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跟晨晨在周边转上了,这里有些荒坟,都是一些没人认得,散落在一片林子里。
晨晨拿出相机,还胆大的就势先往林子里走。
我实在忍不住,拉着她问了一句,“妹子,你先告诉我,咱俩去林子里拍啥东西?”
晨晨神秘的一笑,说咱俩去拍鬼。
我不知道她是逗我呢还是真有其事,反正我心里突突乱跳,又接着说,“晨晨,这世上哪有鬼,你就吓唬我,咱们别进林子了,在外面溜达溜达得了。”
晨晨不依,还四下看了看,指着一个地方说,“你等下,那里有鬼,我拍给你看。”
我心里挺毛楞的,也壮着胆向那边看了看,但那里就是几棵树还有一片灌木丛,哪有什么鬼啊?
晨晨倒显得挺严肃,拿起相机啪啪的连续照了好几张。又翻出相片给我看。
我看的特别仔细,可仍是连个鬼毛都没看到。我拿出怀疑的眼神看着晨晨,问了句,“鬼在哪呢?”
晨晨盯着相机屏幕,指着几处问我,“你真没看到?”
我很肯定的摇摇头,甚至突然间还有个念头,心说晨晨莫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吧?一到了晚上就发病?
晨晨收起相机,告诉我说,“其实你看不到也正常,眼睛没通灵,鬼对你来说是隐身的,不过你放心啦,等回去后,我把这相片特殊处理下,那样你就能见到鬼了。”
她这么说听着挺诡异,但我反倒丁点也不害怕了,心说原来你照片还要处理下才能见鬼?这年头流行一款软件叫ps,虽然我不会用,但懂这软件的人都说,别管什么图,想往上加些古怪的东西,都能轻松办到。
我合计我误会晨晨了,这妹子就是爱搞怪,什么见鬼不见鬼的,她就是爱摄影,这次心血来潮非到这来,回去再p俩小鬼出来,吓唬吓唬周围人。
晨晨非要进林子里,我又劝了几次也不行,最后实在拗不过她,一狠心,点头同意了。
我俩一前一后的往林子里走,本来我合计自己是个大老爷们,怎么的也得走前面探路吧。
我就主动当起排头兵来,晨晨跟在我后面走了一段距离,突然间又把我拉住了。
我以为她是走够了想回去呢,可没想到她不仅没走够,还跟我说,“峰哥,你到后面走去,不然总挡我,影响我拍照。”
我挺纳闷,心说我哪影响你了,周围这么空旷,你爱拍哪不就拍哪儿么?也不差我带路这一个方向嘛。
晨晨不依,最后我俩换了位置。
我发现自打她带路后,我俩走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这样陆陆续续走了一个多钟头,我都不知道被这小丫头带到哪去了。
第四章 行尸
我发现晨晨挺有瘾也挺能折腾,这一个多钟头,她硬是拍了一百多张照片,咔嚓咔嚓摁快门的声音几乎没停过。
可我却越来越难受,想想看,大半夜的在这儿挨冻这么长时间,又被这种气氛一直压抑着,时不时看到一个坟头,早就身心俱疲了。
我实在忍不住,看她还想继续深入时,伸手拉住她说,“妹子啊,回去吧,你看哥都累成啥样了,一会我还得蹬摩托车呢,不得保留点体力么?”
晨晨显得特别不尽兴,咬着嘴唇看我,不过看我这么坚持,她最终点头同意了。
也说这怪劲,我俩刚往回走,这林子里还起风了,呼呼的迎面刮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这风里带着一股臭味,而且被这么一吹,我冻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看晨晨也冷得抱紧双臂,就主动凑到她前面,跟她说躲在我后面走,这样能暖和很多。
其实这就是一个责任,跟女友在一起,就算我再冷再难受,也得熬着给她行方便。
风一直没停,我按着记忆原路返回,可走了半个多钟头后,我腿脚真乏了,跟晨晨说,“咱俩歇歇,让我缓缓劲的。”
我说完还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也是老爷们的性格,大大咧咧不嫌脏。
可晨晨就好像没听到我话一样,四下瞅着,打量周围环境。我挺纳闷,多问一句,“你看啥呢?”
晨晨的回答把我吓够呛,她说,“峰哥,你觉不觉得这里很熟,咱们之前来过啊?”
我噌的一下吓站起来,“妹子,你可别乱说啊。”
晨晨不说话,拿起相机翻起里面照片来,我发现她记忆真挺好,在很熟悉的一通查找后,让我特意看着一个风景照,还指着一处方向强调,“你对比着看,是不是一样?”
我来回来去对比好几遍,不得不说,这照片和环境真的一模一样,就近那几棵树的间距都一点不差的。
我整个心突突乱跳起来,我一下想到了鬼打墙。
之前追击凶犯时,我们在普陀山遇到一次鬼打墙,但那个鬼打墙是假的,凶手欲盖弥彰,而今晚上的鬼打墙,要我看是有八九是真的。
突然间我心里有点乱,不知道咋走好了,反正不能留在原地就是了。
看我胡乱的四下看着,晨晨说话了,“峰哥你别担心,我估计是你路感不行,这次我带队,咱俩一定能走出去。”
我是不好意思反驳她,就我这路感,怎么可能犯下这种大错误呢,就说去陌生的城市,随便走上一圈,哪是哪我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晨晨还拉起我的手,大有要主动带我走的架势。
可我没跟她走,反倒抬头往天上看。晨晨不解,问我这是干什么。
林子里风大归风大,好在是个晴空,我指着北斗星跟晨晨说,“妹子,要不这样,咱们就奔着北斗星走,反正这里不是原始森林,没多大面积,咱们多熬一会,保准能走出去。”
晨晨很古怪,望着天空好久才来了一句,“峰哥,你好聪明!”
我是没时间跟她胡扯,既然制定计划了就赶紧实施,能早点回去是真的。
这次我反过来拉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但没走多远呢,突然的,有处灌木丛抖起来,还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绝不是风吹出来的,里面有东西。
我看这灌木丛在我俩十米开外的地方,也没太担心。不过被这声音一弄,我俩都停下来看着。
我以为是老鼠啥的,还特意吆喝几声,想把它吓跑了,但我刚吆喝完,呃呃的声响从灌木丛里传了出来,紧接着站起来一个人。
其实把他形容为人都是轻的,他浑身冒着绿光,尤其脸部,在幽绿之光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狰狞。
他瞪个眼睛咧个大嘴对我狞笑着,还一晃一晃的往这边走。
我脑袋中第一印象是行尸,没想到一直听说有这玩意儿,今天被我遇见了。
只是这行尸走路的速度不快,一时间接近不到我们。晨晨倒被吓坏了,她一个女孩平时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
她哇的叫了一声扭头就逃。我发现晨晨真是懵了,她就是在瞎逃,本来我们就走丢了,还遇到这鬼东西,她要再乱走,我们可真就被困在这林子里了。
关键时刻还得我发威,我快跑几步追上晨晨,死拽着她的手腕,抬头辨认好方向,奔着一处狂奔起来。
这林子里想跑快了很难,尤其有些灌木都带刺,但现在谁顾得上这个?我只能说尽量让自己跑在前面开路,让晨晨跟随我时能舒服些。
这么一来我俩没少跑,少说跑出两里地去,但我这方法真有效果,至少见到路边了。
我俩这时都好累,尤其晨晨小脸跑的通红通红的,我没顾上心疼她,指着路边说,“坚持坚持,出去就好了。”
当踏上板油马路时,我整个心突然轻松多了,我还回头望了望,那行尸没了影子。
晨晨还没缓过来,直往我怀里靠,我搂着她哄了几句,又打量着公路。
大约在二三百米远的地方,路边停个黑点,不用猜也知道,那一定是我的摩托车。
我又给晨晨鼓劲,说我俩快点赶到摩托车那,只要能开车跑了,她愿意在车上歇多久就多久。
我这话刚说完,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里就又发生怪声响,一个行尸嗷呜嗷呜的叫着,从里面站了起来。
我算懵圈了,心说这行尸怎么这么牛?还会爬?尤其爬这么快,竟追上了我们。
晨晨吓得都腿软了,直想往地上坐,我心说这丫头也别这时候抽风啊,不然我俩都得玩完。
我推了她一把,指着摩托说,“你先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挡着行尸。”
我说话这期间,行尸又动了,这次他不爬了,甩开双腿往我这跑。
本来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行尸看着古怪,我怀疑自己打不过这怪玩意儿,但他一跑反倒让我心里起了疑心。
我心说我听到的行尸,都只能僵硬的走,刚才他爬就算了,现在竟然又跑上了……
我估摸着弄不好这不是行尸,而是人,一定有恶人借着这打扮想害人。
人的心里是很奇怪的,当我知道这玩意有可能是假冒的后,自己这信心和胆量瞬间上来不少。
我也不客气,等晨晨跑开后,我一蹲身子,把甩刀拿了出来。
这是我跟阴公子学到的东西,把甩刀藏在袜子中,以备不时之需。
那行尸一看我有家伙事,显得很警惕,改跑为走的慢慢凑到我面前。
我做好准备,对他摆手说,“管你是什么东西,来呀,过来打我。”
我这是以退为进,想先品品行尸的攻击套路。可他倒挺直接,怪叫一声奔着我脑门打了过来。
他穿着大袍子,整个手都藏在袖子里,我看不清他递过来的是拳是掌。但我没多想,心说小子,老子用刀迎上去,不信戳不烂你的破手。
我这想法没错,但真等我俩硬碰硬磕到一起时,我觉得甩刀好像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跟铁块似的,这绝不是人手能有的硬度。
我俩谁也没讨到好,各自退了一步,我趁空看了一下甩刀,出乎意料,这把刀竟微微弯了。
我心说这尼玛怎么打?我这刀刚上岗就退养了,我还没带其他武器。
那行尸哼哼几声,就势又要攻过来。
我是被逼的一点招都没有,索性硬着头皮抢先发起攻击。
我拿着这把“圆月弯刀”,对准行尸心口戳去,这里可是人的要害,戳中了保准是致命伤。
只不过我这把弯刀想戳进去很难,但行尸不知道,刚才他没留意到我刀弯了。
他被吓住了,将双手护在胸前,静等我刀到了后再变招应付。
可我这是虚招,醉翁之意不在酒,中途把手往上一提,照准他脸上把甩刀撇了出去。
这一下很突然,行尸慌神了,不过等他再想护脸都晚了。啪的一声响,甩刀正好砸在他鼻子上,虽说刺得没多深,但也让他瞬间流出血来。
他疼的直捂脸,还迅速往后退,怕我就此偷袭他。
我一掂量,自己没啥致胜的把握,都说见好就收,我不墨迹,扭头逃起来。
我发现这期间晨晨没跑多远,现在更是坐在地上,皱着眉捂着脚,合着她崴脚了。
我冲过去后想把她拽起来,可试了两次,她刚起来又疼的想往下坐。我哪有功夫等她缓歇,一咬牙上来一股狠劲,直接把她扛起来。
这丫头不算太沉,我扛得不吃劲,我就这么着坚持往摩托那赶。
没多久那行尸也恢复过来,显得很暴躁,怪叫着又追起来。
这次我吃亏了,毕竟我扛个人,不过算了算距离,我估摸着他追不上来。
只要骑上摩托,就算他跑的再快能有什么用?吹去吧,我能把他甩丢三条街去。
可坏就坏在还没等我跑到地方,晨晨喊起疼来,说我肩膀压得她胃部难受,想吐。
我心说这妹子怎么这么矫情,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吐的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