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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节
    在这个无人山崖之上。柳天哭了。纵使面前还有一个东门宇在场。依旧哭出了声。

    他终究还是在人前露出了他感性的一面。

    “仙儿。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究竟该怎么面对她。”

    柳天仰天大吼。眼泪顺着脸颊滚滚滴落。梦仙儿。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痛。

    东门宇冷淡却不乏温暖的声音传來:“大哥。能告诉我究竟什么事情吗。自从你到那一个摊位前就一直萎靡不振。看得出。你有心结。如果不解开。会越结越死。”

    柳天擦拭掉自己的眼泪。看向茫茫群峰。雪白色雾气挡住了他的视线。山越高。周围越是多浓雾。

    “告诉你。有用吗。”

    柳天的声音嘶哑。这句话看似问东门宇。又好像再问他自己。

    东门宇淡淡道:“兄长为父。所以我任由你给我取名叫宇。或许这就是我的新生。又或许东门一族被灭族而我侥幸逃生便是我的新生。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得活着。刚才大哥不是说命不由天吗。但我看得出來。大哥似乎在逃避很多事。就算这样不是懦弱。也是变相的屈服在老天无形的大手之下。之后。你会。堕落。会麻木。心中会有死结。修为也不会有多大的长进。”

    东门宇的话一字一句落日柳天的耳里。他每说一句。柳天就会颤抖一下。

    “心结。心结。哇哈哈哈……”

    柳天忽然大笑起來。如同周星驰那般狂笑出声。每一个都拖得很长很长。那表情极其夸张。柳天上一世最崇拜的就是周星驰。这个世界三大喜剧之王的男人每当这么笑的时候。他总是会跟着笑出声。

    他想起了他电影里的一句话。

    “大家好。我叫周星驰。我是一名演员。编号9527.”

    他从沒看见过周星驰这么严肃的神情。如同他所说。他是一名演员。

    但大笑的背后究竟是藏着喜悦还是辛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如同此时的柳天。

    或许是。大笑着。眼泪却掉了下來。

    一连大笑了五六声。柳天才停下。虽然眉头依旧紧皱。却沒有了方才的麻木和消极。

    “好兄弟。你刚才说的好。我怎么可能被现实打败。任何逃避都是变相的屈服。有些事根本不能逃避。”柳天看向东门吹雪。脸上尽是微笑。“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如何。或许你会觉得这不可思议。难以接受。但这故事我只对你一人讲过。”

    东门宇似乎猜到这故事同柳天有关。点了点头。两人席地而坐。

    柳天将目光看向天空。那眼神似乎想破开空间看向另一个世界一般。

    “有一个世界。那里文明发展得很快。早已经不是刀光剑影豪杰四起的时代。那个时代相比于这个时代來说丰富多彩多了。但那样的世界却多了一份现实和残忍。少了几分人情冷暖。那是一个花花世界。那个世界虽然发达。却依旧有穷苦之人……”

    正文 第二百五十节 冷漠女菩萨

    整理了一下情绪。柳天继续开口:“那个世界同这个世界不同。只要有钱。几乎什么事都能办到。就算女人去找鸭子。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对了。鸭子同妓女一样。都是出來卖的。”

    讲到这里。东门宇眼中露出疑惑神情。

    柳天似乎知道他疑惑什么。淡淡道:“那个世界。男女已经平等。女人并不是整天呆在闺房中等良人归來的贤惠女子。她们同男人的地位一样。只要有钱有权也可以玩乐享受。”

    东门宇虽然觉得震惊无比。却也淡淡道:“真是个奇怪的社会。”

    柳天淡淡一笑。随后将他的故事讲了出來。

    这是他自己的故事。也就是他的來历。

    这是柳天第一次将自己的來历对人讲了出來。而且这人还是他第一次相见。柳天不担心东门宇会将他的身世公布于世。因为沒有谁会相信这类似于天方夜谭的鬼话。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东门宇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就因为东门宇冷漠孤僻。

    从日上三竿。到夕阳西下。柳天同东门宇一直坐在山崖之边。东门宇一直静静听着柳天述说他的故事。

    柳天将那近乎扯淡的故事一直从一个世界讲到了另一个世界。淡淡道:“之后。那个女子死了。男子也因为过马路。被车撞死。然而。男子醒來后。出现在了另外一个世界。叫做…九州……他堕落了一年后。决定要振作。要让九州因为他的存在而让世人仰首。”

    时间流逝……

    柳天的故事终于讲完。

    东门宇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柳天口中的男子正是柳天自己。

    “或许你也猜到了。那个男子。叫做柳天。也就是我。”

    就算东门宇猜到了那男子是自己的大哥。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依旧唏嘘不已。喃喃道:“当真有另外一个世界。穿越。”

    柳天苦笑:“这的确难以让人相信。但这是事实。”说完。柳天将一坛酒提到胸前。“将这些埋藏在心底的话说出來整个人都要舒服一点。或许这就叫分享忧愁吧。”

    东门宇闻言。端起一坛酒。朝柳天的酒坛一碰。道:“大哥。你说杨静女同梦仙儿嫂子长得一模一样。既然你如此在意她。就不要错过。前世。你已经错过了嫂子。这一世。又何必再遗憾。我东门宇。会永远跟随在大哥的身后。”

    柳天的事情东门宇已经完全知晓。

    柳天一愣。随后笑了:“你说得对。上辈子我已经错过。并且失去了。这辈子就不能留下遗憾。來。干了。”

    柳天端起酒坛。大口大口朝嘴里灌去。酒水将他上半身浸湿。他大笑不理会。只是大口大口喝着酒。

    、

    “哈哈。”忽然。柳天仰天长啸。“三杯泪蒙眼。天涯何地逢故旧。宇。再干。”

    东门宇提酒起身。同柳天站成一条线。冷漠的声音直冲天际。

    “一曲愁断肠。人生何处觅知音。大哥。干。”

    “干。”

    “干。”

    “干。”

    酒坛摔破的声音响起。十余坛酒全部被两人饮尽。当真是好酒量。两人都沒有刻意去运功逼退酒意。因为这酒意逼退了就少了一份真实。何况柳天也无法逼退酒意。他只要使用一次灵气。就危险几分。是故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强行运功。

    最后一个酒坛被两人摔破。他们这才摇摇晃晃勾肩搭背地走了下去。

    此时天色已黄昏。

    当几人再次來到同心茶会入口时。已经完全变了样。不同颜色的灯笼挂满四周。五光十色。色彩缤纷。

    暮色下的道路之中终于可见女子身影。

    柳天和西门全身散发酒气。实在熏人。两人也特别有自知之明:“东门宇。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洗个澡的好…”

    柳天一边说。一边挥手。举手间不小心摸了旁边一位女菩萨的屁股。那女菩萨猛地回过头。瞪了柳天一眼和西门一眼。之后又环顾了四周。却猜不到是谁在占她便宜。只能愤愤离去。

    而柳天见女菩萨离去。这才松了口气。他可是无意的。

    将手送到鼻下。一嗅。心中暗叹:“真香。好手感。”

    随后他就疑惑了。问道:“她们为何她将面蒙着。”

    柳天此时已经醉了。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但刚才却清楚看见了女子脸上的面巾。东门宇要清醒一点。攀着柳天。道:“因为今日所有女子都会带着面巾。未到时候不能掀开。”

    “有趣。有趣……”柳天和东门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开。

    当柳天和东门宇跳入一条小溪时。两人终于清醒了许多。这一折腾。酒意也散去大半。虽然脑袋依旧沉闷疼痛。思维却清晰起來。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柳天同东门宇朝天观山山脚走去。

    天观山脚。道路之上。人來人往。不少女子面带丝巾。莲步轻盈。虽未见面容。依旧风姿卓绝。

    徘徊穿梭在人群中。柳天一共在十个摊位逗留过。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摊主是美女。

    此时柳天來到那最简陋的小摊前。不禁停步。小摊上清楚的公布了一个姓名。

    “饥渴的采花贼”。

    他此时正是在为这个名字而惊愕。因为他在这摊位留下的正是这个怪异的名字。

    这个摊位是他写下上邪那一首古诗词的丑女摊位。既然对方怪。柳天当然要比对方更怪。所以留下了如此邪恶的名字。就算你是丑女。我也是饥渴的采花贼。意思是:我吃定你了。他本來就是好奇心起。才故意装怪。却沒想到以怪制怪收到了奇效。这摊位上居然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名字。只有柳天写的信笺能入摊主法眼。但是奇怪的是。这女子此时并沒有來到摊位前。可能是恰巧不在。于是。柳天决定等一会。

    东门宇倒也乐得清静。冷淡地站在柳天旁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就算站着。他的脑海中也在思考着剑。

    时间流逝。几分钟后。一白衣胜雪的女菩萨飘然而至。这女菩萨一身白衣。蒙着白色的面纱。从远处缓缓而來。她的每一步犹如蜻蜓踏水。清越灵动。近了。柳天发现此女菩萨眉如黛。眼如秋水。皮肤白皙。柳天断定这女菩萨是今晚他见过的最美的菩萨。但是柳天却沒从女菩萨的眼里看见丝毫情绪波动。惘若这热闹的同心茶会根本勾不起她的心思一般。

    这眼神倒是同一个人很相像。那便是东门宇。茫茫人海中。或许只有东门宇和这女菩萨显得孤傲冷漠。对一切都不在意。柳天甚至可以想象。这女子來参加同心茶会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她原本沒想过会露面。但是柳天的那一首诗词和怪异的书名勾起了这冰冷菩萨的兴趣。

    女菩萨由远至近。终于來到摊位前。停了下來。看來这女菩萨果然就是摊主。

    柳天对女菩萨很是好奇。咧嘴一笑。主动开口:“敢问姑娘可是摊主。”

    女菩萨淡淡点头。平静地看了柳天一眼。见柳天那笑得灿烂的样子。不禁眉头微蹙。像是对柳天不感冒。

    柳天见女子如此神情。当然知道自己第一映像沒有营造好。女子对自己这吊儿郎当的形象像是有点厌恶。

    “这封信笺是你写的吗。”

    女子的话不冷不热。惘若看见柳天之后。她的那份好奇也消失了。

    柳天眉头微皱。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冷傲孤高的女人。但他却不愤怒。依旧问:“敢问你是不是美女。”

    他不答反问。女菩萨眉头皱得更紧。好像沒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唐突之人。

    “诶。菩萨怎么不回答。是不是生得貌美如花。恕我唐突。我怎么也不相信姑娘是毁容之人。”

    女菩萨冷冷看了柳天一眼。淡淡道:“我的确是毁容之人。我想我们并沒有缘分。就此告辞。”

    说罢。女菩萨淡然转身。而柳天却再次出口:“女菩萨何出此言。我当然同你沒有缘分。我的那张信笺姑娘并沒有选上。我方才只是替我义弟问一问姑娘是否美女而已。毕竟我只有这一个义弟。”

    女菩萨的身子停住。再次转身。这次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东门宇身上。其实。柳天在看见女子眼中的冷漠之色之后便有了一个荒唐的打算…将他的这份名额让给东门宇。他想看一看两个冷漠孤傲的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相互融化呢。

    想想柳天都觉得有趣。

    可怜此时的东门宇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还沒发现柳天已经变相将他卖了。

    “你是说东门。他是义弟。”女菩萨惊疑的声音传來。她似乎认识东门宇。

    此时东门宇才听见有人叫自己。终于明白两人在谈论他。不禁來到柳天身边。道:“大哥。怎么了。”

    柳天见东门主动过來。一把拉住东门宇:“原來你认识我义弟啊。不过我义弟现在有名字了。下次请叫他东门宇。长兄为父。宇是我给取的。”

    女菩萨冷冷看了柳天一眼。只是淡淡道:“你说这信笺是他写的。”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节 你是我的

    女菩萨的话一出。东门宇终于明白究竟何事。疑惑地看着柳天。

    柳天却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大声道:“当然是他所写。当时我就在身边。他写的叫什么上邪什么的。好像是什么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什么的衰。然后又是什么雷啊雨的。文绉绉的。反正我是不懂的。”

    女菩萨显然很震惊:“东门会写下这些东西。还会署名饥渴的采花贼。”东门是什么人。整个西漠的佛徒和菩萨都比较清楚。东门这样的性格会写下如此霪荡的署名。简直不可思议。

    柳天淡淡送了耸肩:“有什么不可以。我还不了解他。你别看他成天冷酷孤傲。仿若与红尘隔绝。但他终究是个正常男子。你想一想。一个正常男子却终生缺少女人。会怎么样。肯定会饥渴难忍。就如同饥渴的采花贼一般。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