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启抿了抿唇:“父皇对五哥有愧,又因着裴大将军的缘故,这一年来,五哥在朝中得势不少。若非他残了腿,只怕是……”
许观尘伸出的手一顿,隔着衣袖按住了萧启的手:“殿下多虑了。”
“萧贽他对你……”
“殿下?”
“他在父皇眼前颇为得势,本王暂且不好……因为这种事与他对上,还是要委屈你先在他府上待一阵儿。”
许观尘点头称是。
萧启又轻声道:“本王听闻,裴将军也时常在他府上出入,你若是有心,多帮本王留意留意。”
许观尘一扬拂尘,仍旧点头应了。
萧启也知他心中不大舒坦,拍了拍他的肩:“怎么?”
“我不想同五殿下……”许观尘挠头,想起方才他与萧贽闹的那一遭,低声咕哝道,“他简直是……”
萧启也不做它说,只道:“待父皇身子好些了,就会见你,定国公府原本就掌朝中大半兵马,你把那大半兵马拿到手里,本王与裴将军才能斗上一斗。”
萧启半叹着唤他:“阿尘?”
许观尘转身,朝他作揖:“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萧启握住他的手,不知是不是在外边逛得久了,他二人的手都是冰凉凉的,“我暂且摸不清楚五哥对你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愿意,或许可以……”
许观尘面色一变,抓紧了手里拂尘,接话道:“五殿下恨我。”
“何出此言?”
“一年前殿下遇刺,我为殿下向五殿下求药,已然把五殿下得罪了。”许观尘抽了抽鼻子,“传言都是假的。那时候从行宫到金陵,我在傍晚时分到了金陵,第二日出的宁王府。一个晚上,没有别的事情。那时金陵私下盛传,五殿下手里有解药,自然也有毒药,五殿下便问我信不信他,我答不出,他恼了,拽着我的衣领教训了我一顿,所以我出来时,衣裳头发都散了。那时的传言都是假的,五殿下其实是恨我的。”
萧启面色变了变,点头道:“本王知道了。”
“方才殿下去宁王府,五殿下让人传出去的话,说我在……我在……”许观尘说不出萧贽随口胡诌的孟浪话,“也是假的,我不过是给五殿下念经罢了,念过了……也就出来了。”
“好了好了,本王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萧启抓着他的手一松,“近来情势复杂,此后若非必要,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萧启想了想,最后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五哥那儿去罢,再不回去,他要起疑了。”
第5章滚于雁北
许观尘与萧启,既是自小交心的朋友,许观尘自诩还算了解他。
近来朝中变动颇大,他心中不安,许观尘也能理解。
把雁北的部署全盘与萧启讲了,带来的心腹手下在什么地方,依什么行事,也全都与他说了。
最后他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串念珠留给萧启,认得许观尘的人,大都认得这串念珠。
出来时,日头方才稍稍偏西。
留在门房处吃点心的飞扬见他出来,一手端着一碟点心跳到他面前:“吃。”
那门房也起身朝他躬身行礼:“小公爷,这就要回去了?”
许观尘捻起一颗雪花梅,却给飞扬吃了,朝门房笑了笑,道:“殿下诸事繁忙,我不打搅,先回去了。”
他将飞扬手里的两碟点心还给门房,又教飞扬说了一句“多谢”,自偏门走了。
门房送他下了台阶,连道“慢走”。
许观尘回头,朝他摆了摆手。门房再一拱手,便也从偏门回去了。
飞扬问他:“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