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到崇祯年间,早就病入膏肓,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朱恩赏在这里拍桌打板的叫骂官员贪污,但各地的亲藩宗室,哪一家都是鱼肉一方,占据良田和矿山盐场,这一层他倒是见不到,或是见到了也不肯说了。
不过宗室之中,有这么有良知的存在,也算是猪圈里蹦出了头驴。
“兄长莫急,将来总会有海晏河清的一天嘛。”
张守仁不负责任的安慰着,酒倒是没有少喝。这几天是真的把他累坏了,民政上的事千丝万缕,比军政其实还要复杂。
怪不得明朝文官十分骄傲自负,能把大明那些千丝万缕的民政给理顺了,然后还能在倾轧斗争十分激烈的官场里混出头来的,哪一个不是人尖子?
还得有十年以上的寒窗苦读打底,这样混出头的人,睥睨万方,不把武将看在眼里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总社的士绅们是本地人,疫情威胁之下总要出一点力,加上浮山营带来的营务处班底行政能力也是十分强悍,好歹是把这一件事做了下来。
现在疫情初步得到控制,城中粥厂粮食充足,数目也够,流民排几千人长队在一个粥铺子的情形也是一去不复还了。
对张守仁来说,济南城的这一切经历,也是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在此之前,他可从来没有掌握过一个这么庞大的城市!
胶州不能和济南比,浮山更不能,就算是胶州在他控制之下,莱州也渗进了浮山势力,但毕竟是有朝廷州府正印官在,很多事都是潜规则在起作用。
这一次在济南,却是堂而皇之的理政抚民,更有天花这一场大乱子出来,还好他雷厉风行,渡过了这一场考验。
总体来说,张守仁日后在军政两端的齐头并进,也是和这一次援助济南有极大的干系。
虽然事情很顺,但张守仁心里隐隐还是觉着不对劲,总感觉有事没处理好一样。但仔细一想,商铺已经又重新开业,流民被安抚好了,疫情得到控制,粮食也够……到底是哪儿不对,这一时半会的,倒还真想不出来。
正郁郁之时,门前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
这里就是济南城的一个寻常小馆,门前一个酒招,上头画着酒菜的模样,大明这会子可没多少识字的人,幌子上纯用文字,老百姓不识字也是白瞎了,所以剪刀铺上画剪刀,酒馆饭庄画菜色,也是叫人一目了然。
“大人,”来的是一个内卫亲兵,肯定是在附近转悠了一大圈,这才找了过来,一进门就是一个军礼,然后喘着气道:“今天骑队回报,风声渐紧,有点不对。”
“都初七了,他们搞什么飞机哪?”
张守仁推开酒桌,猛然站起。
“飞机是什么?”
朱恩赏已经喝的五迷三道,这会子大着舌头,还是有点好奇宝宝的感觉。
适才张守仁和他一通忽悠,把浮山的生态小循环系统和这个宗室将军说了一通,令得朱恩赏十分感兴趣,种种新名词都要问过几遍,了解了之后才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