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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晚上,柯依依特意打电话问我如何,我不敢告诉她金童还是失联状态,只能收好自己的沮丧告诉她,没事了。省的她为我担心。时间走过了十二点,我开着灯望着金童的枕头,心里很是平静,但是一丝困意也没有。

    新的一周开始了。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金童打电话,电话依旧打不通,我改发信息:金童,还剩八天。希望她看到信息能给我回个信,我一定不会追究她消失的原因。

    我在镜子前扎好头发,整理好衣领,脸色还是有些泛白,只能用金童的口红补些气色。赶到公司,柯依依陪我到企划部公示栏看榜。当她激动的拍着我的肩头恭喜我成功入选时,我的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个十分努力、期盼很久的结果而掀起波澜,而是静默的接受了,然后伸长了脑袋往企划部看,希望能看到某人的身影。

    “不用看了,下个月,你就可以到企划部正式报到了。”柯依依顺着我的目光也往企划部看。

    我知道,我成功了,离金童又近了一步。但是没有她身影的企划部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我索然无味的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

    赶巧了,汪明秀从后面走过来,柯依依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住她:“汪组长。”汪明秀停下步子看着我们。柯依依隆重的介绍:“她叫云朵,下月个就在你们企划部上班了。”

    我对着马上就要成为同事的汪明秀微微扯出一笑。她随意的一点头:“嗯,我们见过。”

    既然看到了汪明秀,我忍不住想问她有关金童的事,毕竟,金童是个工作狂,但又怕打草惊蛇,说漏什么。眼看她就要走了,我手比嘴快的先拉住她,弄得她一头雾水的看向我。机会难得的我干脆开门见山:“汪组长,请问,金部长,什么时候回来?”说完,我努力保持自己的微笑以及有些发抖的手。柯依依也很好奇,往前面凑。

    汪明秀看着我俩,倾身过来,好似要告诉我们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和柯依依都屏息凝神的听汪明秀说:“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清闲时光,她回来你就别想休息了。”说完,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的离开。

    柯依依在一边激昂着:“连汪组长都这么说,看来女神是要大刀阔斧的干一场了。”

    金童,我已经彻底失联了,吉隆坡的消息又是一片盛世安康。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企划部,寄托在和金童工作上有着紧密联系的汪明秀身上。不把话说明的汪明秀让我的心好似被钩抓似的难受。但是看她这么轻松的状态又不像得知金童出事的模样。我抓着柯依依的手臂急切的询问着:“她的意思是不是说金童是会安全回来的。”

    柯依依有些摸不着头的看着我,顿了两秒点点头:“女神不回来,难道嫁在吉隆坡,天天吃肉骨茶。”柯依依又笑着拍了下我的肩头:“与其担心女神,不如好好想想你要怎么放纵。”

    听了柯依依的话,我吊着的心算是有些着地了。转眼看向企划部,我希望入职的时候,金童能站在这里迎接我的到来。

    一回到办公室柯依依就把这个好消息公布于众,王林又闹着庆祝。我没有心思但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毕竟,我的成功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由于第二天要上班,我们下了班就去了馆子吃饭。饭桌上,肖毅把自己珍藏的白酒拿出来,一是庆祝我成功,二是弥补上周的缺席。一说完,得到了大家的喝彩。我对酒,白的啤的,都不喜欢。但这是实打实的心意酒。我也破例给自己倒上,大家举杯而尽。一股子辛辣从嘴巴一直窜到胃里,让我好不习惯,皱紧了眉头。可能心里边还是有些郁结,喝了第一杯,就好似阀被打开了,我又给自己倒上,和大家一起尽兴。气氛喝得是越来越高,我心里憋着的十万个担忧被甩到脑后,身心舒畅了不少,越喝越想喝。大家以为我只是太高兴了,岂不知,我是太难过了。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喝成什么样了。我只知道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四下看了看,是个陌生的房间。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模糊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喊着“喝”,一杯两杯三杯四五杯。我揉着太阳穴,已经挖不出自己的昨天的记忆,撇着桌上的相框,是柯依依的照片。看来,我醉在柯依依这里了。

    摸到自己的电话,看到手机显示已经十点过了,赶紧给柯依依打电话。她第一句话便是嘲讽着:“哟,酒醒了。看不出呀,你平时不喝酒,一喝起酒来就停不下。”

    我无奈着:“你帮我请假了吗?”

    “肖哥直接给你请了。”柯依依说完就开始在电话里数落我,“你和你男朋友闹别扭了吧。昨天喝这么多,肯定是为了他。”

    我绷紧神经问着:“你怎么知道?”我真怕从柯依依的嘴里听到金童的名字。

    “你昨天哪是在庆功呀,啥话也不说,就知道喝,分明就是借酒消愁,标准的失恋后遗症。”柯依依还告诉我,“想不到你比张帅还能喝。好在你喝醉了就老老实实睡了。连送你回家都撬不开你的嘴。还好有我在,要是换别人,早把你扔大街上了。”

    我又醒了下神,还好自己没有说漏嘴:“谢谢。我下午来上班。”

    “不用了,肖毅批了你一天的假。你工作以来从没有请过假,马上要走了,赶紧把它们都用了。”柯依依欢天喜地的提议着,“进了企划部可没时间休息哟。”

    我揉了揉沉甸甸的额头:“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静坐了一会儿,神志全部归位后拿出手机,金童的回信,零。我已经能淡定的接受电话打不通的事实,但还是给她发了信息:金童,剩七天。

    离开了柯依依的房子,难得太阳公公走出了云朵之家,明晃晃的,扎的我眼睛疼。走到大街上看到宽大的马路上车流不息,干净的大街上人流不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疲惫,而停下它的脚步。

    我在心底默默喟然一声,走到公交车站,摇着车,回家。

    家里,依旧没有金童的身影,甚至,连她的味道都淡了许多。我裹紧被子里努力汲取她残留的印记,希望我们不要迷失在这个钢铁铸造的森林里。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只是每天都要找吉隆坡的新闻看,早中晚,我不惦记着三餐,只记得给金童打电话。末了,再发一条提醒信息:金童,剩六天,剩五天,剩四天,剩三天,剩两天。。。

    s城的天气忽冷忽热,而吉隆坡的天气一直都是好天气。我记得,金童很喜欢穿裙子。高挑的她穿裙子很好看。她是不是太留恋吉隆坡的天气,而不愿回来了。难道她忘了,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在苦苦等她回家。工作的时候还好,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想着想着,怨着怨着,泪珠子就会无声无息的跑出来。

    公司依旧正常的运转着,企划部一如既往的忙。金童不在的时间,都是汪明秀在处理。我借着搬东西的名头,又上去过几次。逮着人就问着金部长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敷衍着我快了吧。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是那么的正常。但是谁能明确的告诉我,快了吧,究竟是多快,明天,下一分钟,还是下一秒。大家的正常让我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有病的人。整个陌生的世界只有我还记得有金童这个人。每每看到他们对我投来微笑时,我都想哭。替金童委屈的。她洒了多少热血在企划部,但是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消失了。凭空消失了。

    正因为他们的无所作为,金家的无所作为。让我几度在警察局门口徘徊。每次想走进去报案,但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说明情况。难道金童只对我一个人,失踪了?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我抱着极大地期待早起往公司赶,一整天,都没有听说金童要回来的消息。下班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没了力气,连站起来都成问题。我等大家都走完了,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给金童发信息:金童,只剩一天了。

    从公司走出来,天已经黑了。我没有坐公交,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回家。走三步歇一步,好不容易挨到家,累得发虚,肚子却感觉不到累。倒在铺上跟挺尸一样。更确切的说,我现在只有一副躯壳,心房的住客消失了,心也跟着消失了。

    眼角瞟着时间已经跨到了新的一天的零点,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劲的往下掉。我对着手机咆哮着:“金童,你这个骗子,骗子!明明说好了数完手指头你就回来了。十天,十天都过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将手机一扔,整个脑袋埋在被子里簌簌不止,好似要把这么多天的隐忍、委屈、不甘、伤心都发泄干净,一点一滴都不剩。

    医院:

    “你醒了?”金夫人看到金童微微睁开眼皮后,有些激动的失态了。金童被安然送回s城后,金夫人就贴身照顾,寸步不离。倒不是她有多爱金童,而是昏睡不醒好几天的金童,生死未卜,她想在第一时间知道最终的结果,好部署接下来的安排。

    金童慢慢的眨眨眼睛,意识还有些混沌,脸上带着呼吸机面罩,对于出现在视野里的人影,有些模糊。

    “金童。”金夫人靠近病床,轻柔的喊了声,见金童没啥太大反应,按下了呼叫键。

    医生急速奔来,对金童简单的检查后,和她交流,但是金童都十分茫然。

    金夫人耐心的在vip病房等待金童的各项检查结果。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金童身体伤害慢慢在恢复,但是大脑受损,有失忆的症状。

    当金鹏听到这个结果后,金夫人毫不意外他会做这个决定:封锁金童失忆的消息,但放出消息,只说她出差受伤,左手骨折,需留院检查。

    金童的车祸纯属意外还是人为,需要查证。这件事和郑家有关,真把两家推到了风口浪尖。眼下金氏集团和郑氏集团已经签下了好几个项目,就此罢休,得不偿失。金鹏只能先保住两家的面子,等秋后算账。

    金童失忆,真是让金夫人失掉了好大一个筹码。看着病床上木讷的金童,金夫人在心里盘算着,她还有几分价值,或者说,她还有价值吗?

    金童的日记节选:

    我在哪?她是谁?我不喜欢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狮子盯着猎物。他又是谁?我也不喜欢他。因为他来了以后,我做了更多的检查。看着打了石膏的左手,我应该是受伤了。。。

    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女儿,名字叫金童。问我还记得什么,我摇摇头,脑子里没有任何印象。。。

    病房,我一个人住,好冷清。营养餐,我天天吃,好腻。最怕晚上,我一个人睡,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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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抱抱 金童抱抱

    ┭┮﹏┭┮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