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们回来了。”大喇嘛说。
老僧笑呵呵睁开眼,打量着三人,然后开口道:“三位,找到要找的东西了?”
虞景颜:“你怎么知道?”
老僧:“这位小兄弟怀抱宝刀,你们仨皆是一脸满足,很明显,你们是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虞景颜:“东西是找到了,不过老赤巴,我得问一下,你知道仓巴伦寺后面几里外那片坟墓对吧?”
老僧:“老僧我在这里待了几十年,当然知道了。”
虞景颜:“你应该很清楚,墓地里有四个忠魂,对吧?”
老僧:“虞家小子,你这是来找老僧我兴师问罪吗?老僧给你们指了条明路,你们找到了想找的东西,现在倒好,你不但不感激我,还要问罪于我?”
虞景颜挠挠头:“老赤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好歹提醒一声啊,你知道那四个忠魂有多凶不?要不是我虞某人神通广大,我们仨就凉在那片坟地了。”
老僧:“我若告诉你们坟地有忠魂看守的事,你们还敢去吗?还能得到宝刀吗?别得了便宜卖乖。”
“虞哥,咱们不都没事吗,别争论了。”四郎开口道。
陈肸也打圆场,说太累了,趁早休息。
虞景颜盯着老僧观察半天,却不知道这老僧到底是何来历,但仔细一想,四郎、老僧说得都有道理,人家并不是有心加害他们,临走之前,老僧也曾多次叮嘱过外面会有危险,是他自己舍不得就此放弃宝物,才坚持去了那片坟地……
“不管怎么说,宝贝已经得到,唉,多谢你,老赤巴,晚安。”虞景颜说。
老僧与大喇嘛先后去休息,虞景颜、陈肸和四郎三人则将殿中的蒲团拼在一起,组成三张简易床,躺在蒲团上睡下……
一觉睡得很熨帖,三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上午,殿中来了一些信徒,虞景颜连忙出去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油腻。
收拾妥当后,虞景颜对老僧表示感激:“多谢大师留宿之恩,只是我依旧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
老僧笑呵呵道:“我乃是仓巴伦寺赤巴,昨天你不就知道了吗?”
虞景颜想了想,认为这老僧肯定知道很多秘密,但人家总算没有坑害自己,诚如老僧所说,他若是昨天晚上就说明墓地中有四个忠魂守护,虞景颜等人未必有胆量前往。
此行,虞景颜他们虽然没有找到九眼天珠,但四郎毕竟得到了宝刀常青,说来也算收获颇丰。
四郎对老僧感恩戴德,陈肸也表示这次的收获满满,二人催促虞景颜赶紧上路,别再纠缠老僧。
“我这可不是纠缠,这是表示感谢。”虞景颜嘟囔道。
“三位施主有佛缘,望日后莫要入了歧途。”临行前,老僧一脸高深莫测道。
虞景颜:“大师似乎话里有话。”
老僧:“那可不,当然是话里有话咯,此回拉萨路途遥远岔路甚多,你们别走错路。”
虞景颜皱起眉头,想不明白这老僧口中的“歧途”是单纯的岔路,还是另有深意。
告别寺庙的僧人后,三人驱车上路,准备返回拉萨。
路上,虞景颜开口道:“咱们此行虽然历尽辛苦也未能找到九眼天珠,但四郎好歹得到了宝刀常青,算起来倒也不亏。”
四郎兴高采烈,身上的伤口还在作痛,却丝毫不在乎,牢牢抱着常青刀,像是怕被人抢了。
陈肸:“老虞,这次帮四郎找到了趁手的家伙,下一次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我弄个神兵利器,我发觉吧,不是我本事不行,而是我手中的甩棍过于稀松平常,你在淘宝上买的这东西威力实在太差。”
虞景颜点点头:“等有机会再说吧,老陈,宝物识主,如果再遇神兵利器,但人家不认你,也没球用。”
这倒是实话,四郎之所以能够获得常青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常青刀认可了四郎,甚至如那四个忠魂所说,四郎就是福常青在世。
陈肸撇撇嘴,点上根烟闷着头开车,虞景颜能够理解他的想法:拼死拼活跑这么远的路,心心念念的九眼天珠没见着,还被打得一身伤痛……
“老陈,你也别灰心,如今四郎有常青刀在手,配合我的寻宝诀,日后寻找起九眼天珠,自然会轻松很多。”虞景颜安慰道。
陈肸点点头,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道:“老虞,你还记得咱们临来的时候,你问过四郎一个问题吗?”
虞景颜:“我问的问题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陈肸:“你问他能不能够使用杀狼刀法。”
虞景颜应了一声,转而看向后排的四郎,他的确问过,而且当时四郎的回答是——还不能使用那招绝技。
四郎像是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还在认真专注地打量怀中的宝刀……
“四郎?”虞景颜喊了一声。
“啊?有事吗,虞哥?”四郎问。
虞景颜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四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啊,虞哥、陈哥,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按照我以前的经验,来的时候那种状态的确没办法使用那招刀法,但昨晚在对战那个忠魂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真就用出来了,当时我也觉得挺惊讶的,事后一想,我觉得就像人们常说的,不逼自己一把的话,人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我应该就是在绝境中实现了自我突破,才能勉强用出那一招。”
对于四郎的解释,陈肸不置可否,虞景颜皱起眉头,喃喃道:“是吗,那看来你的潜力还很大嘛。”
“话说回来,虞哥,你身上是不是带着雷符?”四郎问。
虞景颜连忙摇头,红着脸说:“当然没有,如果有的话,昨晚我肯定会拿出来的。”
“没有就没有呗,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四郎说。
虞景颜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衣服内兜,心道:莫非四郎这小子知道我压箱底儿的玩意儿?
虞景颜这个不自觉的动作,被陈肸和四郎同时看在眼中,但二人都没有继续追问。
一路顺利返回拉萨,常青宝刀成为四郎的至宝,虞景颜与四郎回到古玩店,陈曦也返回工作岗位。
这天晚上,虞景颜与四郎收工后回到家里,不多时,陈肸便烤来肉串和大腰子,并带来两瓶牛栏山。
“老虞、四郎,这次的行动算是圆满成功了,咱们庆祝一下,这两三天没喝酒,感觉整个人都不清醒了。”陈肸说。
虞景颜亦是浑身酸痛,三人便在这间屋里畅饮起来。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生活才叫惬意。”虞景颜说。
四郎连忙点头称是:“而且我发觉,在死里逃生后再喝酒吃肉,格外有满足感。”
“老陈,你没事吧?”虞景颜忽然注意到,陈肸的表情有点不对头,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肸摇摇头:“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今天中午回来找程大伟销假的时候,感觉他的状态不大好。”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虞景颜说。
陈肸:“感觉他的精神头很差,也不知是不是生病了。”
虞景颜“呸”了一口,说道:“那死胖子酒色过度,精神头肯定不好。”
四郎:“陈哥,他没有为难你吧?”
陈肸:“没有,自从上次杰布警官出面帮咱们说话后,程大伟对老子一直客客气气的,唉,狗仗人势的东西。”
“别提那个白痴了,来,喝酒。”
酒足饭饱,各自休息。
翌日上午,虞景颜与四郎来到古玩城的店铺,卖了十几颗天珠后,俩人正准备研究一下中午加什么餐,虞景颜忽然开口道:“我擦,外面那货是程大伟?”
身穿制服的保安队长程大伟正巧路过虞景颜的店铺前,虞景颜拉着四郎出来,与程大伟打了个照面。
“程队长,忙着呢?”虞景颜说。
程大伟:“例行检查,没事没事,虞老板,您忙您的就是。”
此时的程大伟,脚步轻浮、双眼浑浊,走起路来都不利索。
程大伟路过虞景颜店铺后,继续在古玩城里巡查。
“虞哥,中午到底是吃大盘鸡还是吃酸菜鱼?”四郎问。
虞景颜:“先别想中午吃啥,跟上去看看,程大伟的情况不大对头。”
说罢,二人轻手轻脚跟上程大伟,程大伟身后还有两名保安与他一同巡逻。
“怪了,短短几天不见,这家伙的阳气怎会如此微弱?双眼污浊印堂发黑,这是撞鬼了吗?”虞景颜喃喃道。
四郎低声问:“虞哥,那胖子看上去很萎靡啊。”
虞景颜:“没错,因为他的阳气受到侵蚀,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跟着吧,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就在四郎与虞景颜悄悄跟着程大伟之时,古玩城里一家店子中窜出两个半大孩子,这俩孩子在并不宽敞的过道追逐打闹,程大伟刚要开口制止,其中一个孩子猛然窜到他身边,俩人一下子撞了个正着。
随后,俩人同时摔倒在地。
虞景颜瞪大眼睛,那个孩子看上去也就几十斤,被程大伟撞倒倒是可以理解,问题是两百多斤的程大伟居然也倒了。
“谁家的孩子,这里是古玩城,不准追逐打闹!”程大伟怒道。
身后两名保安连忙将程大伟扶起来,随后那家店铺中走出一位中年妇女,对着俩孩子一番训斥,然后连忙对程大伟道歉。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您没事吧,这俩孩子太淘气了。”妇女红着脸说。
程大伟摆摆手,开口道:“我没事,刚才脚下一滑,看好你的孩子吧,这要是撞伤了别人或者撞坏了人家店铺的宝贝,责任可就大了。”
妇女一手领着一个孩子离开古玩城,四郎低声道:“这程大伟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虞景颜:“不清楚啊,这死胖子以前很有能耐,曾经徒手抓过盗窃团伙,不然的话这保安队长也轮不到他,看来他是摊上事了,要不也不至于被个半大孩子撞翻。”
“不过他脾气倒是比以前好多了。”四郎说。
虞景颜冷哼一声:“你没看到刚才那个中年妇女身材很好、容貌姣好吗,要不是个美妇,换成个丑八怪的话,估计程大伟早就发飙了。”
虞景颜分析得没错,直到美妇离去,程大伟还在盯着人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