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母对于她每过上三五天地就要洗澡一次的事儿算是小有微词,而且,刘氏不仅是自己要洗澡,还要家里都洗澡。
焦母觉得,这就是儿媳在嫌弃自己呢。
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刘兰芝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焦仲卿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太过与女人计较,更何况,这个女人是自己先看上,然后拜托母亲找媒人说回来的。所以,他最先低头,这是肯定的。
“娘子,这是我这月攒下的几个零钱,你收着吧,平日里买个零嘴儿,花儿之类的。可千万别让母亲知道啊。”
最后,他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妻子,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妻子是娇宠长大的,性子似乎太过直接了,所以,自家阿娘才会不喜欢她?
焦仲卿心中这般地想道。
“好,我知道了。”
刘兰芝倒是没想到,这个焦仲卿似乎不是那么渣啊?怎么会有渣男标签贴在他身上呢?
“阿娘她年纪大了,可能想法就有些固执了,我平日里不在家,劳你多担待些了。”
“嗯,好,我会好好儿孝顺婆母的。”
刘兰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基本上,她经过这一阵子的生活,算是摸清了焦母的脾气。
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想个法子收服婆母呢?刘兰芝这般地想了想。不过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人便都起来了,只有小猪焦家小妹还在睡着。
刘兰芝之后,先将炉灶里的火拨开,晚上都是用灰埋起来的,第二天拨开灰,然后塞点柴禾,很快地就上来了。
烧了一锅热水之后,她洗漱之后,这才开始准备早饭。
这个季节,还是吃汤饼比较好,大家都要赶路,汤饼吃了又填肚子,又觉得浑身暖烘烘的。
对于灶上的活儿,她现在做的很熟,也很少从空间偷渡东西出来,用的都是这里的东西,真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露出什么马脚来,那可不好说。
当然了,这也不是她亏待自己的理由,所以,每次从集上购置各色用度的时候,她从来都不吝啬就是了。
自己稍微地买一部分,然后再从空间拿出来一些。一家子的生活才不会那么清汤寡水。
焦母也晓得儿媳是个能干的,她的针线活儿,就是一绝,每次去集上的绣品铺子里,都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吃的喝的,生活水平上升了不少,她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可也少有微词。
不过,媳妇儿不藏私房,这般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
焦母吃着碗里的汤饼,心中这般地想着。刘氏做的东西,总是特别好吃。
所以,她的手艺也渐渐地传了出去,村里人家,只要有办喜事儿的,都会叫刘氏过去掌勺,然后,家里便又多出了一些收入。
焦母一开始的时候还骄傲呢,可是刘氏越是能干,她就越是不踏实,折腾人的法子也特别地多了起来。
刘氏那波澜不惊的神色似乎是看透了自己一般,让焦母更加地不舒服了。
然后,这就是个恶循环了!
焦仲卿吃过了饭食之后,然后急匆匆地告别了母亲,妻子,小妹,去了县城。
焦母,刘兰芝和焦家小妹,等到太阳出来之后,这才去了村口的大柳树下,村里有牛车去镇上的,所以,大家每人几个铜钱就能过去了。
刘兰芝表示,这种走路的事儿,还是别尝试了。焦母年纪大了,小妹还小,她是弱女子,所以,大家还是坐牛车吧。
虽然路途颠簸,可是牛车快许多呢,所以,半个时辰之后,大家就到了集上。
焦家自己没有种地,几亩薄田都典了出去,只每年收些租子,够一家人吃喝就行了。
然后就是在家里养鸡养猪,鸡下蛋然后拿到集上换上些油盐之类的,至于吃肉?
半年能吃上一回,其实就很不错了。
不过,焦家有个公务员的儿子,所以,他时常地从县城带回来些肉啊,零星的点心之类的打打牙祭就是了。
焦母一行人先去杂货铺,将鸡蛋卖给杂货铺,然后又换灯油和盐巴,再接着,就去了绣品铺子。
刘兰芝的绣活儿十分地精良,所以每次都能买个好价钱,然后再买点绣线,回去之后,她再做针线。
焦母看着儿媳又换了一大笔钱,嘴唇抿了抿,可也没说话。
家里的财务大权自然是掌握在焦母手中的,可是儿媳做手工挣的,自然算是她的私房钱。
刘兰芝也没有要上交的心思,直接地带着婆婆小姑去了布店,替全家人买了布,然后又去了肉店,这个时候,肥肉才是最贵的,她不喜欢肥肉?
那简直是惊世骇俗的!
刘兰芝没有要挑战社会习俗的念头,所以,听了婆母的安排,让老板割了一块最肥的肉,然后又买了几根大棒骨,这才算是购物完成。
三人在集上吃了牛白羹,虽然味道一般,可是胜在是热的,份量也十足,所以,她也就没有什么要嫌弃的心思。
慢悠悠地吃了,焦家小妹看着大嫂的动作,真是行云流水一般,好看的紧。
所以在家里的时候,她就时常地模仿大嫂的动作,现在,虽然说只是徒有其形,也很是不错了。
方思思也是时常地指点小姑娘一二,女儿家要娇养,可不完全是物质上的。
所以,在面对老板娘的夸赞时,焦母嘴上谦虚着,可也觉得自家闺女,那就是最好的。
想着,这些都是刘氏教导的,她心中的嫌弃心思倒是淡了不少。
闺女以后要嫁的好,这些基本的东西自然是要学习的,刘氏虽然很惹人厌,可焦母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儿媳是个能干之人。
所以,她就按捺下性子,觉得以后还是和刘氏好生地相处,就当是替自家闺女积福了。
接下来的日子,刘兰芝诡异地发现,自己和婆婆竟然开始了和平相处的日子。
之前受够了婆母的挑剔,现在,她不挑剔了,自己一时之间,竟然还有那么点子的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