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炎腻着叶杏娇,她只由得他胡闹,说来这两人往日也亲近过一二。
只这会子叶杏娇却不觉得何炎这般有什么不对,甚至没有察觉,她早就习惯了他在身边……
何炎就这般一动不动的环保着叶杏娇。
良久,才低低说了一句:“想你了……”
“竟说胡话,这才分开不到一个时辰……”叶杏娇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这力道落在他身上,他只觉是被叶杏娇宠溺了,也不缩回说,只不管不顾的说着:“就是想了……”
两人这般腻味了好一阵,何炎才放开她,与她说了方才之事,只隐去李水青衣不蔽体那段。
若是这般叶杏娇也听得一阵阵发愣,心下想着,李寡妇竟然给自己儿子下这种药?这么大尺度?这还是亲儿子么?
想到这又是一阵后背发凉,幸亏她与何炎机警,这才没落入李寡妇的圈套。
何炎若是真与李水青生米煮成熟饭,必然是要退婚另娶李水青,以全了姑娘家的名称,这是男人的担当,推也是推不开得!一想到这叶杏娇没由来的火冒三丈,直觉她的男人怎么地能让人拐了去!
只她没注意,她早已经将何炎定义成她的男人……
“这庙里的主持,懂一些岐黄之术,究竟下得什么药,只让他看上一看。”何炎打断了叶杏娇的思绪。
这庙里的是主持有些菩萨心,平日总做些布医施药的事儿,论起医术只比村里的赤脚大夫要好。
说话间,这两耳便拿着装酸梅汤的碗,去了庙里。
主持听得二人的来意,也不推辞,只拿着那碗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不过只片刻便皱了皱眉,便将碗放在一旁,看都不肯再看一眼,只道了声:“阿弥陀佛!”
“大师,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想到她们这般对何炎,叶杏娇心里头便冒气一股火,抢先开口道。
老和尚是修佛之人,面对这东西不大好开口,只被追问了几次,才开口说道:“二位施主,可听说过‘淫羊藿’?”
叶杏娇听得一愣,这东西她在现代似是听过,好像是一味药,专治男子不举。
见她的表情,老和尚知道她这便是知道一二,这才隐隐绰绰解释了一番。
淫羊藿,这东西在大周朝是个外来的物件,是前朝从西域传过来的,最早只供方士炼丹供给帝王,据说用这东西炼制的丹药,能让身子健朗,夜御九女还能金枪不倒。
只这东西伤身的很,服食过的帝王平日皆是眼下发青,脚下虚浮,无一长寿。
这东西到了大周朝,不似前朝那般珍贵,可也只在王孙贵族中流传,旁人遍寻不到。
李寡妇一个乡野妇人,竟能寻来宫廷秘药,看来着实不简单。
“这里头还掺了其他几味秘药,都是难寻的药材。”老和尚又说道。
“这东西吃了会如何?”叶杏娇又问道。
“神智不明,必须发散……”老和尚说得不甚清楚:“伤身的很,若是用量不当,怕是会伤了根本!”
可叶杏娇却是听的明白,这东西是吃了必须干那档子事儿才成。而且这东西还伤身,李寡妇为了拆散她跟何炎倒是下了血本,诬陷她不成,又把念头打到自己儿子身上!想到这,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回。
可何炎听了这话却是无动于衷,早在老和尚提起‘淫羊藿’时,他便陷入了沉思,想起究竟是在哪闻过这股味道。
他七八岁时尚在‘那头’,‘那个人’出事的时候,他似也在‘那个人’房里闻到了这股味道,后来隐隐约约听人提到过‘淫羊藿’,只那会子他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再想往深里打听的时候,李寡妇便带着她离开了。
只这李寡妇怎么会有这东西,她养了他这么多年,说来不过是个妇人,早前在那头因着是‘那个人’的心腹,平时有些脸面,外头的一些事总教给她自家的哥哥,也就是李水青她爹来办。
这些年里头李寡妇照旧是有什么事便找自家哥哥。
他那不起眼的舅舅,能找来这么稀奇的东西?
当年‘那个人’出事时,李家到底在里头办了什么角色,难道她与‘那个人’的情分都是假的?
这事过了十多年,当年知道此事的人早都没了影儿,这会子想追查却无从查起……
老和尚不欲插手世俗事,告诉了这两人淫羊藿的由来,便起身送客了。
何炎闷着声走在前后,叶杏娇看他这模样也不多问,只跟在了身后。
出门时,恰遇见还在闲逛的李寡妇,她远远只瞧见何炎身后的一抹青绿色,想着她的好事必是成了,连忙心满意足的迎了上去,喊道:“炎儿,水青……”
可待开清何炎的身后的人,却被吓了一跳,险些咬了舌头:“是你,叶杏娇!水青呢……”
何炎冷着脸不作声,只将那瓷碗扔在地上。那股子淡淡淫羊藿味四散开来。
李寡妇顿时犹如冰窟,只强撑着说道:“炎儿,这,这是做什么……”
“该是我问你,娘,你到底想干什么?”何炎冷冷地打量着李寡妇。
事到如今,李寡妇知道事情已然败露了,看来她的好儿子到底是诓骗了她,那碗淫羊藿制成的秘药,他到底是没吃下去……
一想到这,李寡妇有些腿软,险些站不稳,旁人不知道何炎,她却是知道的。
说来他这些年他对外文质彬彬,只似个普通书生,可当年出事的时候,只有七八岁的他却搅得‘那头’苦不堪言,花了好大的手笔才恢复元气。
何炎——心冷的很!
饶是这么多年的养育,她也不觉她能把他的心焐热。
李寡妇磕磕绊绊说不出话,何炎却是不依,只逼问道:“淫羊藿?嗯?那晚你究竟做了什么?”
“哪,哪一晚,你,你究竟在说什么……”李寡妇听了这话,心下更是惊恐不已,他竟联想到了那晚的事……
“十年前那晚,你知道我说得什么!”何炎跨前一步,眼眸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李寡妇这时再也支撑不住,只猛地跌坐在地上。
十年前那一晚,那是一场噩梦,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却又被提了起来。
李寡妇这会子终于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