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臭小子!不准进入放逐渊!”
扔掉了手里的人,沈则容转身欲走,然而看守们却扔下了那些外来修士,朝他追了过来,他们不能容忍这个嚣张跋扈的小子无视他们的警告,还把他们的兄弟一个个扔进弱河里,这分明是在挑衅他们逐渊城。
沈则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背后的人,眼底忽然露出一抹狠厉:“找死!”他现在心情极度不好,不妨多杀几个人来发泄一下,他话音刚落,那几个看守瞬间就被燃起的熊熊大火给吞没了,痛叫声顿时从火中传来。
沈则容冷笑一声,看也不多看一眼,拂袖而去,再也没有人敢拦住他了。
其实沈则容没有办法精准地定位林仪风的原因在于他寻找他的这段时间林仪风正待在那个靠近弱河河底的山洞里修炼。那儿真得是一处极佳的隐蔽场所,因为与弱河底部相通,洞内常年充斥着浓郁的阴寒之气,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法术的追踪,就像当初林仪风在炎武秘境中的火山底部难以寻找到沈则容一样。
沈则容循着一点微弱的法术的波动朝某个方向找去,突然他听到前方有打斗声传来,伴随着人的说话声:“殷真人,请跟小的们回逐渊城吧,二城主正等着你呢!”
殷真人?不会是殷剑平吧?但是沈则容转念一想,未必有这么巧,但是当他听见那个殷真人的声音时,他可以肯定这货就是殷剑平,怎么会这么巧?但殷剑平也放逐渊并不是沈则容所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是师父来到放逐渊跟殷剑平在这里是否有关系,殷剑平有没有见过他师父。
就在沈则容想要上前抓住殷剑平问个清楚的时候,爆炸声突然传来,及时避开爆开的沈则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过处在爆炸中心的殷剑平可没那么好运了,虽然他在爆开的瞬间及时瞬移离开,但仍是被爆炸震伤了脏腑,吐血不止,手臂也被炸伤了,鲜血淋漓。
尽管殷剑平可能已经被病毒感染了,但为了知道师父的下落,沈则容仍是冒险来到了他的身边。
“沈、沈道友,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见到沈则容,殷剑平也感到十分惊讶,他按着泛着疼痛的胸口吃力地说道,不过他一说话,血就从嘴中不断涌出。
“你有没有见到我师父?”沈则容问道。
“你师父?”殷剑平皱起了眉头,更加吃惊道,“仪风他也在这儿?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待在放逐渊,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也许是说话说得太急促了,他忽然咳嗽起来,咳得血沫四溅,整个人变得更加虚弱了。
沈则容忽然神色一动,“师父!”紧接着露出诧异的表情,“我找到他了!”他突然大喊道,变得十分激动,拔腿就要走,但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此刻已经半跪在地上的殷剑平,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殷剑平缓缓地摇了摇头,吃力地说道:“你快走吧,我可能已经中毒了,也许会、会突然间自爆……咳咳!”
话是这么说,不过沈则容总觉得如果自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师父知道了会狠狠责怪他的,虽然自己不说师父就不会知道,但是沈则容最终还是选择先把他带走,虽然不知道自己带回去的是不是一颗定时炸弹,有没有法子救他。
“终于出来了。”
林仪风御剑飞出洞口,落在了地面上,他没有立即收起霜天,霜天也很尽职地在他周围巡视着,确保没有危险存在。唯有那个被林仪风带出来的神秘怪人好像很害怕洞外的世界,没有跟着林仪风走出洞口,而是一直躲在洞里,躲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脸上的神情除了胆怯、害怕还有好奇。
林仪风走了几步,发觉白发人没有跟上来,不由转过身去发觉他仍然待在洞里,便问道:“你不愿意出来吗?还是觉得待在洞里比较好?”
白发人的神情变得很犹豫,好像很渴望跟在林仪风身边,但又害怕着这个陌生的洞外世界。
林仪风踟蹰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我得赶紧去找我徒弟,谢谢你救了我,我得走了。”说罢便招呼霜天回来,御剑而去。
“师父!”
然而林仪风还未飞出多远,一道惊喜的声音陡然间在他耳边响起,令他怀疑自己是否因为日思夜想而出现了幻听,然而下一息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不禁眨了眨眼睛,神情变得呆滞,怀疑自己是否既出现了幻听之后又出现了幻觉。
“师父!”
然而喜出望外的沈则容却没有注意到他师父的奇怪反应,他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忘了自己手里还抱着人,下意识地就把伤病员给扔了出去,随即猛地向他师父扑去。
“噗!”被扔到地上的殷剑平再度吐出一口血来,捂着胸口低低地呻吟着,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等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等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林仪风才反应了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听到那声熟悉而深情的呼唤,林仪风也下意识地抱紧了对方,用着发颤的嘴唇说道:“小容你、你……”
然而他的声音哽噎住了,心头间万般情绪翻涌着,纵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难以诉说得出。
【本章完:苦逼的铸剑师:你萌竟然在窝这个伤病员面前秀恩爱?】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在情敌面前亲师父的酸爽感
本来看到林仪风离开,白发人也是想追上去的,但是沈则容的突然出现又把他给吓回到了山洞里,躲在暗处紧张地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陌生人。当他看到对方跟林仪风抱在一起时,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神色,不由地将头探出了洞口,歪着脑袋盯着他们。
接着他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又转头看看旁边一块凸起的石块,不由依瓢画葫芦地伸手抱住了它,但觉得太硌手又忙松开了。
“咳咳……”
殷剑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想到确如沈则容所说的那样林仪风真得在放逐渊内,而且自己能够这么快就见到他。见到沈则容跟他师父一见面就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殷剑平心里虽然感到怪怪的,但还是将其理解为是他们久别重逢太过激动,是师徒情深的一种表现。
能够见到这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殷剑平当然也十分高兴,然而他对自己眼下的情况却担忧无比,他害怕自己被感染了,跟其他的人一样活不了多少时间,最终会因为灵力失控自爆而亡。
沈则容抱了许久,才缓缓地松开了怀里的人,但仍没有松开了他师父的手,仍还紧紧地握着,双眼深深地凝视着他,一眨不眨,眼眸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激动,在经历了这么久的别离之后,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情,身体已先于头脑做出了行动,蓦地凑到他师父面前,低头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个吻都来得急切而炽热,好像要将多日以来积累在心底的焦躁、不安、恐慌等种种情绪都发泄出来。
“唔……”被猝不及防地封住嘴唇,林仪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但随即也吻住了对方,回应起这个吻来,两双嘴唇交缠在一起,吻得热烈、深切而又急迫,倾诉着在彼此心中涌动的情愫。一瞬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躯体的相拥、唇舌的纠缠,只剩下了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到最后只剩下两颗心融在了一起。
“……”
铸剑师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一脸呆滞,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幕场景,快来一个人告诉他,他真得不是眼花了吗?徒弟跟师父抱在一起还可以理解为师徒情深,但是突然间热吻起来怎么回事?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师徒感情应有的范畴,这、这……
难道说病毒这么快就发作了?他已经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了吗?殷剑平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晕了,还是让他晕倒算了。
张大嘴巴表现出惊讶模样的还有躲在山洞里的白发青年,比起智商正常的殷剑平,他当然更加不能理解两个人互相用嘴巴啃来啃去是怎么意思,但他觉得挺好奇也挺好玩的,不自觉地也用嘴巴啃起自己的手来,但啃了一会儿却觉得一点都不好吃。
飞剑霜天不禁掩面,赶紧远离了这对在“众目睽睽”之后吻得忘乎所以的师徒,落在了旁边的杂草丛里,如果一把剑能够叹气的话,你一定能够听到它幽幽的叹气声:这下好了,主人心心念念的徒弟已经出现了,接下来就完全没有它什么事了,作为一把飞剑,天生的职责就是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是有人却偏偏爱跟它抢这个活儿,天杀的沈则容!
两双交缠的嘴唇终于分开,心情得到了抚慰的沈则容像只餍足的猫一样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愉悦的笑容。
“小容,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你受伤了?你有没有……”林仪风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徒弟的衣服上染着斑斑血迹,心头的喜悦之情立即被冲淡,一下子紧张起来,忙抓住对方的手察看起伤势来。
“师父你别担心,我没有事。”沈则容忙握住他师父的手安抚道,“这不是我的血,是……”他朝身后指了指,“是殷剑平的,我忘了跟师父你说了,我在半路上遇见他,他是被别人自爆炸伤的,我觉得师父你还是不要靠近他比较好……”
“我忘了,师父!”谈起殷剑平被炸伤,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的沈则容终于反应过来,忙握紧林仪风的手道,“师父为什么要趁我闭关的时候离开,害得我找得那么辛苦!师父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感染了病毒,所以才会离开?”
林仪风本来要去看看殷剑平的伤势,不过被徒弟这么一打岔,他便停了下来,朝其缓缓地点了点头。
“师父!”沈则容忍不住惊呼一声,将林仪风的手攥得更紧了,隐隐有痛意从被攥紧的部位传来,但林仪风没有挣脱,任由其紧紧抓着,听到徒弟继续向他质问着:“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人离开?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师父不是说我有什么主角光环吗,我想我一定能够找出法子不会让师父有事的!”
“可师父却抛下了我,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寻找师父的时候,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就怕师父赶在我找到你之前出了事……”说着说着,沈则容急促的声音变得哽噎,顿了顿,紧盯着林仪风的眼睛,神色严肃道,“师父以为如果你死了,我还能够再活下去吗?”
“别说了,别说了,小容!”沈则容还未说完,林仪风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朝他不断地摇头道,“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师父已经没事了,已经痊愈了,也不会再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