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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二章质问
    虽然开仓放粮的确是帮了不少灾民,可是粮食毕竟是有限的,而涌进别城的西北灾民却是源源不断,不过几天时间,便传来了粮库空虚,国库告急的消息。

    朝堂之上,灾民涌入的事情也成了大臣们上书的重中之重,有的时候应该放弃西北的灾民,有的却又坚决支持段傲阳的做法,一时之间,言论甚嚣尘上,段傲阳颇为为难。

    墨桓看着埋头批阅奏章的段傲阳,见他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两难境地,眼睛扫过去,几乎每一本奏折上都有灾民二字,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斟酌着开了口:“皇上,我们还要在救济那些百姓吗?再这样下去,恐怕国库会承受不起啊!”

    段傲阳握着笔的手顿了一顿,道:“那还能怎么办,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朕要是不救他们,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墨桓这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沉默的退到了旁侧去。而段傲阳依旧在考虑着,开口道:“下朕的旨意,这京城之中的名门望族,若是愿意拿出粮食来,便可以得到相应的官位,粮食越多,钱越多,官位也就越高。”

    这世上从来不缺有钱之人,他们兴许是祖上积累下来的财富,又或许是生意遍及全国的富商,荣华富贵享尽,却因儿女不争气,进不了仕途。

    段傲阳的意思便是从这些人的手上,用官位,换来粮食,解决眼前的需要再说。

    墨桓不想段傲阳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那些人即便进了朝廷做了官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这样恐怕会乱了朝野的风气啊。”

    段傲阳心意已决,道:“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眼下只需要安抚好西北的灾民便是,你不用再去考虑这其中的厉害。”

    段傲阳说得也没错,他们现在的境地,容不得半点犹豫半点瞻前顾后,自己能想到的那些问题,段傲阳肯定也是已经考虑过了的,想着,他沉默的退了出去,开始着手去办捐钱买官的事情。

    段傲阳这一道捐钱捐粮以换得官位的圣旨也算是为他们指明了一条明路,一时之间,城里没有爵位的富商子弟皆是争先恐后的捐来了钱粮,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盼望的官职。

    而募捐得来的钱粮都悉数送到了西北灾民的手中,陪他们度过这一次莫大的劫难。

    可是这样的好景不长,不到几天时间,通过官位募集来的粮食便所剩无几,而城内的粮食居然在一天之内价格翻了两番,高得让人望而却步。

    “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是突然发生的,你去查一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回来向我禀报。”段傲阳

    墨桓抱拳退下,乔装成普通百姓,游走在各个粮行之间,打听这其中的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墨桓就顺利拿到了这其中的内幕消息。

    墨桓几乎是脚下带风的跑进了朝凤店,彼时段傲阳正和林绯叶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都是这段时日里少有的轻松愉快。

    看到墨桓这样急匆匆的,两人知道,恐怕他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事情果然如同段傲阳所想的那样,城中粮食价格一直趋于稳定,之前也没有要上涨的趋势,只是因为前些天里灾民大量的涌入,城中的人口剧烈增加,粮食开始有些供应不上,便有一户粮行先涨了价。

    听到这里,段傲阳开口问道:“是哪一家?”

    墨桓默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正是京城慕家,”见段傲阳似乎不知道这慕家,又再次解释道:“正是先前丞相家的千金,许婉心小姐的夫家。”

    段傲阳微微挑了挑,似乎有些惊讶,这件事情一牵扯上了许婉心,似乎就不像它看上去的那样简单了啊。

    墨桓继续说着自己套来的那些消息:“正是慕家开始涨了价,坊间便开始传言那一批大米赚了不少钱,其他的粮行这也才跟着纷纷涨起了价,属下还听说,这涨价的提议,正是许婉心小姐向慕家的老爷子提出来了。”

    段傲阳和林绯叶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听出来了其中的猫腻,在城中这样混乱的时候,突然向慕家老爷子提议涨价,这许婉心似乎是没安什么好心啊。

    “这个许婉心,我只当她下嫁慕家以后之后能够收起那些无关紧要的心思,好好的相夫教子,却不想她竟是这样大胆!硬生生要走到这个地步!”林绯叶说着,眉毛微微拧在了一起,显然是十分生气的模样。

    可是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两人都沉默了,突然进来个太监,说是有几位大臣有事和段傲阳商讨,这会儿正在勤政殿侯着。

    林绯叶静坐了一下,很快就到了中午十分,殿外有人敲了敲门,格外克制的两下,林绯叶以为是黄莺过来送午膳,只随口道:“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温书墨,他脸上有些深深的忧愁,林绯叶看他看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果然,他开口便道:“听说许婉心怂恿慕家老爷子哄抬粮价,不给西北灾民留半点儿活路?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虽然不知道温书墨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林绯叶还是回答道:“就像你听说的那样。”

    她还能说什么呢?这样的情况,她无论说不说,许婉心都已经坐实了罪名,此刻是从前交好的人,林绯叶并不愿意那样的去说别人。

    “那皇上他可有什么对策?”

    “办法总是有的,只是现下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林绯叶说得十分平静,即便她内心是那样的混乱。

    温书墨自然而然的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让我去同她说说吧。”

    林绯叶叹气,知道他这是觉得愧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开口劝道:“她也许谁的话都听不进,你去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啊。”

    温书墨已经转身准备要出宫去,只道:“本来很早之前我就应该认真的和她谈一谈,现在倒刚好算是个机会。”

    说罢,他迈开步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