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是,对方怎么会派出窍境的高手过来杀他?以确保万无一失,看来这个身份,是真的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就是院长此时的心情了,他眼神复杂,一方面觉得不能相信夜沉渊的一面之词,一方面看着夜沉渊的脸,又觉得越看越熟悉。
“如果是真的,你还真是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父亲。”
当初的太子也是个俊美无俦的人物,但夜沉渊的长相,显然更像他那位风华绝代的母亲,不过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来的,比如夜沉渊那双糅合了凤眸和桃花眼的双眸,神光内敛,又无声动人。
夜沉渊忍不住问,“那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问题似乎很不好回答,院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这些事,你以后就会知道的,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想要杀你的人,是皇后!”
皇后?那不就是他的祖母?
似乎明白夜沉渊的念头,院长叹息道,“这皇后并不是国君原配,她是宠妃扶正。”
“……而她要杀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爱慕你父亲成狂,若不是有你母亲,当初,嫁给太子的应该是她!后来……太子不要她,她一气之下,嫁给了国君陛下。”
夜沉渊终于明白,看来他之前猜的不错,幕后之人,和他父母有仇怨。
院长深深的看着夜沉渊,难以置信的同时,眼中又隐隐有泪光闪过。
“而我这些年,除了想救出太子,更想找的,其实是你……”
……
从院长处出来之后,夜沉渊的心久久难以平静,院长和他说了很多,包括他早就发现那个皇长孙不对劲,当初,也是他怂恿让皇长孙验血,结果对方是神皇血脉这件事,让他再也不能对他提出质疑,只得一个人在外独自寻找真正的皇长孙。
这份真心简直让人动容,就连夜沉渊都没想到,父亲失踪十几年,他的老师还能为他做这么多事。
不过院长说的那些话,夜沉渊并没有和元初多说,因为不想她烦心。
他带元初另选了一处新住所,是一栋独立的小木屋,落座在学院山区的花圃中,周围没有其他的房子,算是院长给的特权。
元初一看到这里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一推开窗全是各种各样的花和阳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搬过来后,夜沉渊第一件事,就是问元初的手。
“师傅,嗜血枯木是怎么回事?”
此时元初正在吃东西,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牛气哄哄的说。
“我把它收服了!”
“真的?”夜沉渊表示怀疑,“这种魔植很难产生灵智,师傅,你可以和它沟通?”
元初放下勺子,连忙将嗜血枯木的事说了。
“你是不知道,我手上这个枯木可厉害了!几万年前,人皇要灭绝嗜血枯木,而嗜血枯木的万根之母,知道自己逃不过被杀的下场,于是砍断了自己的根须,动用秘法,让自己回归本初,变成了一颗变异的种子,才逃过那场浩劫。”
元初晃了晃左手,“然后它的灵智就陷入沉睡了,之前那个人也是偶尔得到它,将它激活,但她身体活了,灵智还在沉睡,昨天晚上,我是用了我全部的灵力,才唤醒了它的灵智,然后它觉得我骨骼清奇,天纵奇才,就奉我为主了!”
元初说得可得意了,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番话有几分真假。
她手上这东西不是普通的枯木,而是五万年前的万根之母,枯木的祖宗,还是变异了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认主?他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罢了……但这肯定不能说,不然夜沉渊又要担心她了。
夜沉渊果然表示怀疑,“真有那么简单?”
若是用灵力就可以冲开灵智,那么这枯木之前就不会被人控制了,想开灵智,哪有这么简单?
所以他认真的看着元初的眼睛,“师傅,如果有什么事,你不许瞒着我,这嗜血枯木,我已经找到克制它的办法了,如果你愿意,我帮你杀了它!”
元初顿时将左手一缩,开玩笑?吞了她一半神魂的东西,就这么杀了还了得?于是她连忙表示,“真不用,它现在乖得不得了……”
“师傅……”
“我用人格发誓!”
见元初似乎很舍不得嗜血枯木的样子,夜沉渊也只有不说了,毕竟杀嗜血枯木的过程,实在是太磨人了。
这件事,就暂时被放到了一边。
接下来,元初就发现夜沉渊比之前更活跃了,他不仅经常出入苏家,还会去幕家,院长也对他越来越好……元初觉得,徒弟弟似乎正在谋划一件大事情!
这一天,她的纸鸢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一滴夜家子弟的血液。
虽然此时他们都已经确定夜沉渊就是皇长孙了,但还是可以更确定一点。
元初将那个冒牌货的血分离出来一点,和夜家子弟的血融合在了一起,最后沉入一个圆形的法器中。
两人屏息看着法器,下一秒,法器发出红光,意味着血液融合。
元初忍不住咋舌,“可怕,这个冒牌货居然真的是夜家人!听说夜家以前就是皇室的护卫,莫非是他们偷换了孩子,然后才辞去职务,躲去三等小国?”
因为厉老还在沉睡,此时只有夜沉渊可以回答了。
他皱了皱眉,“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他解释道,“听说那位太子不是一般人,侍卫想从他手里偷换走孩子,不太可能。”
元初歪着头问,“那总不可能是太子自己要换的吧?”
夜沉渊却觉得这个可能性还大一些,不过他见元初清透分明的猫眼定定看着自己,心尖不由一颤。
“师傅,你是不是……”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元初的头,疑惑的说,“……长高了一点?”
元初闻言,低头看着自己,“有吗?我没感觉啊!”
夜沉渊肯定的点头,“长高了一寸有余,而且,只是一夜之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