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把车开得飞快,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得很厉害,即便这样,也挡不住车里人的困意,梁泉江发现,他开着车没走出去二十分钟,车里的人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一个个都前仰后合地睡着了。梁泉江知道他们实在是太困了,为了让他们能睡的舒服点,梁泉江只好放慢了车速。又走了大约两个小时,路不那么难走了,梁泉江看了眼汽油表,见要没油了,就问已经睁开眼睛的韩保举,还有多远到蛟河,韩保举说,“快了,前面就是。”
梁泉江说;“太好了,我们到蛟河先找地方加油,然后吃饭。”
到了蛟河,车里的人精神了许多,加完油吃完饭以后,梁泉江小声对韩保举说;“回去后,要给跟着我们行动的这三位士兵记功,还要重点培养他们,”韩保举点头答应。
从蛟河回到长春,梁泉江先把韩保举山猫他们五人送回了驻地,并且告诉他们,改日他要单独宴请他们五个,还要给他们上报请功,然后才拉着王靖雯回市党部,看到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王靖雯娇嗔的问梁泉江;“刚才你说要给他们请功,怎么没有我的份呀,人家不是白来了吗?”
看到王靖雯既疲惫又娇嗔的样子,梁泉江禁不住乐了,他边开车边对王靖雯说;“好饭不怕晚,我在心里记着你呢,我不但会给你请功,还会单独犒赏你。”
听了梁泉江的话,王靖雯顿时兴奋起来,她侧过身问梁泉江;“你要怎样单独犒赏我。”
梁泉江说;“我还没想好,不过你可以提个建议。”
王靖雯说;“我想好了,你要这样奖赏我。”
说完话,王靖雯微微闭上了眼睛,继续侧着身子,把脸伸向了梁泉江,梁泉江只好停下车,看了看马路两边,然后轻轻地亲了下王靖雯的脸颊,还没等梁泉江把嘴唇挪开,王靖雯却突然伸手抱住了梁泉江的头,娇喘着说;“不,人家还要吗!”
梁泉江只好在她耳边说;“快看看,这是在市党部门前。”
王靖雯撒开了抱着梁泉江的手,重新坐直了身子。
梁泉江把车开进市党部已经是后半夜了,进到办公室,他见刘建辉正面露急色在等他,看到梁泉江和王靖雯进来了,刘建辉立刻抓住梁泉江的手说;“泉江,辛苦了,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今天早上,上峰来了死命令,命令我们三日内必须破译这封电报,否者我们将要接受处罚。我知道你们很辛苦,我也把你们去执行清剿快抢马三的任务报告给了省党部,可是,省党部赵副主任说,上边已经清楚你们那里有个梁泉江,对破译密码有一套,所以,才会把任务交给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上峰对你们的器重,要保证完成任务。实在没办法,我才把你们紧急调了回来。”
说完这番话,刘建辉又对王靖雯说;“王秘书,你也辛苦了,可是,命令如山倒,我们没有理由不执行,还望你们再坚持一下,我已经把你们电讯处的人全部留下了,让他们先进行破译,可是,他们已经工作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破译工作一点没有进展,因此,我希望你配合梁处长,搞好破译工作。”
梁泉江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刘建辉手里的电报,扫了一眼,然后抬起头来,却发现王靖雯十分疲倦的站在自己身边,就对刘建辉说;“让王秘书先回去休息,我一个人留下来就可以。”
王靖雯摇头说,“处里的人都在,我也不能走,我洗把脸马上回来给你当助手。”
梁泉江没再说什么,他接着问刘建辉;“这封电报是谁截获的,为什么让我们破译?”
刘建辉回答;“我听省党部赵副主任的口气,好像上面知道了你在破译密电码方面有特殊的才能,才交给了我们,至于其它的问题我也想了好久,可是没敢问上峰。”
梁泉江没再说什么,手里拿着那份密电码,默默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埋头破译那封电报。
对于破译密电码,梁泉江是有些研究的,他帮助妮娜成功破译的那份电文已经让他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所以,他决定还是按着原来使用过的办法来破译这封电报,正在他全神贯注地埋头演算和进行推理时,王靖雯悄悄进来了,她给梁泉江端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和一盘面包,放到了梁泉江的桌子上。然后默默地看着埋案工作的梁泉江,心里产生了无边的遐想。过了一会儿,一丝不安又悄悄涌上了王靖雯的心头,那份不安,驱走了王靖雯的困意,她想让梁泉江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可是,过了半天她见梁泉江仍然连头都没有抬,就知道梁泉江已经完全进入了数字和密码的世界里,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打扰他的,否者他的思路一旦被打乱了就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理顺过来,于是,她悄悄把办公室的门给反锁上了,自己悄无声息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梁泉江。
说心里话,她是很喜欢梁泉江,但是,还没有到痴迷的程度,她千方百计接近梁泉江是任务所迫,不过,和梁泉江接触的越多她被梁泉江吸引的程度就越深,这一点她现在还不十分清楚,本来,她想借着这次行动能够把和梁泉江的关系发展到更深的程度,或者是发展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上。可是,情况紧急,清剿土匪本来就是紧张危险又刺激的事情,以至于她没来得及施展自己想好的哪些手段。现在回到了市党部,梁泉江又忙得头不抬眼不睁的,她却只有干着急的份。王靖雯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稀里糊涂地在梁泉江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等到梁泉江抬头伸伸胳膊,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环顾了下办公室后,才发现桌子上摆着一杯凉咖啡和一盘面包片,再一看沙发上睡着王靖雯,他摇了摇头,看看已经破译出来的电文,才感到又累又渴,睡意也开始袭来,不过他还是能忍住睡意的,他拿起凉咖啡一口气喝了进去,又拿起一片面包片送进嘴里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等到他把一盘子面包片都吃进去以后,感觉又有了力气,才拿起电话想给刘建辉打过去,让他看看自己的破译的成果,可是当他看见睡得十分香甜的王靖雯又改了主意,他拿起已经破译好的电文,悄悄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把门锁上了。
来到刘建辉的办公室,他才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了,过去了近十二个小时。
刘建辉看见梁泉江走进来,知道他把电文破译出来了,就直接问他;“破译出来了吧,我可是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也不准去办公室找你。”
梁泉江本想说,你的命令也不见得好使,现在就有人在我屋子里呢,可是,一想这话可不能说,说出来就是给自己的头上扣屎盆子,所以,他直接把破译好的电文交给刘建辉说;“建辉,这是份保密程度极高的电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刘建辉看了眼破译出来的电文, 见上面写道;“曾部已出关,明日到奉。”
不由得说道;“这是军情,不能怠慢。”
梁泉江说;“我们应当立即开车把它送到上峰手里,为了安全起见,我想还应当带上保安团的人。”
刘建辉说;“不能打电话吗?”
梁泉江说;“绝不能打电话说这种高度机密的事情。”
刘建辉听了梁泉江的话,立刻给占山好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两个人火速到市党部,十分钟后保安团的人到了,刘建辉和梁泉江领着人开着汽车飞速驶往省党部,到了省党部,他们立刻进去通报,正在主持会议的党部赵副主任,立刻停止了会议,走出来后,见面就问刘建辉;“小刘,让你们破译的密码怎么样了?”
刘建辉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已经破译好的电文和原稿,赵副主任接过电文,看了一眼,想了一会,对刘建辉说;“你们稍等,”然后匆匆离开他们,去了楼上。
过了好半天,也不见赵副主任回来,刘建辉和梁泉江等的很着急,但是又不能离开,特别是梁泉江更是阵阵困意袭来,上下眼皮根本不听他的,一个劲打架,梁泉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坐直了身板。又过了一会儿,刘建辉不耐烦的拿起烟抽了起来,梁泉江第一次向刘建辉要了一支烟说;“我也抽一支,提提神。”
刘建辉说;“对,抽烟能提神,我给你点着,你狠吸两口,一天一宿没眨眼,也就是你,换了我早就睡过去了。”
两个人的烟抽到了一半,赵主任回来了,看到他们,赵副主任就说;“小刘主任,大功一件,大功一件,我们的城防司令说了,要给破译人员记功。”
刘建辉忙站起来说;“谢谢赵副主任,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赵主任说;“唉,不要谦虚,是谁破译的电文,人,你带来了嘛。”
刘建辉立刻指着梁泉江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电讯处梁泉江处长,建大的高材生,密电码就是他一个人破译的。”
赵主任立刻握住梁泉江的手说;“谢谢你,梁处长,你为党国立了大功,我这儿还有一份没有破译出来的电报,需要你现在就把它破译出来,我这就领你去密电室。”
听说还要破译密电码,刘建辉心疼梁泉江,只好诈着胆子说;“赵副主任,梁泉江同志昨夜刚从剿匪前线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开始破译电文,我看是不是让他先休息一下。”
赵主任闻听,看了眼梁泉江,见他确实十分疲惫,就对他说;“好,小梁同志,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两个个小时,到时候有人会叫醒你。”
然后又对刘建辉说;“我要借调梁泉江同志两天,你们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