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微沉,靳乔衍略微侧过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冯淼淼笑着起身,走至他的身侧,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心中无数次幻想过和靳乔衍亲密的场景,如今总算实现了,她的心脏不断加速,几乎快要从胸前撞出来,跳进他的心里。
靳乔衍本身就长得人神共愤,不是小鲜肉那种阴柔,而是军人的阳刚之气,再加上他冰冷的面容,只一个眼神,便让人沦陷。
现在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她更是觉得呼吸都要停止。
上帝是不公平的,明明过了三十,这个男人却丝毫不减当年的帅气,并且在岁月的沉淀下,更是积郁了沉稳和内敛。
帅,帅到让她这辈子都无法爱上任何男人。
双拳压在膝上,望着玻璃柜里的靳兴朗,靳乔衍隐忍着胃部泛起的恶心感,尽力不把她扔地上去。
指腹轻轻地摩挲在靳乔衍的唇前,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衍哥,吻我。”
星眸中的阴沉更甚,他抬眼睨着她,语气是一贯的阴狠:“信不信我能把你弄死?”
“呵呵呵……”
冯淼淼再不似四年前那般惧怕他的暴力,笑道:“信,但我相信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手指一抬,倏然指向靳兴朗。
说罢,她脑袋一低,直接就冲他的唇扑过去。
恶心感瞬间爆发,他再也忍不住,在双唇贴合的前一秒,抗拒地扭过头去,这一吻,落在了他的耳朵下方。
唇上是靳乔衍结实的肌肤,双手跌落在他的身前,他身上空无一物,结实的肌肉大大地刺激了冯淼淼。
六年了,六年来她梦里醒来都在幻想靳乔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占有她,肌肤相触这刻,她再也忍不住,想要马上成为他的女人。
两手抓起他的手腕,逼迫着把他的手压在胸前,嘴唇贴着他的脖子,边亲吻边说:“在这里,和我做了,让我当你的女人,我就放了他。”
眼皮一掀,靳乔衍企图把手收回来,换来的是她更用力地往下压,并且眼眸一瞪:“衍哥,你真的不想让他活了?”
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掌心的柔软丝毫未能令他激发本性。
睨着坐在腿上的冯淼淼,他也不把手收回来了,冷声道:“思思呢?”
正是温情时刻,靳乔衍突然提到了这个煞气氛的名字。
她眸子中的色调瞬间变了,双手紧紧捏拳,压在他的肩上:“翟思思翟思思翟思思!到现在你还在提那个人的名字!靳乔衍,你的生命里除了她,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吗!”
趁着她松手的缝隙,靳乔衍当即把手收了回来,她的体温仍缠绕在指尖,无一不令他感到恶心。
指甲深深地扣紧他的肩头,终是爆发,歇斯底里地呐喊:“我陪伴了你整整六年!从仅有几十个员工的博盾,到现在在韩国有着不可撼动地位的syan,你所有的起和落,都是我陪你度过的!博盾和syan的大小事务,都是我替你跑腿的!她翟思思什么也没做,你为什么看不见我!”
细数六年来为他的付出,冯淼淼瞬间就红了眼眶。
女人最珍贵、最值钱的时间,她统统给了他,可他却始终没有用正眼看过她半分。
“我最美好的时刻,统统献给了你,我最好的爱,也都放在了你身上,为什么你视而不见!靳乔衍,我是长得不如她漂亮?还是不如她有能力?还是家境比不上她?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声控诉,仿若靳乔衍是什么陈世美,负了她一般。
下巴微抬,他冷声道:“为什么?你害我和思思离婚,还不够吗?我还和你在一起?疯了吧你?”
冯淼淼诧异地颤了颤睫毛,定定地看着他,望见了他眸子中的笃定。
咽了口唾沫,她收回双手,站起了身。
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她说:“原来你都知道。”
星眸微挑,靳乔衍不置可否。
冯淼淼轻笑了声,继而昂起脑袋,朝着天花板大笑起来:“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那都是她活该!衍哥,她根本就不爱你!要不然怎么会因为我的两句挑拨就信以为真?还天真地以为你在韩国背着她和我搞在了一起,就只是一通电话,她就把对你的信任统统抹掉,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值得你去爱?”
靳乔衍的双手落在身侧,在木桌下,悄然握拳。
薄唇勾起:“她是天真还是不爱我,你最清楚,你对她做的,只是这些?”
既然和靳乔衍撕破了脸,冯淼淼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索性托盘而出:“是啊,怎么可能呢?黄梓涵的命,是我弄没的,不过那孩子的父母要感激我,他们一心一意把一个贫困出身的孩子送进贵族学校,怎么可能不被排挤刁难?小小的孩子承担了那么重的心理压力,我只是随便怂恿了两句,她就往楼下跳了下去,让翟思思背负上谋杀的罪名。“
想要击垮一个人,让她否定整个世界,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层一层击破。
她又说:“博治医院出故障的医疗器械也是我安排的,那批器械根本就是有着质量问题的,刚开始使用确实好用,但耐用度很低,没想到正好害死了那个小男孩,又一次死了病患,翟思思那时候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木桌下紧握的拳,手背青筋凸起。
接着,她继续道:“度假村工人的坠亡,也是我让人引导他上楼推下去的,这条命,还是压在了她的身上。”
沉默许久的靳乔衍开口:“然后在她去度假村之前,你故意撞坏我的手机拿去维修,让我对她的情况完全不知情,手机修好后,你又用我的手机给她打了通电话,误导她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对吗?”
冯淼淼的眼神定住了:“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他发出一声冷笑:“刚知道。”
他之所以说他们离婚的事是冯淼淼做的,全凭猜测。
四年前翟思思并不是因为simon才和他离婚,而simon也提醒了他,翟思思从来就不是因为没有陪伴在旁,就矫情地要离婚的人。
她的再一次离开,只有一个可能性。
冯淼淼又出手了。
他放了冯淼淼一次,给了她机会,然而她却不知珍惜,再一次破坏他和翟思思的感情。
那就,别怪他不顾六年来她的功劳。
冯淼淼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套路了,无奈地笑了声。
随后,她从木桌抽屉里,取出两份文件放在桌面上:“想要救靳兴朗,把字签了。”
平整的桌面上,放着两张一模一样的文件。
大写加粗的标题写着:《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