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佳买药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份牛肉炒河粉。
今天,她特意加了十块钱的牛肉,为了慰劳辛苦了一晚上的翟思思。
莫佳佳单独一个房间,院长便把翟思思安排在她的卧室里,推开门的时候,翟思思正擦拭着头发。
“噔噔噔!看我买回来了什么!”
她将牛肉炒河粉提到了翟思思面前,隔着塑料袋,翟思思都能闻着那股属于大排档才能炒出来的锅气味儿。
特别香。
刚说完,莫佳佳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道:“哎,我怎么给忘了,你是董事长的妻子,什么好吃的没吃过?”
她已经习惯了对弟弟妹妹用这样的口吻带好吃的,一会儿没调整过来。
翟思思是博盾的老板娘,想必什么鲍鱼啊燕窝都吃到吐了,和那些山珍海味比起来,她手中这份牛肉炒河粉,委实拿不出手。
翟思思闻了闻,将毛巾挂在肩头,问道:“是炒河粉吧?我都闻见那股香味了。”
炒河粉是南方的特色小吃,河粉不似面粉那般有弹性或很韧,还粘牙,炒河粉吃起来,是非常干爽且滑溜的,白色的河粉沾上了酱汁,以及每一根都沾满了爆香的油,简直是舌尖上的享受。
见翟思思有兴趣,莫佳佳试探性地问:“思思你也喜欢吃炒河粉吗?要不尝尝?”
光是闻见炒河粉的味道翟思思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在同治急诊上夜班的时候,好些个医生和护士每天都会在一块凑钱叫外卖,其中当然少不了南方人特别钟爱的炒河粉。
那会儿就数她和殷桃最爱吃这炒河粉,百吃不腻,后来殷桃辞职了,她也没再上过夜班,也是好久都没吃过这炒河粉了。
如今提到面前,只觉得不吃上一口,都对不起自己的胃。
便道:“当然喜欢,要不我们一块吃?”
翟思思猜到莫佳佳抓襟见肘,肯定自个儿没吃,光顾着给她打包。
莫佳佳喜出望外道:“哎?真的可以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一拍即合,莫佳佳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摸了一块碗回来,全程蹑手蹑脚的,生怕惊醒其他孩子。
吃着香喷喷的牛肉炒河粉,莫佳佳说:“思思,今天的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都还不知道上哪找那么多钱给孩子看病。”
现在省去了看诊费,再加上有翟思思给开的药都是非常便宜的,省了不少的钱。
翟思思咽下口里的牛肉,喝了口白开水说:“举手之劳而已,能帮到孩子们,我也很高兴,只是本来说好今天替你搬家的,没想到折腾到那么晚,搬不成了。”
莫佳佳又道:“不碍事,我明天请了假,等明天醒来小红和小智都会帮我搬家,就不用你帮忙了,累了一晚上,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早不是还有手术吗?”
“嗯,那好。”
莫佳佳的床是上下铺,怕翟思思睡不惯摔着,便让她睡在下面。
是习惯了睡靳乔衍的柔软大床,这会儿睡在一米五宽的铁架床上,翟思思是辗转难眠,生生滚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睡着。
隔天醒来,莫佳佳已经不见踪影了,卧室内的东西也少了一大半,估计是搬家去了。
昨晚是真的累坏了,搬家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能吵醒她。
洗了把脸,在院长的盛情邀请下,匆匆吃过早饭,便坐上地铁回医院。
抵达医院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做手术的时间,她又匆匆忙忙地喝了口水,一头扎进手术室里。
手术时长一个多小时,不算很长,昨天晚上累了一整夜,加上晚睡,一出手术室,她就寻思着要不到休息室里补个眠?
还是回看诊室喝杯水,再去补眠吧。
如是想着,她便搭乘电梯,往看诊室方向走去。
平日里看诊室的门是敞开的,这会儿一台手术下来,门竟然还关上了。
她记得simon的手术安排在下午,人跑哪去了?
难道是有病患在脱衣服检查?看诊室内有帘子作为间隔,也不该关上门啊?
出于考虑,她还是敲了敲门,片刻后没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便推门而入。
一进看诊室,她就愣住了。
水眸映出靳乔衍修长的腿,手还挂在门把上,愣愣地看着斜靠在她办公桌前的男人。
靳乔衍在这等了她一个小时了。
总算看见她的身影,紧致的下巴一抬,道:“进来,关门。”
翟思思完全是机械性地完成他指定的动作,关上门然后走到他的跟前。
靳乔衍面无表情地睨着她,星眸内是让人发颤的冰泉,连带着空气都变得寒冷起来。
她动了动唇,打破尴尬的气氛:“你怎么在这?”
殊不知佛爷今儿一大早也不知吃什么火药了,当即就呛了回来:“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看他有意抬杠,翟思思也不敢逆着摸毛,便强装镇定地拿起茶杯:“能,你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要找simon?”
坐下喝茶,顺便看看有没有病患挂号。
靳乔衍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到她的手侧,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桌面上。
俯视着她,他说:“翟思思,你的胆儿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居然一晚上不回家?”
医院加班是常事,昨晚睡前她还没回来,他也没细想,管得太多,只会引起翟思思的反感,让翟思思感到自己被束缚了。
却没想到,今天一早醒来,身旁仍旧是空空如也,他睡眠很浅,翟思思若是回来了必然第一时间会知道。
好家伙,现在都敢夜不归宿了?
一醒来,他便二话不说,直接开着车上医院抓人。
听着靳乔衍的话,翟思思这才明白什么叫贼喊抓贼。
在靳家的时候,是谁整日整夜地夜不归宿?她不过是有事没回去,好意思说她?
更何况,回家还要看见他和倪安妮腻歪,她是傻了吧唧的才回去吃这份带刺的狗粮!
心底泛着酸,嘴上说话也好听不到哪去:“合同上可没写着我一定要回家。”
又拿合同说事!
靳乔衍瞬间就怒了,就算合同终止日期快结束,也犯不着整天提醒他!
就那么想离开他?
冷眸凛然,一脚踹过她的转椅,迫使她正面对着自己。
欺身上前,双手撑在转椅的扶手上,俊美卓绝的容颜,顷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