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这几天也在加班,拖着几位助理在酒店里忙的是昏天黑地,在他接到祁怜的电话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你们先讨论,我去接个电话。”
他吩咐一声,到卧室里去接电话,“喂?祁怜……”
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呼喊打断——
“救命!”祁怜边跑边喊,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
威廉姆的脸色倏然间就变了,嘱咐了一句,“不要挂电话,我马上到!”。
说完,立刻就冲出了房门,留下屋内的几位助理在那面面相觑。
“先生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看起来好像出了大事。”
“有什么事比工作还重要?难道是……”
“别瞎猜,我们的任务是要协助先生完成在华的各类事项,赶紧跟上去!”
……
返回的路被那两个流氓挡住了,祁怜只能往养老院方向跑,一路上都没有路灯,路面又是坑坑洼洼的,一不留神就会摔跤。
祁怜摔了两下就有些提不起劲了,后面的两个人却还是穷追不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被追到的。
她拿着手机照了照,发现前面有两条岔路,心头生上一计。
那两个人追上来时,面对两条岔路也有些懵了。
“那娘们上哪去了?”一个声音尖细的人问。
“我怎么知道?”声音浑厚的骂了一句,叉腰喘气,“小丫头跑得还挺快,你等着,我去看看路!”
两条岔路口处各有一只高跟鞋,分不清人到底是往哪边跑了。
“力哥,怎么办?这人要是跑了,咱们回去怎么交代?”
被称为力哥的男人又骂了一句,掏出手机,找到最近一个联系人拨了过去。
他的手机会漏音,电话里的人说话声音又大,细细碎碎的声音漏出来,传到躲在几米开外的一根电线杆后的祁怜耳朵里,她听出来对方是个女人。
“是是是,放心,人一定给您找着了!我……”力哥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他又骂了一句,“臭娘们,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吗?要不是瞧她长的好看,老子还不伺候呢!”
他捡起高跟鞋看了看,对另外一个人道:“黑子,咱们俩一人走一边,那娘们光着脚肯定跑不远,一定要给她逮着喽!”
黑子那尖细的声音又响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骇人,“力哥,那娘们要是先被我找着了,那我能不能……”
“有什么能不能?”力哥大手一挥,好似祁怜已经是他们的囊中物,“不就是想开个荤吗?瞧你猴急那样!给钱的那个娘们说了,必须要叫跑的那个丫头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你稍微注意一点,别把人给搞死了就行!”
两个流氓越说越猥琐,那声音回荡在空气里,听的祁怜头皮发麻。
听着那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远了,祁怜也不敢立即出来,又在电线杆后窝了一会,确定对方真的已经走了,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地上都是小石子,她为了迷惑那两个人又把鞋子给扔了,现在光着脚在满是小石子路上狂奔的感觉,嗯……很酸爽。
她咬着牙,一口气也不敢歇,生怕一停下来自己就跑不了了。
脚底踩着了好几个石子,有几个都已经嵌进肉里了,她每跑一步,那石子就往肉里多钻进去一点,别提有多痛了!
祁怜痛的连冷汗都出来,此刻,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化作泡沫的美人鱼公主。
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尖上的感觉,大抵就是如她现在一般,倘若可以,那还真的是希望自己也能化作一团泡沫被风吹着走了。
威廉姆握着手机分外焦急,刚才祁怜突然掐断了电话,再打过去时,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还好祁怜的手机开了位置定位,他可以找到刚才通话的地点,只是不知道人还在不在那。
威廉姆是很冷静的人,一般没什么事会令他感到紧张,但对方是祁怜……
想起前不久刚出的那事,又联想到贺言那副只剩下半条命的模样……
哎呀!这都什么事!
威廉姆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双手交握着放到胸前,嘴里念着,“哈利路亚、圣母玛利亚……千万千万别出事,不然我怎么向贺言交代?”
那是贺言拼了命也要保下的人,现在他走了,威廉姆便觉得保护那个人的责任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若是祁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别说跟贺言的生意要黄,只怕是自己也会被他记恨上,从此以后,再也别想踏上华夏的土地半步。
威廉姆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的生意着想,毕竟,祁怜也算是他真心想要结交的朋友。
许是为了这份真心,他在那两个流氓冲过来时才会那样毫不犹豫的,把祁怜护在怀里,替她挡了一刀。
祁怜一跑出来,就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还以为是那一伙人的同党,好一顿拳打脚踢后才发现打错人了。
“威廉姆,你、你怎么来了?”在看清来人是谁后,祁怜怔在原地,连脚上的伤也忘了。
威廉姆刚到,就看见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伸手一捞,没想到还真捞对了人。
“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又不说是什么事,真是要吓死个人,我怎么能不来?”威廉姆唇边的笑意还没绽放开,就凝固在嘴角。
有一个人举着刀冲过来,大概是没想要伤人的,却没有刹住车,直接举着刀就扑过来了。
威廉姆在电光火石间做好了最妥当的安排,把祁怜护在怀里,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凶徒。
他是有机会躲开的,但是没把握把祁怜也一起拉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锋利刀刃的结果就是……
一道伤口从左侧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后背,血从伤口涌出,迅速的浸湿了衣物。
有一些从左肩往下淌,一滴两滴的……
落在祁怜的脸颊上,然后才滴在地面上。
“杀、杀人了?”黑子吓的腿脚发软,“力哥?怎、怎么办?”
拿刀的是那个力哥,此刻也懵了,看看威廉姆背上狰狞的伤口,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手一松刀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