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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节
    苏克明见苏倾楣答应了,松了口气,很是快活,不住道是。

    “这是自然的,你放心,你母亲的院子,我会一直留着的,也不会随意让人进出的。”

    苏克明和苏倾楣不愧是父女,两人有默契极了,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后,很快就给了苏倾楣想要的保证。

    苏倾楣也松了口气,控制着才没喜上眉梢。

    两人各自得偿所愿,没再说几句就分开了。

    “小姐,您怎么还答应老爷了呢?”

    李嬷嬷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苏倾楣的意图,出苏府的一路,她静默着什么都没问,但一上了马车,就控制不住了。

    “您现在这种处境,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至于老爷,他那种人,只有落魄的时候找人帮忙才会低声下气的,真等他好了,他根本就不会帮衬着小姐,反而会索要的更多,而且舅老爷现在对您多少都有失望不满,为了老爷的事,用了您在他面前的情分,不好。”

    岂止是不好,根本就是赔本的买卖?

    “嬷嬷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了?不过是多场争吵,传出去也是我不孝!而且答应了又怎么样,说不说,他又不知道,给他点希望,万一将来他碰上了运气不过就是口头上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李嬷嬷眼睛豁亮,“小姐明智,老奴真是多虑了。”

    李嬷嬷说这些,是担心苏倾楣被苏克明被骗了,毕竟就像苏克明说的,舅舅毕竟隔了一层,现在萧燕出事,苏泽恺又不在,名义上来说,苏克明就是苏倾楣最亲的人,李嬷嬷还真有些担心苏倾楣被蒙蔽了。

    不过现在听苏倾楣这么一说,她顿时放心了。

    而且对比自己给苏克明难听的话拿脸色给她看的态度,苏倾楣这种处事态度,确实更加稳妥。

    苏倾楣和苏克明的事,没有任何意外,传到了苏梁浅的耳边。

    “二小姐这回倒是沉得住气,奴婢以为,她应该和夫人那样,给老爷摆脸色,狠狠的损一顿呢。”

    在秋灵看来,这确实应该是苏倾楣的正常反应。

    苏梁浅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摆了摆手,让不相干的下人下去,随后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秋灵道:“你忘了,夫人藏着的那些财宝了?”

    秋灵眼睛一亮,随后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声,“奴婢明白了,二小姐在笙辉苑下了严令,不相干的人不准进笙辉苑,尤其是夫人的屋子,她就是担心夫人的秘密被发现啊,如果不和老爷搞好关系,老爷和他反着来,那夫人的那些东西,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了。”

    苏梁浅点头,“不仅仅是父亲,一旦他开了这个头,三姨娘她们还有笙辉苑的下人,都有那个心思,她不在府里,防不胜防。”

    秋灵四下看了看,凑到苏梁浅面前,小声道:“小姐,不如我去?”

    苏梁浅稍稍扭头,看着眨巴着眼的秋灵,摇了摇头,“时间还有,不急。”

    苏梁浅说的是不急,而不是不要,秋灵乐呵着不住点头。

    “准备一下,我们去沈家住几日,我还要再进宫一趟。”

    苏倾楣回到王府后,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夜傅铭,正和他的谋士在商量事情。

    这一次,除了周明,裴治也在。

    不同于周明,虽然裴治以前最得夜傅铭的信任,但是这一次,他知道的事情,却没周明的多,他只是大略的知道,因为一些缘由,夜傅铭重拾了信心,且比以前对那个位置更加雄心壮志,野心勃勃,志在必得。

    “事情已经闹大,现已经移交到刑部,因为事情重大,由刑部尚书张有为张大人亲自审查,现在事情过去大半天了,应该已经传到宫里去了。”

    说话的是周明,他得意洋洋,夜傅铭也是一脸的春风。

    “不是在顺天府衙敲的鼓吗?怎么移交到刑部了?”

    提出疑问的是张有为。

    周明瞄了他一眼,思量着道:“方家的人在击鼓的时候,刚好刑部尚书有事去府衙了,季家的小公爷也在,顺天府衙的人不想接这烫手的山芋,就推出去了。七皇子,小公爷和乐安县主关系交好,这些事情,会不会不是巧合,乐安县主也参与其中了?”

    周明看着夜傅铭,将自己心底的猜疑说了出来。

    夜傅铭可比他多疑多了,他会有这样的猜疑,夜傅铭定然也有。

    与其等他怀疑提出来怀疑自己,周明觉得,不如自己将这事戳破。

    “七皇子,您说,会不会乐安县主什么都知道了?”

    夜傅铭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敲击着,似乎是在思量周明说的话。

    他权衡了一番,觉得周明说的这种概率并不是很大。

    沈安永那边,他虽然没和他见面,但自从两次首次见面后,他就一直派人盯着他,他没和苏梁浅见过面,沈家的人也没有,如果有接触的话,那就是在找他之前。

    如果沈安永之前已经和苏梁浅见过面了,苏梁浅肯定会承担起替沈家人昭雪的责任,但是苏梁浅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且,夜傅铭也觉得,如果沈安永和苏梁浅两人已经联合,那根本没找自己的必要,苏梁浅背后的势力不算小,他们完全可以扶持宫中的十二皇子,毕竟,他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身上并没有留着沈家的血,但是心里却是向着沈家的,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打入冷宫。

    相比他登上那个位置,夜思靖上位的话,必定会更加不遗余力的去查明当年的事,还沈家清白。

    如果沈安永没找过苏梁浅,那十年前发生的事,苏梁浅怎么可能会知道?

    夜傅铭也不是没有过担忧怀疑,但是他思来想去,觉得苏梁浅应该就是不知道的,当然,他内心也更愿意相信那样的结果,不然的话,他就掉进苏梁浅和沈安永设计的陷阱里面了,那会是比现在还惨的结局。

    那是夜傅铭不愿意接受,也不能承受的。

    “她能知道什么?要是驸马爷愿意让她知道的话,就不会在我们说要去找她的时候,那么大反应了,这样冒险的事,他肯定是不会愿意他们牵涉其中的。”

    周明想了想,迎合着道是。

    “萧家现在什么反应?”

    夜傅铭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就让人严密的盯着萧镇海。

    周明已经和监视的人见过面了,回道:“侯爷早朝结束回来的路上就得知了这事,当即就去苏府了,一起的还有萧家二少爷,但是苏夫人还是被带走了,侧侧妃她去了苏府一趟,现在应该回来了,她应该和侯爷他们碰上了。”

    夜傅铭听到侧妃二字,眉眼满是厌弃,又是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我自会去问她的,这个案子,你时刻关注着,过两日,你让人去给萧家递个信,我也准备准备进宫见父皇。”

    夜傅铭说这话的时候,意气风发的,就好像这对他来说是什么天大的好事,看的裴治一阵的糊涂。

    周明领了命令就离开了,裴治并没有走,看着夜傅铭。

    最近夜傅铭情绪波动极大,就和稚童似的,隔段时间就完全不一样,裴治都看在眼里,心中自然疑惑,他更能看出来,夜傅铭有事瞒着他。

    这事,周明知道,他不知道,所以夜傅铭总是叫唤周明,却不传唤他。

    裴治倍感威胁,同时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更加不舒服。

    “七皇子,您和周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裴治的口气笃定,已经不是询问了,不过他的口气半点也不凌人,倒是不会让人反感。

    裴治见夜傅铭不说,继续道:“我跟着七皇子您已经六年了,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七皇子您对我也是最为信任的,但是现在,您”

    裴治也是个极聪明的人,故意将话说半句不说完,且神色悲痛,仿佛受伤。

    夜傅铭到现在对裴治都是倚重的,也还是信任他的,这些年,裴治也帮了他不少,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更加不愿意裴治这里掉什么链子,当即就肯定道:“我最信任的还是你。”

    夜傅铭盯着裴治,“你是第一个跟我的人,王府的不少人,也都是你帮我引荐的,这些都不是周明能比的,我现在倚重周明,是因为他目前对我最有用。”

    夜傅铭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拣着重要的告诉了裴治。

    裴治虽然一早就猜到肯定是夜傅铭经历了什么变故,但听他话说完,还是狠狠的吃了一惊。

    “七皇子,这段时间您受煎熬了,皇上他,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裴治恍然,终于明白为什么夜傅铭那么讨厌苏倾楣,就连提起她的名字,都是控制不住的嫌恶,原来她已经失了清白,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并且这事在朝堂上,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

    裴治看着夜傅铭,是心疼又愧疚,提起庆帝,却是义愤填膺,仇恨极了,仿佛那是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大仇人。

    但是他心里却为此生出了彷徨,还有想撤离的念头。

    他死心塌地的帮着夜傅铭,是为了谋一个前程似锦,现在在夜傅铭身上出了那样的事,注定他与皇位无缘,还遭忌惮,跟着他,不要说前程,甚至连小命都没。

    而他最初选择夜傅铭,却是看中他的隐忍虚伪,觉得他必有所成,跟了他这么多年,裴治别的本事没学会,虚伪却学了个十成十。

    不过那样的念头从脑海飘过,就只是片刻,很快裴治便收住了。

    夜傅铭前段时间意志消沉不肯出去见人,肯定是因为那晚的事,还有之后庆帝将苏倾楣强塞给他,但是这段时间,他却忽然变的不一样了,裴治更清楚这其中肯定有事,有什么他不知道却很重要的事。

    “我最初决定跟着七皇子的时候就说过,誓死相随,七皇子为什么将这样的事憋在心上,一个人独自承担?”

    裴治比庆帝小,但比夜傅铭却大十几岁,他在夜傅铭面前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下属谋士和长辈的角色相互切换,且相当自如。

    “七皇子现在更看重周大师,是因为他给您献了良策?”

    夜傅铭点头,“对!”

    他站了起来,一个字,气吞山河,信心满满,简直运筹帷幄。

    “他不但能够改变我的现状,还能够让我距离那个位置更近,你说我要不要看重他?”

    “恭喜殿下!”

    裴治也不问什么事,直接就恭贺夜傅铭,发自内心的那种恭贺。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事?”

    裴治好奇,他当然好奇,他简直好奇死了,但是对不该好奇的事知道太多,很容易自己死。

    “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对殿下的大业有助,那就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微臣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

    裴治说话,每句话每个字,都让听的人十分舒服,简直就是舒畅。

    夜傅铭的这份本事,就是从裴治这里学的。

    夜傅铭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肯定是不会忘记裴先生的好的。具体的,我暂时还不能告诉裴先生,但是周明给我送来了父皇的把柄,很快,萧家也会为我所用!”

    夜傅铭眼睛明亮,仿佛大业已成。

    裴治不由想到上次夜傅铭进宫,一脸血回来,但是他却很高兴,心中也有了计较。

    夜傅铭口中的那个把柄,定然很有分量很有效。

    裴治心中敞亮,回想着他先前和周明的对话,又有些不安,“七皇子,这事情可与乐安县主有关系?这种大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夜傅铭嗯了声,裴治见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听自己这样说,也没多言,很快就离开了。

    转身的瞬间,裴治脑子里想着的依旧是夜傅铭和周明的对话,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推敲,很快推断出,这次萧燕的事,应该与夜傅铭有关,但是他不是要拉拢萧家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镇海和萧燕兄妹感情极好,这种可能要了萧燕命的事,怎么还能胁迫到萧镇海呢?裴治很快又推断出,夜傅铭的手中,定然还有另外的萧镇海的把柄。

    萧镇海回到萧府时,已经有打探到事情前因后果的下属在他的书房外等着了,萧有望也在。

    “是方家的人,击鼓的那个是方嬷嬷最小的儿子,他说方嬷嬷这几天时常梦魇,就是已故苏夫人的鬼魂去找她报仇的,他担心母亲,才想要将这事大白于天下的!”

    这样的缘由,简直滑稽。

    但是白天不做亏心事,夜里鬼敲门不惊,百姓对这些,还就是相信。

    “方嬷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