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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已经脏了,不能吃了,不要捡了。”

    苏梁浅转身,看着手忙脚乱,似是已乱了分寸的降香。

    五皇子皱着眉,有些嫌弃,“这是上次在萧家被吓得晕过去的丫鬟吧,胆子小就算了,怎么这样毛手毛脚的?你下次还是不要带她出门了。”

    苏梁浅笑,“正因为毛手毛脚,才更要带她多出来走动走动,多些机会历练,见见世面,慢慢的就会好了。”

    五皇子大赞。

    萧有望很快又让人打包了另外一个食盒来,这次,直接放到了苏梁浅的马车上。

    “我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苏妹妹,我就不送你了。”

    五皇子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让萧有望着人带他去如厕。

    夜傅铭将苏梁浅送到马车前,一直未曾怎么说话的他,看着苏梁浅,终于开口,声音如朱玉般好听。

    “县主是不是认识我?和我有什么仇怨?你对我似有很深的敌意。”

    她说的和他有关的每句话,夜傅铭觉得都有针对。

    苏梁浅哂笑,类似的问题,问的人还真多。

    “七皇子多虑,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妹夫,保持距离比较好些,我可不想被妹妹认为,要抢她的夫君。”

    萧有望夜傅铭目送苏梁浅上马车,然后又目送她的马车离开。

    “这般出众的女子,我真不忍心,让她如花般摔在地上,碾落成泥。”

    萧有望的视线,还落在苏梁浅乘坐离去的马车上,那面色,确有几分不忍。

    夜傅铭的目光,注视的和他是同一个方向,幽深的目光,也有惋惜遗憾,却冰冷无情许多。

    和苏梁浅比起来,苏倾楣实在逊色太多。

    若他娶的是苏梁浅这样的女子,想必定能事半功倍。

    “你若真怜惜,那便等她在被碾落成泥的时候,小心呵护,得到她的心,让她的聪慧为你所用,想必定能助你,如愿以偿。而且娶她,不也是你现在心中所想?”

    萧有望看着夜傅铭,夜傅铭也在同一时刻收回目光,两人对视,仿佛在许久之前,便已达成共识,极有默契。

    一直到上了马车,降香的脸色,都还是苍白的,她靠在马车的车壁,身体僵硬,还在发颤。

    “小小姐。”

    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那是小姐的荷包。”

    她咽了咽口水,一口气把话说完。

    “我知道。”

    苏梁浅就跟在萧有望的身后,五皇子拿起荷包的时候,她距离的最近,自然看到了,而且那荷包是她最近才刚绣的,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东西给了苏泽恺,在萧有望的身上,也不算太意外。

    苏梁浅边说,边给降香倒了杯水,影桐递到她手上,降香接过,一口气喝了,心还是跳的厉害。

    “他们想做什么?”

    苏梁浅没答。

    想做什么,很快就会见分晓了。

    车内安静无声,可以听到车轱辘一下下转动的声响。

    苏梁浅的马车,在回苏家必经的路上,被人拦住。

    “是季小公爷让我在此处等小姐的,他有事找您。”

    影桐掀开车帘,是张不算陌生的面孔,朝着苏梁浅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六章 :萧燕行动,谁是邪祟

    苏梁浅知道,谢云弈在苏府附近,置办了个三进院的宅子,上次去槐村,她就是在这门口上的马车。

    她要有什么事,秋灵也是来这里将消息递出去,找人帮忙。

    不大的宅子,布置布局简单,但格外清雅别致。

    谢云弈现在不在,整个院子,就只有三四个下人,负责日常的打扫清理,还有传递消息,安静的有些冷清。

    萧有望让人准备的糕点,精致又美味,但苏梁浅并不怎么喜欢甜食和入口干干的东西,就吃了两口,影桐进屋后,随即吩咐厨房,去准备饭菜,将降香也拉去帮忙了。

    苏梁浅被人引到了院子,季无羡已经在等着了,坐在一张石凳上。

    院子的一侧,有棵很大的桂花树,这个时节,绿叶依旧在枝头,只是比起其他季节来说,不是那般的嫩绿,像是缺了养分的花儿,地上,还有几片桂花树的落叶。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映照着的世界,耀眼的金黄。

    随季无羡一同前来的晋獒被拴在桂花树的树干上,正趴在地上,身上厚实的毛,在这样暖金色的光下,几乎发亮。

    他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察觉到苏梁浅的接近,睁开看了眼,很快又继续闭上,完全不被打扰的享受自己舒适又惬意的时光。

    苏梁浅走到桂花树旁,伸手摸了摸晋獒的脑袋,替他顺了顺身上长长的毛,站在她身后的人道:“季公子刚给他喂了几大块牛肉。”

    苏梁浅笑着,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原来是刚吃饱了,难怪这么乖。”

    季无羡看着苏梁浅脸上的浅笑,映着晚霞橘色的光,温柔极了,心情有些发酸。

    人不如狗,人不如狗啊。

    他随即想到谢云弈,要他在的话,估计也没这样的待遇,随即心情平衡释然。

    “我听说皇上已经将萧家的马场赐给你了,萧有望今天还约你去那里谈事情了,怎么样?”

    季无羡看着已经走过来的苏梁浅,问道。

    苏梁浅话都还没回呢,就见他皱着眉,继续道:“皇上早有将那块地赐给你之意,这么久萧家都没松口,这时候同意了,还主动找你交接,必有阴谋。”

    季无羡口气笃定。

    “账簿地契钥匙,当着五皇子七皇子的面,该给我的都给我了,还算顺利吧。”

    苏梁浅在季无羡的对面坐下,“今天萧有望领着我四处看了下,依山傍水,确实是个极好的地方,他经营的也很不错,是花了极大的心思心血才做起来的,若这是我的,就算皇上张口,我也不会让出来,所幸他们有阴谋,不然,怎么会便宜到我头上?不过,管他有什么图谋,既然已经给我了,到了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东西,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都别想再拿回去了。”

    苏梁浅口气淡淡,但那股仿佛从骨子里散发的自信从容,让她看着,有种说不出的霸气。

    季无羡看苏梁浅这样,在心里默默给萧家还有苏府这次设计她的人点了根香,笑着附和道:“是是是,要阴谋未成,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赔上这么大个庄园,那就是损兵折将了!”

    季无羡甚是开怀,却见苏梁浅面色无澜,反应平平,顿感苏梁浅在这方面,和谢云弈一样无趣。

    这么值得高兴的事,笑都没声,这样冷静自持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

    “是吧,那地方不错吧?我也就去过一次,但几个朋友和我提了,他们在那里都养了马,加上赌马什么的,一年消费都在上万两。萧有望这人,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本事却是有的,我父亲说过,朝中的不少官员,也是那里的常客。现在开春,天气马上暖和,踏春的人就多了,马球蹴鞠各种活动,你接手的正是好时候啊。”

    萧家马场挣的那点银子,季无羡是看不上的,他也知道,苏梁浅看上的未必就是他的经济价值,她应该也是有更大用途的。

    “到时候还请季小公爷多多关照。”

    季无羡拍着胸脯,“那是必须的!有我在,必定让你财源滚滚!”

    季无羡看着微微含笑的苏梁浅,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七皇子去那里,就只是单纯的做个见证吗?他没为难你吧?”

    “为难了。”

    苏梁浅给自己倒了水,脸上保持着的浅笑未变。

    季无羡脸上的笑消退,听到苏梁浅悠闲的喝了口茶,开口道:“萧有望准备了酒菜招待,我想速战速决,也不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拒绝了,七皇子拒绝了我的拒绝。”

    季无羡黑脸,“然后呢?”这算什么为难,分明就是苏梁浅不知好歹吧。

    “五皇子帮我说话,所以七皇子拒绝无用。”

    “苏妹妹,你和七皇子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私人恩怨啊?”

    季无羡直觉,苏梁浅对七皇子,有很深的敌意。

    “你怎么知道?”

    苏梁浅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搁在桌上,季无羡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凑了上去,苏梁浅轻笑着挑眉,“不可说!”

    季无羡笑脸冷下来,气呼呼的,他觉得苏梁浅就是故意的,故意逗他。

    什么时候和谢云弈学的臭趣味。

    “男人最了解男人,我可以很认真负责的告诉你,作为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苏倾楣那日可不止让一个男人饱了眼福,要七皇子真是你说的那种人,你更应该小心些,今后离他远点。”

    季无羡收起自己的不正经,认真严肃说道,有些隐忧。

    苏梁浅点头,“我正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所以才会不知好歹的拒绝了萧有望的提议。”就算季无羡不说,她也会和夜傅铭保持距离。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苏夫人那里,有动静了。”

    季无羡往苏梁浅的跟前凑了凑,“她贴身李嬷嬷的女儿,出城见了个人,你一定猜不到她去的哪里。”

    就季无羡提供的这些讯息,苏梁浅确实猜不到。

    “槐村的寺庙,就周大人老家的土地庙,上次周夫人出事的地方,去见了那个庙的主持。”

    季无羡这一提,苏梁浅很快想起上次自己去槐村寺庙时,在自己跟前晃了两次的身影,至今想起,依旧隐隐觉得熟悉。

    “槐村土地庙的主持,那不就是个和尚?”

    “就是个和尚啊。”

    在洞悉萧燕的意图后,苏梁浅一直觉得,她找的会是十多年前,说她和苏克明命数相克,此消彼长的道长呢,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的。

    “那个和尚现在人呢?”

    “在寺庙呢,你放心,我一直让人盯着呢,逃不了。”

    季无羡可不是五皇子那不靠谱的傻白甜,这样重要关键的人物,他自然不会出纰漏了。

    “我的人还找当地的村民打听了他,据说不管是求子还是驱邪,都很灵验,尤其是求子,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很多人对他,简直奉若神明。这土地庙,以前香火一般,最多就是当地人正月还有每月初一十五拜拜,但他接手后,多了许多外地的香客,槐村的村民,有不少因此受益,我们上次去,是香火鼎盛后,扩建的结果。”

    季无羡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对这些鬼神之说,他向来不怎么信奉。

    在这点上,苏梁浅也是如此,但她又会因此产生困惑,如果鬼神之说,只是无稽之谈,她是如何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