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姿上过二楼,觉得不怎么样,三楼也没想看下去的欲望了。
温婉这没眼力见的农妇眼光,能做出个什么好看的东西来!别说留住这些公子哥了,让这些千里迢迢来的贵人失望大骂都有可能!
然而现在,大家竟然都一副开开心心、逛完楼上来一楼逛逛的模样,别说失望了,看到有八卦还显得兴致勃勃,半点没有因为八卦内容,而对温婉有厌恶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
王姿意识到事情有什么地方不是自己预料和可控的,一时缩了缩脑袋,把自己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梁子沐?”有多事的人看到楼梯口的梁子沐,出声道。
梁子沐停在原地,久久没有从这不断反转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他死死盯着小玉儿和楚亦那两张极为相似的脸。
任何的话语都那么苍白,这绝对是亲生的两父子!当年让温婉未婚先孕的人,就是楚亦!
小婉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
是楚亦,是楚亦策划了这一切,抢走了小婉!
梁子沐睚眦欲裂的握着双拳。
旁边的人看到他这模样,出声道,“梁兄看来是全都看到了?”显然,那几个人都认识梁子沐,“怎么说?”
夏荷一看,梁子沐果然是在这儿,顿时眼泪掉下来。
“温婉和我夫君,果然……”
“抱歉,我不是指温庄主和梁兄。”那人头一歪,面带嘲讽,“我是说,你作为梁兄的妻子,却德行有失,损了梁兄的颜面,这该怎么说。”
夏荷震惊:“什么意思?”
“梁兄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有人比我们更清楚。”那公子说着,从人群的后面把懒散的百里昊焱给拉了出来,“我们可都是慕名而来,拜访百里公子的,怎么在你口中,竟变成和温庄主不清不楚了?”
说着,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般,嬉笑道:“我倒是想和温庄主不清不楚一下,奈何即便我如此潇洒风流,温庄主也看不上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觊觎一个有妇之夫呢?温庄主,您说是不是?”
温婉无语的眼神:“……”
楚亦杀人的眼神:“……?”
这些人当他死了?
见楚亦又开始往外冒冷气,温婉赶紧把她拉住,眼下先解决了这坨毒再说,可别跑偏话题了。
只是,这一拉,惹来楚亦不满甚至有些……委屈的目光?
如果说,之前是温婉和楚亦自己辩驳,说的话还不可全信的话,现在一群一看就不普通的人为温婉背书,那可就不一样了!
这些虹城的贵人,难道会为了一个品行败坏的城外人,得罪梁子沐吗?
况且,温庄主的孩子分明是楚公子所生,这是谁都看得到的事实,夏氏诬蔑这一点,就能诬蔑更多。
“这个……谁?”赵公子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下,“夏氏,是吧?别别人叫你夏氏,你自己就跟着低三下四,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啊,梁兄这人我还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无趣,但为人还算正直,怎么着也算能走得远的,只是有你这么个正室,以后怕是难啊!”
出声的赵景明并没有因为顾忌梁子沐而说话委婉点,反而看梁子沐在这听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担当的躲在上面不见人,而故意说得更加刺耳。
梁子沐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众目睽睽之下,梁子沐再是觉得脸面无存,也得给众人一个交待。
“对不起,我家夫人因为产子伤了身体,神智有些不清,梁某给诸位赔罪了,希望温……庄主别放在心上,改日,梁某再登门道歉!”
梁子沐硬着头皮,一把拽过夏荷的手,拉扯着她快速往外走。
他梁子沐的颜面,今日已然无存!
“呵呵,别放在心上?这么大闹一出,就一个神智不清打发了。”叶子恶心的啧啧,解元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伪君子!
“解元夫人,真是配不上这个位置!”围观的人倒是不敢说梁子沐,“梁公子的名声真是毁在她手里了!”
“走了好!温庄主,以后你们醉香居再不要放她进来了!”
“就是,平白坏了大家心情!我们都为你不值呢!”
温婉甩甩刚刚拍疼的手,这坐月子的人还真是不经打,她还没打过瘾呢!
活该她找打,坐个月子还不安分!
夏荷被梁子沐拉着往门外走,见梁子沐一身冰冷的气息,也不敢再说什么,但那狼狈低垂着的脸上,是一片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阴毒。
她知道梁子沐来了醉香居,至于听说的,梁子沐是来拜访一个厉害人物的事,她一点没放在心上!
厉害人物怎么可能住穷乡僻壤!
绝对有问题!
现在竟然告诉她,真的是来拜访他人的。
这些人,压根就是跟温婉串通一伙的!温婉那个贱人,勾引了一个又一个,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妇!居然敢打她!
冬柒扶着夏荷,把她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十分震惊。
一直以来温和知礼的夫人,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表情?
不期然地,冬柒想起刚才叶子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怒火,心下漏了一拍。
是不是,她真的错了?
错信了自家夫人,所以一次又一次第做出了伤害叶子和温婉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
“哎,你们等等!”
夏荷身形一顿,回头,竟是有人追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穿淡红底云纹褙子,身披茜素青色薄烟纱,手是从没干过活的白嫩,脸上还是稚气未脱的婴儿肥,一看就是从小没过过苦日子的大小姐。
她原本就攥得紧紧的手,几乎要掐进掌心。
什么意思?这是要追出来羞辱她吗?
夏荷深吸一口气,却听那人道:“梁夫人!我支持你讨回公道!”
夏荷:“……?”
梁子沐皱眉,心情极差的他不打算理会,拉着夏荷就要走。
方浅喊住,“梁公子,你也太过分了吧!你夫人可是才生产完,正在月中,身体最是虚弱,刚刚还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你做为她的相公,非但不帮忙,还还这般粗鲁对待她,未免太有失君子之风了吧?”
方浅瞪着梁子沐的眼睛里,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愤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