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让张歆对言湛有些改观。除了上午临机应变的部署，退场机制的安排，到下午有条不紊的布局。最后，对顾泫说的那些话，都让张歆看到言湛的另一面，一如她透过报章杂志宝岛，描绘的他。

    *

    当年在银行抢案中，张歆她们被迫把随身物品手机都上缴，结果她同学兼朋友的姚贝霓可能比较大胆，手机刚好放在口袋就没有交出去。结果，铃声响了。她同学匆忙按掉，可惜已经晚了。

    张歆很不想回忆那个情境和画面，因为这都会在在提醒她，她当初的懦弱和背叛朋友等等。

    当时，在那个在大厅巡逻的抢匪离得有点远，只听到有手机铃声，走到她们面前，逼问她们是谁带的手机发出声音时，其他人都指着他们两个，因为铃声是从她们的位置传出。

    看着持枪逼近的抢匪，想着中弹倒底的保安，刚刚因为起争执也被开枪施虐的银行经理，她颤抖地抬起手指，指着她的朋友。

    “不…不是我...”

    张歆看到好友不可置信的神情，接着蹦地一声，下一秒姚贝霓肩膀中枪。痛苦尖锐地喊声回荡在银行大厅。

    抢匪还不放过，抓着姚贝霓的头发拖走，并且以此威吓大家这就是下场。

    张歆当时恐惧紧张又是羞愧难过自责，她不知道接下来抢匪还会对她朋友做什么，如果...如果好友就这样死了，这都是她害的！

    就是在这个绝望的时候，言湛的出现，以一人之力接连把抢匪放倒，免于让这场灾难的延续，更是让姚贝霓可以快速送医获得急救。

    张歆对于言湛的崇拜，不仅仅是当初英勇地救了她们，还有做了她其实一直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勇气做的事。

    *

    回忆结束，她闷闷地站了一会，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胸部斑驳地红痕和部分青紫，以及被迫戴上的贞操带。她手指摸上左边乳头，被言湛某次太过大力而有些破皮。为什么他可以救别人于苦难，对她却是不顾意愿的次次侵犯？

    看了时间已经超过午夜，她逼迫自己躺上床，不再多想赶紧入睡，明天还有一大早的会要去警局开。

    *

    隔天早上。

    在路上，张歆翻看了公司手机的几则更新，主要是顾泫又找到几位重要干部的身份。此外，今天要报告的简报和案件报告，统整了大家调查的进展，也已经准备好。她有些讶异的想，这...这是谁准备的？言湛？

    接着，言湛的信息跳出，表示自己会提前到和局长先开会，叫他们集合好就去叁楼Ａ区的会议室。

    *

    张歆坐在一旁，看言湛把他们这几周的进展清楚地汇报，侃侃而谈加密论坛的运作、不同分级制度、与Ａ市电车之狼的关系，和已经查明少部分管理者的身份。言湛穿着平常的白衬衫，些微卷起袖子，拿着雷射笔偶尔圈出简报上的重点，冷静有条理地说着一些根据搜集到的证据和猜测。

    张歆有些无法把目光从言湛的身上移开，这和平时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是那么的可靠和气宇轩昂。她努力把精神放在报告的内容，渐渐发现有几点重要的资讯，言湛完全没提到。是刻意避开吗？

    最后，播了一段昨天言湛要来可以当作证据的短视频，女方的面部这次同样被模糊处理。毕竟这次的播放只是为了证明事情的恶劣性，而与会的众人最后也不是会全权负责的团队。

    播完后，场面安静凝重，大家都被这种极度恶劣的行为感到愤怒，更何况还以此盈利，同时也庆幸能尽早发现。

    突然，Ａ市刑侦科南区第叁队的队长段奕提出由他们全权接手，因为在权责分配上，他们是重案组，这类型案子本来就是由他们的队负责，何况之前有办案过类似案件的经验。而本来就和言湛事务所合作的第八队队长方成当然据理力争，争取继续主办权。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拉扯，最后由几位高层定案，由第叁队主要负责，第八队改而从旁协助，人力也大大增加。由于现在充足的证据，而且关键性的证据取得手法免强算合呼正常程序可以在法庭上用，不仅如此，也足够申请法院的搜索票。

    因此，警方表示接下来由他们全权接手，表示言湛的事务所可以不需要再插手。等等会议结束和之后办案员警进行交接，包含让渡所有论坛上的帐号。当然，他们会继续聘请顾泫从旁协助。

    张歆一愣，没想到，昨天才真正接手案子，今天就被告知可以不用管了。刚刚南区第叁队和八队长达几分钟的争执，也被她看在眼里。她不想这样想，但莫名觉得他们之所以争取这个案件是因为知道这是大案，而且调查得差不多证据也搜集到，如果能主办这个案件，不用花费什么功夫就可以得到荣誉与考绩。简单来说就是争功劳。

    张歆瞥眼观察了事务所其他几人的表情，似乎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显然没有自己好不容易查到案子后，却被迫放手的失落和气馁。

    *

    接下来张歆他们在警局，短暂地和会参与案件的所有警员简单介绍后，开始了分头进行交接。

    张歆努力掩饰心里的不满以及失落，毕竟想到事务所其他几人追查这个案子更久，却似乎都没有任何抱怨。因此她压住心中的小心思，尽力配合交接业务。接着她就开始示范如何远端连线操作程序进入加密论坛了。

    由于临近中午，中间和其他警员们一同去员工餐厅吃饭。没错，因为这是南区的总部，因此有将近千人的警员和领导，这种等级的分布通常会设有餐厅。

    由于是一边吃着饭，大家的交流也开始比较随意，后来得知张歆也是A市军警校毕业的，纷纷问道为何不加入警队，而是选择去私人事务所。她简略地说是因为当初的衔接出了问题，本来要去北区刑侦二队，结果最后没有名额去不了。她隐去了言妍的陷害。

    才刚解释完，突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张歆，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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