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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我不仅记得,我还记得非常清楚哦。”

    梁砚眼睛一亮,“她叫什么?”

    下一秒,梁砚听到老板用蹩脚的中文发音说:“qiao qi ,她叫qiao qi。”

    真相来得如此容易,梁砚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哦哦哦”了好几声,“乔栖是吧?我知道了,太感谢您——”

    等等……

    她她她他她叫什么?

    乔栖?!

    哪个乔?

    哪个栖?

    老板你说清楚啊!

    上帝到底是开了一扇窗还是把门窗都封死了就看你记忆力好不好了啊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上帝:你家没有门窗,你家四面皆是铜墙铁壁。

    欢迎来到第三个副本:cp双双揣着明白装糊涂。

    第50章 火葬场

    老板记忆力挺好的, 甚至,他中文也挺好的,好像是因为女儿对中国文化感兴趣, 不仅给自己取了中文名, 顺便给家里人也取了中文名。

    平时有事没事还会写一些中文。

    为了督促家里人熟读谨记各自的中文名字,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片。

    一个极其简洁的名片。

    上面除了自己的大名还写着家庭成员的中文名。

    老板热切地把梁砚拉到屋里,翻了半天在角落里翻出了自己的名片——一看就是不经常看, 估计也不记得自己名字怎么读。

    但是他把自己女儿名字记得很清楚, 指着名片第三行说:“你看, 这里,是叫乔栖吧?”

    梁砚目光落在那一行上,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大字:乔栖。

    没错。

    是乔栖。

    乔是乔栖的乔,栖是乔栖的栖。

    可是……为什么呢?

    梁砚盯着那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和对未来生活的无限迷茫。

    而因为他脸色有一些微妙的难看, 老板十分体贴地把手背放在他额头摸了两下, “你发烧了吗?”

    可以。

    看来真地很熟悉中国文化了。

    连发烧这个词都知道。

    但是梁砚没有。

    发烧是小病, 他现在是濒临死亡边缘——窒息。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瞬间,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他在各种采访和微博把自己和乔栖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比如他在跟7聊天的时候各种吐槽乔栖美得俗不可耐, 比如他双向屏蔽了乔栖大号的微信朋友圈。

    “……”

    “…………”

    “………………”

    梁砚脸色更难看了。

    老板非常恐慌,生怕大晚上自家诊所接了个重病患者,他试图喊回梁砚的意识,“哈喽?你还好吗?”

    实不相瞒不太好。

    梁砚脖颈僵硬地转动脖子,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咔咔咔”的声音。

    他动作迟缓地掏出手机,从网上搜索一章网友扒出来的乔栖小时候的照片,面色凝重地进行最后的挣扎——手机怼到老板面前。

    “请问是她吗?”

    梁砚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老板的神色表情,生怕错过什么细微的变化, 直到看到老板非常笃定地点头,“没错,就是她!”

    ……好的。

    梁砚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声线颤抖,“医生,快抢救我一下,我要心肌梗塞了!”

    结果老板说一句:“啊?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现在不做诊所了,我今天就是来收拾最后的东西的。”

    梁砚:“?”

    他说怎么从进来就感觉这屋里一件像样的东西也没有,他以为他们扩大业务把店铺转到后面了。

    结果闹了半天是转行了啊?

    但是医学应该不会跨行太远吧?

    下一秒,梁砚听到老板说:“我们现在改做火葬场了。”

    梁砚:“……那直接把我送过去吧,谢谢。”

    这中国,他是回不去了。

    老板:“嗯?不行不行,我们只做死人的生意。”

    梁砚假笑,“老板,你别看我现在还活着,其实,我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真的,不信你摸。”梁砚认真地拉着老板的手覆在自己侧脸上,“是不是仿佛在摸一具凉透的尸体?”

    老板:“……”

    最终,因为心情起伏过于严重,梁砚选择跟老板一起去他家新开的火葬场转转。

    他想换一种方式见见人间生死百态,结果因为里面的味道过于难闻,而止步于大门口。

    老板见他一直情绪不高,以为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为了不让他冲动,甚至说:“中国讲究个落叶归根,即便这道坎过不去,也要在属于自己的地方落叶归根。”

    梁砚面无表情,“谢谢,但是我现在宁愿选择客死他乡。”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火葬场。

    ……莫名其妙有点卡文。

    可能是想把副本卡在第五十章 吧。

    明天白天我抽时间补一章。

    50个红包负荆请罪!!!

    第51章 站稳了

    飞机穿越云层抵达最高处, 飞行状态平稳下来,空姐开始微笑着给各位乘客发饮水和食品。

    其中一个空姐踩着高跟鞋,推着小推车走到一处时, 看到靠近走廊的先生微微仰躺, 脸上扣着一顶黑色的礼帽。

    礼帽边缘露出了男人精致且轮廓清晰的下颚线, 以及尖瘦的下巴。

    空姐不动声色打量男人的穿着,休闲t休闲裤休闲外套, 处处都很普通, 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腕间的腕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这腕表好像是七位数。

    于是瞬间,男人从头到脚的“普通”变成了低调奢华。

    空姐甜着嗓音,微微欠身,非常有专业素养地问:“先生您好,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男人的手微微动了下, 脸上的礼帽也随之滑落, 最先露出来的是稍显凌乱的头发, 紧接着是光洁的额头, 然后是高挺的鼻梁。

    他眼睛垂着, 眼睫毛又浓又黑, 是令人羡慕的长度。

    像是被人牵线控制着,礼帽顺顺利利落进了男人手里——他的手很大,五指修长,指关节虽然明显但却不会突兀,反而显得很有力量。

    空姐被这人处处的优越惊到,目光不由自主往这人脸上落。

    恰好男人掀眸,她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色的眼睛里。

    空姐愣住,“梁、梁少?”

    梁砚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这次行程是私人行程, 没人知道,他刚刚登机也有意挑最后的时间登机。

    入了机就一直扣着帽子,没人认出他。

    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情招呼这群粉丝。

    空姐多年观察人的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梁砚不想被人打扰,于是她立刻压低声音,不再提起梁砚的大名。

    像对待所有人那样,她轻声问:“先生,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梁砚倒是意外这人的反应速度,他朝空姐礼貌笑笑,声音同样低沉,“凉白开就好,谢谢。”

    “好的。”空姐迅速倒上一杯,放在梁砚面前的小桌板上,离开前,她笑,“先生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摁头顶的服务铃。”

    梁砚点点头。

    空姐走后,梁砚再次把礼帽扣在了脸上,旁边的遮光板也被隔壁人拉下来,他闭上眼睛,视野之内陷入一片黑暗。

    机厢里安静,梁砚大脑却一片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