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赵攸说不出话了,这人就是故意的,明知她是女子,哪能与后妃欢好。
赵攸生气,皇后唇角弯了弯,“既然陛下认定臣妾与陈氏同流,就该远离些。”
皇后与寻常女子不同,深知小皇帝现在就是榆木疙瘩,话不明就无法反省,唯有将话说明白才可。
赵攸算是明白了,皇后还在生气,她知晓皇后想让她哄的,立即道:“皇后与陈氏不同的。”
皇后道:“哪里不同?”
赵攸在脑袋里搜寻夸赞人的词语,瞬息就冒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词,她觉得这些话一说皇后就更得赶她走了。她又不会遣词造句,着实苦恼。
想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她才道:“你年轻嘛……不对不对。”
小皇帝苦恼而纠结,皇后见她这样也不再去计较,转身往殿内走去。还没有想明白的赵攸以为她还在生气,就不敢凑过去,自己复又躺下,想着改日问问齐安,女人怎么那么爱计较。
爱计较的皇后在殿内翻着医书,柳钦开的药方还保留在她这里,本打算回来后就给小皇帝服用,不想她染了风寒,耽误下来。
她将药方上的药名默默记下,随后就将药方烧了,免得被人察觉,宫中行事一步都不能有差错。
午后安时舟求见,赵攸接见后就先提到后宫掌权一事,偌大的宫廷总要她们做主才好,再者这样长此以往,后妃渐渐地就会不听话。
安时舟有许多大事想与小皇帝商议,不想第一件就是皇后的事,他不懂后宫,但皇后掌管宫廷是自然的事,太妃强压着不放也是不妥。
他回道:“此事不算大事,臣让御史台上奏,太妃并非是太后,算不得陛下母亲,夺回权力也是按照后宫规矩。”
利用朝臣向陈氏施压,也是小皇帝的意思,毕竟陈氏已经不要脸了,没有兑现诺言。
此事商议后安时舟将赵闽在外的事说了一遍。赵闽行事无度,府内歌姬无数,伶人都比宫廷中的教坊都要多,朝臣看在眼中,也多是不屑。
这些事赵攸是知道的,毕竟是太后故意宠出来的,她心知却不能说,只吩咐安时舟让他尽快纳侧妃。
安时舟应下了,再说的便是明年春闱一事。
小皇帝细细听后,说了几句自己的想法,春闱中是有几名良才,她想借机提拔一二,这样也算培养自己的人,他日朝堂上也占据一席。
两人商议结束后,已近黄昏,安时舟匆匆离开中宫。
安时舟一走,皇后就回来了,她每次都掐着点,不会打扰皇帝议事。赵攸见她回来,殷勤问道:“花房如何了?”
皇后趋步走近,回道:“还需半月。”
赵攸点点头,见她走近后就往一侧挪了挪,眼睫颤了颤,她与安时舟说了一下午,脑子有些混乱,想躺会。
在这之前她还是将夺权一事说与皇后知晓,说完就回榻躺下,自己揉着晕乎乎的脑袋。
皇后也想过这样去做,毕竟苏文孝在朝有着势力,可如此一来就会暴露得太快,得不偿失,她就不再去想。小皇帝出面就不同了,她本就与陈氏站在对立面,去争一争也是使得。
她见小皇帝回榻躺着,也跟着走过去,在榻沿坐下后探了探小皇帝的脉象,蹙眉道:“少想些朝政,多休息。”
“晓得。”赵攸抽回自己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疼得有些厉害。她习惯去忍,以前发热头疼都是这么忍过来的,索性就往杯子里躲了躲,闭眼强迫自己去睡觉。
皇后是医者,见她面色不对,就知头疼了,问道:“要揉揉吗?”
“不用。”赵攸闷在被子里,声音显得也很低沉。
“揉揉会舒服的。”皇后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面露关切,使人也无法生出拒绝的心思。赵攸就是这般,迷蒙地睁开眼,耳畔传来皇后的话;“你过来些。”
赵攸半信半疑地挪了过去,皇后的手温温凉凉,触碰到她的肌肤也很舒服,她就不再动,接受这一切。
皇后将榻上人整个身子翻过来,眼前陡然黑暗,引得小皇帝一声惊呼,她笑道:“莫要紧张。”
赵攸脸朝下,蹭了蹭锦被,眼前就只有锦被上的花纹,她想侧着身子却被皇后按住,双手覆上她的太阳穴。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触感尤为敏锐,她总觉得这个姿势怪怪的,手胡乱摸了摸,无意间摸到皇后的衣角,索性就拽住不动了,心里稍稍有些安全感。
“头疼就睡会,晚膳前我会唤醒你。”皇后声音很轻,带着催眠的作用,令人昏昏欲睡。赵攸趴在榻上,反抗不得也无力去说话。
皇后是医者,懂得推拿穴道,轻而缓的力道恰好。揉了片刻,小皇帝渐渐觉得舒服,眯着眼睛徐徐睡着了,呼吸绵长。
见状,皇后停了下来,将被子盖好,自己在一旁静静坐着,若秋轻步走了进来,低声禀道:“季贵妃来了,还有几名后妃,说是给陛下请安。”
这些时日皇帝在中宫养病,不见后妃,自然急坏了季贵妃。
皇后轻轻颔首,看了一眼榻上沉睡的小皇帝,随着若秋一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