强,万一一个不小心,沾到了可就麻烦了。
“呼——”花凌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拍拍胸脯,不禁埋怨着:“你又让我担心了。”明明刚才说好的再也不让我担心了。
晏莳微微一笑,竟开起了玩笑:“小生又让夫人担心,真是该死该死。”
花凌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红,张了张嘴再要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三人慢慢地往王府走,晏莳与江清月还在探讨着案情。
“殿下,”江清月道,“他们今日居然在这夜市里杀人,我认为一定是快到了他们要真正做的事情的日子了。”
晏莳抬头看看月亮:“看来咱们得抓紧了。”
到了睿瑛王府后,晏莳借口有事情要办,让花凌先回暖阳阁。
待只剩下江清月与晏莳两个人后,晏莳道:“清月,你有话对我说?”
“还是殿下懂我。”江清月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继而又道,“我怕这案子与夺位有关。”他对花凌还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巡防营是穆王的人,如果他要做什么事,完全可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晏莳道,“那么就只有昭王和定王,可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
江清月道:“穆王也不可完全排除,他向来心思缜密,这样做难保不是故弄玄虚,掩人耳目。但不管是不是与夺位有关,他们近期内一定会有所行动,这城门一定要把控好,以防偷运禁品。”
这一厢晏莳与江清月商讨案情,那一厢花凌已然回到了暖阳阁。
哑嬷嬷朝后面看看,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后方道:“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花凌面上的喜色挡不住:“我今天一整天都与哥哥在一起,一会儿他还会来。”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出息。”哑嬷嬷撇撇嘴,端来一碟子点心,“我今日做的,尝尝吧。”
花凌捏了一块放在嘴中:“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你整日窝在厨房里做点心,不知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呢。”
哑嬷嬷照着他的头上一个爆栗:“小畜生,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再说了,谁要是敢笑话我,看我打不死他!”
花凌揉着脑袋嘿嘿笑了会儿,便将今日发生之事全都说了。
哑嬷嬷听后道:“想不到王爷身边的那个人还真有两下子,竟能查到这化尸水。不过江湖上都传言化尸水早在百年前便已绝迹,如今真不知谁手上会有。”
说起正事来花凌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百年前掌握化尸水秘方的不过是血月神教和鬼灵门,虽说当时这两教已被剿灭,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去查查他们的后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因为怕晏莳随时会回来,花凌与哑嬷嬷没敢多说,只将事情说完,哑嬷嬷便退下了。
晏莳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庆吉也找了过来:“王爷,今天宫里来人了。”
“哦?何事?”晏莳问道。
庆吉道:“皇后娘娘派人来说明日要在宫中办赏花宴,邀请王妃参加。”
继后喜欢花,每年都要举办一场赏花宴。邀请各宫嫔妃、公主及皇城里达官贵人们的夫人或小姐们参加。花凌往年没有嫁人,便没有受到邀请。但今年嫁了人,自然也在邀请的名单里。
男子须是嫁了人的方可参加,晏莳是迎娶方,因此不能参加。明日只有花凌一人前去,晏莳隐隐有些担心。
但小王妃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母后很喜欢我的,不会有什么事的。”当然不会有事,不就是个小小的赏花宴吗。明日,他可要好好的搅弄一番。
看着花凌那天真无邪的笑脸,晏莳那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明日人多,估计继后也顾不上找他的麻烦,应当不会有事。
以防万一,晏莳将所须注意的东西,还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与花凌细细讲了一遍。最后,他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个玉镯:“明日如果遇到了获嘉,帮我把这个给她。告诉她哥哥在外一切安好,叫她不必挂念。”
这玉镯晏莳买了许久,只是一直没机会送给获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