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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陆长天暗戳戳又点进学校的贴吧,发现熊本熊男生和苏以景的帖子盖起的高楼大厦直逼自己。

    玛德。

    看来是时候和你这个憨憨较量一下了。

    气得陆长天马上登录多年不曾登录的贴吧账号准备说点什么。

    等等,说点什么?

    我tm还想自己撒点糖吗?

    陆长天陷入了沉思,一直以为他爸是个死傲娇,陆更明是个黑心莲,妈妈是个控制狂,全家唯有自己是个正常人。

    一直都以为别人有疾病却没想到自己有疾病了。

    玛德哪个直男会想跑去贴吧上撒自己的糖,对象再怎么好看也无法扭曲他苏狐狸是铁一般邦硬的男人啊。

    陆长天准备退出贴吧却发现自己许久不登陆的贴吧账号有消息。

    陆长天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后一次发消息都是初中的事情了。

    谁挖坟了?

    陆长天点了进去。

    一个名字叫做“想当你手里的小花盆”的人回复了自己。

    ……这哥们儿名字真土味。

    陆长天大致翻了一下帖子,是安川写的,安川还拍了他的照片艾特他。

    那张照片是陆长天蹲在地上用石头下五子棋的照片。

    安川:来呀弟弟,来打篮球啊~

    陆长天:滚!老子自己下五子棋!

    安川:你一个人怎么下?

    陆长天:我自己和自己玩!

    安川:……牛逼

    陆长天稍微想起某段时间自己疯狂沉迷五子棋,天天上课威逼利诱拉着安川下五子棋,导致安川成绩直线下滑,这种无聊的游戏一开始就像玩俄罗斯方块一样,一把接着一把,永无止境。

    安川马上抽身止损,跑去打篮球,陆长天气的要死蹲在地上自己和自己下五子棋。

    陆长天:人生最大的敌人不就是自己吗?

    安川:……

    然后陆长天往下滑就看见那个想当花盆的男人回复陆长天:我想陪你下五子棋。

    想当盆还想陪我下五子棋,想着。

    陆长天仔细回忆他实在不认识这个人,初中他基本上不跟别人讲话,但是几次打人事件风评极其差,加上a校区他哥是陆更明的原因,基本上没有人不认识他。

    那么多年前究竟是哪个男生不要命想和自己下五子棋?陆长天乐了。

    他对于自己男夜叉的形象还是知根知底的,姑娘们找自己传个情书都战战兢兢,生怕陆长天反手就是一大脚。

    陆长天:“……”

    玛德老子风评被害。

    这就是我打光棍的原因吗?

    陆长天起了一点儿恶作剧的心,干脆回复那个花盆男:我都大学啦,想着。

    而他不知道对面教学楼的苏以景看着平板,眼里含着微微的笑意。

    回忆篇

    苏以景听爷爷的话去南方的一个城市养病有一年了,这个城市发展不错,但比起自己原来生活的地方,生活节奏和经济差了一些。

    不至于太无聊又确实让自己放松了一点。

    入学的时候苏以景把a校区换成了b校区。

    显然一副专心放松养病的样子,b校区比a校区轻松了很多,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在画室画画,逃课。

    学校这边活动收到了他们家的赞助,年级主任殷勤地在画室隔了一个靠窗的独立空间给他,不大,倒是清静。

    一个学年过去了,大概之后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直到中考吧,然后选择去高中国际班或者留在国内准备高考……

    苏以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九月新的一批初一来了,他闲着无聊站在走廊看着广场上面的新生还有不耐烦的老生。

    一个班主任去叫新生代表准备,苏以景看见一个男生拿着稿子站了起来,临走时候捏了一下旁边男生的脸。

    那个男生很白很漂亮,你看着他能想到很多东西,女生手里的娃娃,小王子,家里宠坏的小少爷,男生眉宇间一股不耐烦和暴躁,用手里的帽子抽了一下对方胳膊。

    新生代表眼疾手快挠了一下男生的头发,本就蓬松微卷的头发更蓬松了,男生一下子炸了,挠着自己头发结果越来越乱。

    就像完全不知道怎么梳理自己的小猫,脾气很不好,但是很漂亮。

    男生不知道看到什么笑弯了眉眼,苏以景也跟着笑了。

    真奇怪,看起来脾气那么不好的人笑起来有一种没心没肺的天真无畏。

    周围那么多人都是少年,苏以景也是少年。

    而他只觉得那个男生是少年。

    苏以景画了他,他几乎是一下子就记住了对方的样子,那幅画点亮了寂静的画室。

    第二次看到那个男生是苏以景准备开窗透气的时候,猝不及防看见有人踩着滑板闯入视野。

    男生端着薄荷,跃跃欲试,跳起的那一刻苏以景的心脏揪了起来也感受到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他就好像生命本该有的样子一样,无畏鲜活。

    男生砸在地上的时候苏以景既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就像你无法管控任性的猫咪一样,苏以景讶异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心绪。

    但他想多看看他。

    对方坐在地上笑着用奶白的鼻尖蹭着深绿的薄荷。

    他好可爱。

    他好想摸一摸他的脸,然后掐一下。

    校篮球赛开始的时候苏以景是兴致缺缺的,过了几天,一天周五放学他正准备把阅览室的书放回去,就看见一个男生追着那个猫一样的男生。

    “你打人不道歉吗?!”

    “老子想打人就不会道歉了!”

    他看见男生脸上挂着伤吼道。

    “那个**疯狗一样往老子身上撞的时候就该想到老子会打他!”

    “运动本来就不可避免碰撞!”

    “就你知道!老子难道不知道吗?!”

    “玛德,人品真差!”

    过了几天之后苏以景在班上听到有人在说。

    “一年一班长得很好看的那个,叫陆长天,人品真差……”

    原来叫陆长天啊,苏以景想到。

    男生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任何人说他什么,一如既往和固定的两三个人一起玩,没有人陪的时候就抱着滑板独来独往。

    骄矜地像一只养尊处优的猫。

    好像没有任何能够伤害他的样子。

    在某个下午苏以景骑着自行车看见男生抬起手冲着天空的样子,一瞬间暴躁的少年看起来平和又天真,苏以景突然觉得对方的手心都是暖洋洋的阳光,他情不自禁握住了对方又万分惋惜放开了。

    他喜欢他。

    下午第一节课是蹭课率极其高的课。

    科任老师以毒舌和教学两大标杆作为本校赫赫有名的扛把子。

    科任老师三番四次警告不准蹭课,就算蹭课也不要霸占别人的位置,实在是上课教室只能容纳本专业学生,最多空出四个座,常常因为蹭课人数过多导致本班同学没有座位上课。

    但蹭课现象还是存在,本着当面不想怎么撕破脸的原则,哪怕看见蹭课学生占着位子,本专业学生再不高兴也不愿意说什么,大一刚来大家都忍着一口气。

    陆长天一进教室就看见那个熊本熊男生甜甜的笑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

    好座位,第四排靠边。

    有人占位不坐白不坐,陆长天一挑眉坐了过去。

    “我以为你不会坐过来呢。”

    陆长天掏出平板准备上课。

    男生继续说道,“还没跟你讲呢,我叫李旭帆。”

    “嗯。”

    “你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陆长天轻轻一瞥,“比之前老了。”

    “你才比之前老!”男生脸色一黑。

    “人不就是一天天老的吗?”陆长天纳闷道。

    李旭帆:“……”

    “你看我穿的衣服。”

    陆长天才发现对方穿了和自己差不多的格子衫。

    “苏以景好像只跟你关系比较好,我这样穿是不是跟你挺像?”

    ……有毛病。

    陆长天懒得理在平板课件上勾勾画画。

    “你看看,是不是跟你挺像。”李旭帆拽了一下陆长天的袖子。

    虽然完全get不到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陆长天明明白白get到对方的聒噪。

    “苏以景是不是喜欢跟格子衫男生打交道啊?”李旭帆甜甜地问道。

    “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

    “我哪里幼稚?”

    “你想不想看一看比你更幼稚的?”

    “什么意思?”男生不解。

    陆长天看了对方一眼,放下触控笔,高高举起手,“老师!他蹭课!”

    陆长天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指着一脸诧异的李旭帆。

    “老师你看我们班后面还有同学站着呢!”

    后方站着的同学简直要热泪盈眶,玛德虽然很尴尬,又很幼稚,但没想到陆长天居然是个小天使呢。

    寸头哥看着陆长天举手的那副幼稚模样默默扭脸。

    这尼玛是什么幼稚头铁的人啊。

    奶奶灰男生忍不住开口,“陆长天是真的铁,八百年难得一见的那种头铁。”敢直接喊出来的,上课一个多月只有你陆长天一人。

    科任老师皱着眉说道:“教室容量不够,蹭课同学自觉把座位让给课表上要上课的班级。”

    李旭帆半是恼怒半是尴尬地站了起来,准备去后排站一下,下课马上走人。

    “蹭课占位还不带课本。”陆长天一边站起来让人一边补了一句。

    一时间老师和李旭帆脸色都难看了。

    “没带课本出去!”

    李旭帆瞪了陆长天一眼,一咬牙走了。

    寸头哥震惊原地:“你陆哥真是不怕得罪人。”

    奶奶灰若有所思,“我没想到有钱人居然那么快乐。”

    寸头哥摇摇头,“这和有钱没钱没关系,但你陆哥是真的很头铁。”

    和陆长天两次“较量”的矮个子神情复杂坐在后排。

    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头铁到这种地步,真是完全不在乎得罪人。

    想一想之前自己的经历,矮个子突然觉得也还算好,至少没有当着那么多人面被请出去。

    过了一会儿陆长天看到有一个没有添加的联系人向他发来消息。

    李旭帆:你太过分了吧!是我给你占的位置!

    陆长天:我本来就有位置。

    李旭帆:……

    陆长天也懒得多和他逼逼干脆直接屏蔽。

    幼稚吗?

    幼稚啊。

    爽吗?

    当然爽啊。

    陆长天做着笔记舒爽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