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茵儿想要跟着姑母一起玩。”这个玩不单纯的玩,而是跟着艾香一起四处走走看看。
比如她看诊、视察西楚其他地方的药坊、去博物馆察看营业情况等等,艾茵都想跟上。
等艾香知道这个小妮子是自己的迷妹后乐得不行。
不过,带着一个小姑娘倒也没什么大碍,唯一有一点就是她的安全,还有啊,她两个监护人可不会答应的。
“姐,您若方便让茵儿跟着您我们都没有意见。”莫诗言先是一愣又明白了女儿的想法,她怕是不太想和学堂里的那一群孩子一起玩了,学了三个月的女红,从用针就要扎手到现在能绣出一朵花了,夏娘子都说小姐是一个心性很好的女孩。
学了就行了,不一定要会要精,又不是做绣娘的。
那个徐欣新倒是得了夏娘子的青睐,在温春兰的见证下拜了她为师。
艾茵决定不去玩了,她要找好玩的。
“姐,就怕茵儿给您添麻烦,若不然,我倒希望茵儿出去走走看看。”带着艾茵出游的时候她还小,回到京城就没有再跨出家门了,脑子之中自然是没有一星半点儿印象的。
“那行,既然你们都放心,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呢。”艾香想的不外乎就是多一辆马车,青风青米难不成还护不了自己的安全。
再一个,艾茵戴上了那个面具本身就是一个最安全的保护措施了。
“多谢姑母。”艾茵聪明伶俐大礼参拜。
“唉哟哟,我的小心肝快快免礼,只是一路上可不能淘,咱们得合作愉快。”艾香乐得不行,年纪越大,越想和小孩子相处,大约是想从她们身上找回自己童年时的影子吧。
艾香一直都是一个能给自己找事干的人。
接手了风月楼改成了添香阁,将给了青竹去管。
茵姑姑那边则是由着成亲后的青莲去接受培训了。
关于紫云阁,艾香都没有和伍志帆讲。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的她就记下了靖王说的话:你男人是一个狠角色,你要有自己的势力才能护自己周全。
这话虽然有挑拔离间的嫌疑,但却是真的让艾香多了一个心眼。
虽然觉得这不是一种好现象,人到中年嘛,估计是更年期在作怪。
茵姑姑也说了,自己年纪大了,既然有了新主子,那就该有新的人员来接替她。
一代主子一代人伺候。
紫云阁不再借着当年风月楼的庇护,所接的单子也是要三思而行的。
饶是如此,通过旧渠道找上门来的生意依然不少。
艾香让青莲和茵姑姑多学学,商量着来办。
她真是不能理解江湖人的做法。
当然,这个时代,她也会蠢到去和风宁讲法律规定什么的,那都等于零。
皇权社会,凭的权利和势力说话。
此时的艾香,有势力,但是她不会用这样的权利去搅浑一池春风。
在她看来,与其有时间去争云斗,不如多去看诊两个病人,多检查两个药坊。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艾香知道西楚上下一共开了上百家白氏药坊。
之前的还好,都是些嫡系员老或其亲传弟子,之后就发现企业壮大的一个通病:下面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受约束了。
为此,艾香特意设定了检查队,不定期的去各地抽查,看帐目,查服务态度和经营情况。
检查队在查,艾香也没有闲着,她深深的知道,说不到检查队还没有到就已经接到一些人的信息了。
所谓的检查也不过是表面现象,更多更深一层的东西却是不容易亲眼看见的。
所以,艾香更喜欢自己亲自前去。
带着艾茵出了京城,直奔安陵州去。
“主子,安陵州一直是西楚最的地方。”青风提醒,这么穷还跑去简直就是受罪。
“去看看吧。”艾香想越是穷,白氏药坊在这儿的大夫们更要热心一点,万不可闹了不给钱就不给年看病这种情况出现。
“好。”青风立即就马车跟上。
主子出来就是专挑危险的地方看。
青风看见那道正在修建的道路对艾香道,此路不通,需要下马前行。
“姑娘,你们得小心了,此山很高路又窄,上山容易下山难,若不是迫不得我,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攀登的划算,省得掉下来。”一个修路工人道:“我们修路修到这儿都要留到最后来,否则就有大麻烦。”
什么大麻烦艾香没想管,马车进不去就人工走路啊。
青米背着艾茵、她的丫头晚晚尽管害怕,也只好硬着胆子往前走。
“别看脚下,越看越害怕。”好吧,有一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艾香的脚有点软,她又恐高了。
可是这个地方是唯一能去安陵州的路线。
她还得硬着头皮上。
一边向身边的晚晚传授着经验,一边给自己打气不能松懈。
第九百七十六章 又被人讹
穷山恶水出刁民。
艾香到了安陵州府的时候第一印象就是感觉到憋屈。
“要坐就坐,不坐你们自己走路!”翻过那道难走的山梁,马车都留在了山外,只拿了常用的衣物和贵重物品,一下山就遇上了一长溜的马车停靠。
全是雇佣而不卖。
最要命的是,去安陵州府只有六十里路,要价无一例外是六十两银子。
集体哄抬价格,和抢也没什么两样了。
艾香生平最见不得这种讹人的事。
记得有一次出外挖药,去了一个偏远的县城,然后那县城去罗贯山还人坐一道中巴车。
正值过年时节,中巴车价格直接比平时翻了一翻。
平时票价是十二元的,那会儿涨成了二十四元。
艾香知道,什么法规估计都没辙,心里憋屈的坐上了车。
前排来了一对抱了几个月小孩子的年轻妇女,估计着是在外打工回来的。
“买票买票。”车子一发动,售票员就像是抢人一般的大声喊。
“平时十二,现在二十四,怎么就三十六了呢?”前一排的小年轻和她争执。
“你怀里抱的不是人?”售票员一脸的蛮横指着车上的标语:“一人一票,看清楚没。”
“我女儿还不满半岁,买哪门子的票。”小年轻不服气:“哪个条款上规定她要买票了。”
“上了我的车就是我规定的。”女售票员道:“要坐就买,不坐就下去。”
夫妻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正在掏钱。
“停车,不载他们了。”售票员一声喊,司机立即就将车停了下来:“下去下去,掏个钱磨磨叽叽的,你们就走咱回去,别坐我的车了。”
说着就真动手拉他们。
两个年轻人气得面红耳赤,最后决定下车。
“停一下,我也下。”当年的白艾脑子里就觉得这个销售员像强盗一般,很是不爽快,坐了她的车都感觉不安全,索性提了自己小背篼和包袱跟着小年轻夫妇他们一起下了车。
小年轻不解的看着白艾。
“看不怪她啊,觉得强抢一样。”白艾耸了耸肩膀:“我们搭乘下一班车吧。”
反正她又不赶时间,慢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大妹子啊。”那抱着孩子的女人道:“你就不该跟着我们一起下来的 ,这儿都是这个价,一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可劲儿的宰价,每一趟车都是一样的贵,我们是她不愿意载,这不,下一班车我们依然得给三十六,早知道就不和她吵架了。”
白艾听了心里心了抽,这就是逆来顺受。
结果,让他们没料到的是,每一个车会在他们面前停下来。
“我们遭了。”小年轻突然间想了起来:“这一条线都他们都是熟人,都是私人承包了的,那女人将我们几人的信息告诉了其他车,他们也不会载我们的。”
意思是他们去不了那个山村了。
“我妹妹明天出嫁,还等着我当送亲客呢。”年轻男子后悔的不行,就为了省十二块钱落到了现在的田地。
这有什么,大不了打的。
白艾气急了,伸手拦了一个出租车。
一听要那么远,喊价就是六十而且不打表的。
两个小年轻还在纠结,白艾一招手让他们上。
“你们给二十四,余下的我自己给。”白艾倒没有觉得自己后悔和冲动了,她纯粹是义气用事,但真正是那不惯那个销售员像土匪一样抢人。
那对小夫妻很厚道,坚持要给她三十六元车费,两人还争执了一番,最后白艾笑着收下了。
一路上很相谈甚欢,还很愉快。
结果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听说前面出了车祸,一个中巴车侧翻了,伤了好几个人。
白艾想着自己是学医的,没准儿能帮上忙,连忙下车跑了两百多米,看到的场景让她吓得为轻。
翻车的正是之前他们坐过的那辆车,那土匪婆子一样的售票员一脸的血,还哭着打电话。
“我都不知道,就是那辆摩托车骑得太快了,我们让他啊……”
“你们这车也开得快。”旁边坐着一个老人骂道:“也是大过年的,不然老子都想骂你们是不是赶着去投胎,现在好了,老子的腿断了……”
白艾连忙捡了马路边的一根木棍上前给老者固定。
“哟,女娃子,是你啊?”老人一看白艾在给自己包扎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女娃子,你当时怎么也下车了,你不也是跟着去我们罗贯山吗?”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人欺负人,连半岁的孩子都买全票,觉得她忒心黑了一些。”白艾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解释。
“哎哟哟,女娃子唉,你还真是好人啊,连菩萨都照拂着你。”老人道:“我看清楚了的,你就坐在我前面的,你下车后,他们又在路上捡了三个人,呶,那个,躺着的流着血的那个就是坐你坐过的那个座位,你看看,若是你真的坐在那儿的话,这会儿流血的就是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