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霏的事算工伤,请了病假在别墅休息了几天。
她嘴上说着要找冯淼淼算账,实则哪有那么容易?冯淼淼的身份,她无法轻易靠近,唯一能接近的地方只有syan,但她若是想在syan对冯淼淼不利,恐怕还未走近,就被一群保镖制服了。
因此并没有人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该干嘛还是干嘛,让她自个儿玩去。
有了陈雨霏被揍的事件,靳乔衍担心翟思思会不会也出事,接连几天都是直接开车去别墅接她出门,美曰其名为顺路。
这天,他早上约了syan器械供应商洽谈新的合作,就让翟思思待在家里,不用上班了。
供应商方面推出了新的设备,设备关乎到在执行任务时,保镖与被保护人的生命安全,是非常重要的道具,不容马虎,他必须亲眼检查实验才放心。
花了整整一个早上才敲定需要引进的新设备,和对方吃了一顿午饭后,他收到了一张照片。
那是冯淼淼发过来的照片,点开,最先入目的,是靳兴朗紧闭双眼的样子。
他置身于一个立着的玻璃柜里,被悬挂在玻璃柜中央,紧闭着双眼生死未卜,从外观上看来,并没有受到暴力对待。
除了照片以外,冯淼淼还发送了一句话:不想你儿子死,就一个人过来,别带武器。
最新收到的消息,是她发送的定位。
当即拨打她的电话,然而冯淼淼直接挂断,丝毫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要么赶过去,要么等着收到靳兴朗死亡的消息。
“该死!”
他低低地怒骂了声,把手机砸在挡风玻璃上。
狭长的丹凤眼中噙满了杀意,两侧腮帮子咬得鼓起,放下手刹,一脚油门驱车赶过去。
冯淼淼发送过来的地址是市郊一处废弃高校,不仅是高校废弃了,这一片市郊也几乎没有人迹。
车子直接怼上校门口,被铁锈侵蚀的大门敞开了一小道缝隙,恰巧能够容纳一人走进去。
顾不上锁车,直接跳下车子,想也不想就走入高校。
刚踏入高校,他就给冯淼淼发送微信,告诉她他已经到了。
很快冯淼淼回了三个字:体育馆。
高校入口处立着一个引导地图,在时光的侵蚀下,外层的玻璃早就比纸片还脆弱,破开了好几条裂缝,上面沾满了灰烬。
没时间考虑洁癖,脱下t恤擦掉上面的灰,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后,发现了体育馆的字眼。
看了一遍大致位置,扔掉t恤,直接赶了过去。
高校内万籁俱静,没有了园丁修剪的树木高耸入天,饶是炙热的六月,炎热的阳光在层层树荫的遮挡下,竟无法穿破。
走在林荫小道上,靳乔衍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偶有几只小鸟在枝头站立,他的到来,惊得小鸟扑簌着翅膀往高处飞,静谧的校园内,除了他踩在枯枝上的嘎吱声,便只剩下了鸟儿扑簌翅膀的声音。
很快便找到了体育馆的位置,门已经被雨水腐蚀,掉落在地上,体育馆的四周安静如常,没有任何人活动过的迹象。
他没有任何的迟疑,抬脚直接跨进体育馆,一进门,就看见照片里那个巨大的玻璃柜,就立在体育馆的小舞台前,靳兴朗的腰间缠了好几圈绳索,被吊在玻璃柜的上方。
身体悬空,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失去了知觉。
玻璃柜的前方,放着一张腐朽不堪的木桌,木桌的两侧,各放了一把干净的椅子。
其中一把椅子是空的,而靠近玻璃柜的那把椅子上,冯淼淼正坐其中。
她道:“来了?”
星眸如鹰隼般锐利地瞥着她,他声音低沉:“冯淼淼,你想干什么?”
冯淼淼靠在椅背上,左手压在桌面,五指轮着敲击桌面,发出一连串“哒哒哒哒”的声音。
她看上去心情甚好,优哉游哉道:“先坐下,衍哥,我们好好聊聊。”
靳乔衍立在体育馆中央,不动。
跟了靳乔衍将近六年,冯淼淼深知他倔强的性格。
从木桌抽屉里取出一个遥控器,她抬起手道:“衍哥,你和我倔没用,靳兴朗在我手里,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扭头看着手中的遥控器,她说:“我在玻璃柜外面安装了一个小小的瓦斯罐,这个瓦斯罐呢,连通着玻璃柜内部,而这个遥控器,就是用来控制阀门的,衍哥,你要是不好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手一抖,瓦斯罐里的气,统统都会跑进玻璃柜里,到那个时候,你儿子的命可就泡汤了。”
星眸冰凉,语气寡淡:“真丑。”
冯淼淼了然道:“是啊,我本来的面目就这么丑陋,可这是谁逼的!”
她没有咆哮,也没有歇斯底里,而是挂着阴恻恻的笑容。
起身走到玻璃柜前,她用遥控器敲了敲玻璃:“我知道衍哥你力气大,所以特意用防弹玻璃定制了这个柜子,除了我的钥匙,谁都没办法打开这个柜子,柜子里的氧气有限,衍哥啊,这椅子,我劝你还是坐下。”
望着玻璃柜里紧闭双眼的儿子,靳乔衍周身冰冷,淡淡地瞥了眼冯淼淼唇边奸佞的笑容,到底是屈服了,走了过去。
按照冯淼淼的意思坐在椅子上,他冷冷地望着她:“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要什么。”
冯淼淼说。
小小的遥控器和玻璃柜的钥匙栓在了一起,她用食指甩了甩,慢慢走到木桌前。
微微弯腰,低胸设计的衣服使得她衣服内的风景袒露无疑。
将遥控器从领口扔了进去,就卡在内衣中央。
双手撑在木桌上,她身体前倾,停留在他脸前:“不过现在不着急,还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望着她衣服内的遥控器,星眸微凉。
撑在桌面的双手收了起来,她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迈步朝他走近。
左手指尖从桌面划过,一路滑上了他的肩头。
站在他的身后,右手也一并压在他的右肩上,如同亲密的爱人一般,靠近他,弯腰把唇落在他的耳侧,妩媚的嗓音撞进他的耳内:“衍哥,六年了,我喜欢你整整六年了,你分明知道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又多难受?”
星眸如常冰冷,她柔软地靠在他的后背,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忽而轻笑了声:“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