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楦撒到红帐,即便是这冬日的初阳,也让人觉得温暖。
怀里的人儿无意识地轻蹭着,墨北辰无奈地轻轻拿下挂在他脖子上的毛绒尾巴。
“阿墨?”白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双欲求不满的眸,想到昨晚的洞房花烛,她顿时歉疚起来,“抱歉,我……”
她其实是想人兽的,可是他舍不得。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墨北辰轻叹了口气,将白狸搂到怀里,轻轻蹭了蹭她光洁的额角。
“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炼出三尾。”白狸抱着墨北辰的脖子,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一定不会让他等太久的。
墨北辰眸光一热,直接翻身将她压到身下。
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许久,才终于起床,而墨北辰纵欲的后果就只能是冷水澡了。
因着是新婚,所以绮纹,云织她们没人敢来打扰。不过白狸倒是没有忘记要敬茶的事,所以梳洗完就拉着墨北辰去了正厅。
正厅里,白栖元和卜阳子,还有白廷安和白亦涵他们都已经在等着了。
“昨天坐这儿也就算了,今天干嘛还坐这儿?”白栖元不满地盯着坐到他旁边的卜阳子。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卜阳子一句话怼的白栖元彻底黑了脸。
“狸丫头这拜师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白栖元沉着脸回怼。
“我倒觉得那丫头的眼光不错。”卜阳子依旧笑着,可眼底也有了怒意。
“祖父和师尊不会打起来吧。”见两人气氛紧张,齐紫灵有些担心地小声道。
“应该……不会吧。”白亦涵蹙着眉,也有些担心。
“这可不一定。”屠长老走过来,一脸戏谑地插话道:“他们以前可都是三句话就会动手的哦!”
“他们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只有动手才能分胜负。”袁长老也过来,很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边正说着,那边已经剑拔弩张了。
“你是想打架是不是?”白栖元捏着拳头,额角青筋不停地突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好久没遇到对手,动动也无妨。”卜阳子扬着眉,说得风轻云淡。
……不是吧,还真要打啊。
众人瞬间都担心地望向白栖元和卜阳子。
“爷爷,大师父,二师父,屠师叔……”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白狸和墨北辰到了。
“狸儿来了。”
看到白狸,白亦涵他们终于都松了口气。
倒是屠长老他们有些失望,几十年没看到他们打架了,还真想看看。
“咳……”二夫人轻咳一声,看着白狸和墨北辰道:“来了就快敬茶吧。”
这大喜的日子,可别真让他们打起来。
一旁的侍者立刻端上茶水,送上蒲团。
“爷爷喝茶!”
“大师父喝茶!”
“二师父喝茶!”
两人一一为白栖元和卜阳子,芮一行他们端上茶水,这下子两人倒是不吵不闹,安安分分地喝茶了。
喝完茶,白栖元又分别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红包,卜阳子和芮一行也分别送上礼物。
见白狸要去给屠长老他们敬茶,白栖元蹙眉道,“后面的就不要敬了。”
卜阳子也道,“他们已经喝了不少茶了,别敬了。”
这一次两人的意见倒是格外一致。
……屠长老他们瞬间都黑下脸,不满地瞪着两人。
凭什么他们喝完了,就不让他们喝了?这两人还真是一样独裁啊!
……
皇宫,紫羽殿。
“父皇,母后,小七不孝,以后不能在前尽孝,还请父皇母后保重身体,小七会在他乡为你们祈祷!”慕容雪菲穿着凤冠霞帔,跪在慕容硕丰和皇后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慕容硕丰红着眼睛,一脸不舍。
皇后也是一脸动容地亲自扶起慕容雪菲,“你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慕容雪菲鼻子一酸,抬眸看着皇后笑道:“谢谢母后,小七不后悔。”
皇后看着一脸倔强的慕容雪菲,轻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慕容雪菲又走到在一旁默默抹泪的雪贵妃面前跪下,“孩儿不孝。”
在雪贵妃面前,慕容雪菲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磕头。
磕完三个头,雪贵妃心疼地扶起慕容雪菲,看着她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地落泪。
见雪贵妃哭得这么伤心,慕容雪菲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母妃,您别难过,孩儿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孩儿以后会常回来看您的。”
不管慕容雪菲怎么哄,雪贵妃就只是哭。
见哄不住雪贵妃,慕容雪菲求助地望向一旁的慕容蕴。
慕容蕴看着慕容雪菲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地上前搂了搂雪贵妃的肩膀,轻哄道:“您别这样,您想让她走得不安心吗?”
一句话,瞬间让雪贵妃收了眼泪。
“路上小心。”雪贵妃一边抹泪,一边拉着慕容雪菲的手道。
“我会的。”慕容雪菲泪眼婆娑地点头。
“常回来看看。”这一句才出口,憋回去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恩。”慕容雪菲也忍不住滑下了眼泪。
“时间不早了,让她走吧。”慕容硕丰红着眼睛开口,他实在不忍心再看这母女俩落泪了。
“母妃,我走了。”慕容雪菲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不舍地望着雪贵妃。
雪贵妃紧紧拉住慕容雪菲,一直到外面的轿撵上,才终于被迫松了手。
“以后不要任性,若是有事就写信回来。”雪贵妃泪眼婆娑地望着慕容雪菲,只感觉自己有太多的话还没有跟女儿交待。
慕容雪菲一边点头,一边落泪,“我知道,母妃您保重。”
“姑母放心,我一定会把小七平安送到的。”见雪贵妃如此伤心,雪青砚忍不住上前宽慰道。
雪贵妃一脸感激地看向雪青砚,“麻烦你了。”
“应该的。”雪青砚最后朝雪贵妃躬了躬身,便翻身上马,和慕容荀一起领着花轿,往皇宫外去了。
雪贵妃看着渐渐远去的花轿,在慕容蕴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你真的不去送吗?”屋里,皇后看着默默不语的慕容硕丰皱眉道。
慕容硕丰摇了摇头,半晌才红着眼睛道:“朕怕自己会把她抢回来。”
女儿还没出宫门,他的心都像是被挖了一块,哪里还能亲自送她走。
皇后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希望那孩子以后一切都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