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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节
    她没找到东方炎的尸体,猜测他没死,就把柳如梦抓回西凉,下了药,训练成杀手,引出东方炎,早知道柳如梦能醒过来,她当初真应该让暗卫们轮了她,看她还有何颜面面对东方炎。

    也怪她,思想不够龌龊,只想着让柳如梦和东方炎夫妻残杀,没想过用这么卑鄙无耻的办法毁掉她,她恨,好恨自己啊。

    “淑妃娘娘,皇上已经醒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淑妃。

    什么?皇帝醒了?

    淑妃一惊,急忙转头看去,皇帝坐在床塌上,轻靠着夜千泷的肩膀,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但他真真实实的醒了,看她的目光,如道道利刃,想要将她凌迟处死:

    “沐国公,淑妃重伤朕,偷取兵符,重伤太子,文武大臣,意图谋朝篡位,罪无可恕,明日午时,腰斩,沐国公府诛连九族!”

    皇帝有气无力的一句话,判了沐国公府所有人死刑,九族之内,无一人幸免。

    淑妃狠狠瞪着皇帝,美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诛我九族,半分旧情都不念!”再看看紧紧相拥的圣王,圣王妃两人,淑妃仰天长啸,声震九宵:她爱的人,心有所属,爱她的人,又在何处?

    喜欢的男人,对她避如蛇蝎,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绝情,半点夫妻情份都不念,枉她还为他生了儿女,真是眼瞎心也瞎,托付错了终身。

    “你重伤朕,痛打千泷的时候,可曾想过夫妻情份?”皇帝冷冷看着淑妃,她做恶在先,想要毁他的江山,害他的儿子,他又为何要对她客气?

    “夜氏江山,本来就有沐国公府的一份,我们拿回来,有何不对?”淑妃怒吼着,声音尖锐,西凉国虽强大,但外患也不有少,如果没有沐国公镇定边关,皇帝哪能坐得稳西凉国皇位。

    “西凉江山是夜家的,朕可以给你们割地封侯,却不能容忍你们谋朝篡位!”西凉江山是夜家打下来的,祖宗有训,江山历代姓夜,镇守边关之人功不可没,可以加官进爵,却不能谋朝篡位。

    呵呵!皇帝绝不会放过她了,淑妃也不再对他报希望,看着那相拥的两个人,低低的笑,就算要死,也应该是他们死在她的前面,她要亲眼看到他们的惨相,可是现在,他们虽然昏迷了,还有气息,还活着,她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

    阵阵冷风吹过,浓浓的血腥味飘散,两名御林军走上前来,架起了沐国公,后背伤口剧烈的疼痛,他慢慢醒了过来,看着目光冷冽,气势威严的皇帝,瘫倒在地的淑妃,心知自己篡位失败,很快就要被斩,胸中腾起万千气息,皆为不甘!

    他是西凉的沐国公啊,镇定边关,为国操劳一生,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御林军走上前来,拖了淑妃下去,她看着圣王,圣王妃,怒吼:“东方炎,柳如梦,明天正午我死了,晚上就来勾你们的魂,这一世,你们休想再幸福,快乐,哈哈哈,这是你们欠我的……”

    淑妃衣衫破损,衣衫凌乱,像疯子一般大笑着,被侍卫拉下去了。

    皇帝看向站在门口的御林军统领,威严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传令下去,皇城守卫军,御林军全部归位,各司其职,千泷,你带人捉拿沐国公府的余党,肃清沐国公府的余孽,还西凉京城一个太平!”

    夜千泷生性单纯,一直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经过这件事情,他清楚的知道,千泷已经十九岁,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不能再活在他的庇护里继续单纯,他会安排谋士,教他治国之道,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圣王,圣王妃紧紧相拥着,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死对他们来说不是终结,而是开始,他们真心相爱,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两人的天堂。

    沈璃雪侧目看向窗外,阴沉的天不知何时晴了,漆黑的夜幕里闪着一颗颗星星,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照亮世间所有黑暗……

    血腥的风雨过后是晴天,这是好兆头,圣王,圣王妃的伤势,应该会好转!

    ------题外话------

    (*^__^*)嘻嘻……明天回青焰,啦啦啦!

    190 璃雪有孕

    沐国公谋反失败,被判腰斩,行刑当天,万人空巷,刑场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寒风呼啸中,沐国公,淑妃被斩成两截,鲜血流了一地。

    沐国公府被灭九族,老弱妇孺无一幸免,盛极一时的百年望族,眨眼之间就在西凉京城除了名,各怀心思的大臣们被震慑,不敢再有异心,西凉京城平静下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树叶上来回滚动,近郊别院的空气很是清新。

    冬青掩映中,沈璃雪端着两碗伤药走进卧房,这是一间较大的主卧室,里面放着两张床塌,分别躺着圣王,圣王妃。

    他们的双眸都紧闭着,面色苍白,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东方珩坐在中间,默默看守着两人。

    “珩,药熬好了!”沈璃雪放下托盘,将其中一碗药递给东方珩。

    东方珩站在圣王床前,看着昏睡的父亲,轻声呼唤:“父王,喝药了!”

    肃清叛乱后,皇上命皇宫所有御医为圣王,圣王妃会诊,历经一个对时,想尽各种方法,终于保住了两人的性命,圣王伤的比圣王妃重,却比圣王妃先清醒。

    两人都受了极重的伤,需要照顾,不能再睡同一张床塌,圣王不愿圣王妃离开他的视线,东方珩便命人在房间放了两张软塌,让他们同住一屋。

    墙角的圆几上燃着极淡的安神香,能让病人、伤者极好的睡眠,休养伤势,每次沈璃雪送药来,必须先叫醒圣王。

    圣王眼睑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目光疲惫,却很深邃,在东方珩的轻扶下缓缓坐了起来,看着另张床塌上昏睡的圣王妃,利眸中闪过几分黯淡:“梦儿还没醒吗?”

    “娘被李诗诗用药控制了五年,在皇宫时虽然清醒了,但她体内还有药在沉淀,重伤激发了药效,清除了那些药物,她才会完全清醒。”

    沈璃雪盛了一小勺汤药,递到圣王妃唇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一缕褐色的汤药顺着嘴角流下,她急忙拿出丝帕,擦拭干净。

    汤药是皇宫御医专为清除圣王妃体内的药物特配的,喝了几天,她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再连续喝上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清醒了。

    东方炎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伤势好转的快,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但端、拿东西已经不成问题,接过东方珩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弥漫开来,阵阵热气也流入了胸腔,医治伤势。

    “六皇子如何了?”看着东方珩,东方炎突然想到了淑妃所出的六皇子,母亲,舅舅谋反,整个母族被诛九族,他的下场,只怕也不会好。

    东方珩眼睑一沉:“和沐国公,淑妃一起斩了。”六皇子已经十三岁,聪明伶俐,多年的皇宫浸染,他懂得很多事情,常年长于淑妃身边,他的性子也是随了淑妃的。

    母族被灭族,他表面不说,心里肯定愤怒至极,若是留下他,将来定然会是夜千泷的心腹大患,皇帝疼爱夜千泷,会为他肃清所有敌人,六皇子被斩,在意料之中。

    东方炎目光沉了沉,为了守住西凉江山,为君之人必须心狠手辣,对忤逆他的人毫不留情,就算是亲生儿子,也绝不能放过,尤其是像淑妃那种性子的人,留下来,必然会是心腹大患。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子默推门走了进来:“王爷,郡王,青焰飞鸽传书!”

    东方珩已经将圣王,圣王妃还活着,但受了重伤的消息飞鸽传书给圣王府东方洵,这传回的书信,可是询问他们病情,向他们问候的?

    东方珩拿过纸条,展开一看,深邃的目光猛然一凝。

    “出什么事了?”东方炎看着东方凝重的面色,不解的问道。

    “大哥让我立刻回青焰,没写什么事,只说十万火急。”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

    圣王望向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飘逸,正是东方洵书写:“你大哥一向沉稳,他催你回青焰,肯定是京城发生了大事,你这就收拾收拾,赶快回去。”圣王,圣王妃重伤,需要静养不能颠簸,不能随东方珩一起回青焰。

    “你和母亲都重伤着,我不放心!”这是西凉近郊的别院,不是青焰圣王府,他怎么能扔下重伤的父母,独自离开。

    沈璃雪目光凝了凝,放下空空的药碗,仔细为圣王妃拉了拉被子,转身看向东方珩:“我留下来照顾父王和母亲,你先回青焰。”

    京城事情紧急,耽搁不得,父母重伤必须留人看守,她和东方珩可以暂时分开。

    东方珩一张俊颜瞬间黑了下来:“你一名弱女子,在西凉京城能有多大能力。”

    圣王,圣王妃伤的极重,没有一两个月养不好身体,从西凉京城到青焰京城,路途遥远,最少也要半月到二十天的时间,如果东方珩和沈璃雪分开做事,最少也会有两个月不能见面。

    两人新婚不久,又是恩爱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两个月不见,肯定会思念成疾。

    沈璃雪对东方珩的激烈反对深感不解:“沐国公被斩,西凉京城已经安定下来,短时间内不会再起叛乱,我留在这里照顾父王和母亲,有何不可?”

    他们来西凉时,带了不少暗卫,东方珩离开,会带走一半暗卫,留下另一半保护圣王,圣王妃,太平的西凉京城,不会有大事发生,东方珩在担心什么?

    “父王是青焰圣王,为西凉平叛有功,和燕王的关系也算不错,他伤势好转后,肯定会有不少西凉大臣前来看望,你一名女子出去接待,多有不便。”东方珩随便说了个理由,留璃雪在西凉,他独自一人回青焰,睡冷冰冰的床塌,开什么玩笑。

    “那我先推掉他们,等父王伤势完全好了再让他们来探望。”古代人思想有些封建,内院女子接待男宾客,有些逾越,伤的是圣王,朝中官员来看望者居多,她不能接待,只好委婉的推掉。

    “办法可行是可行,不过,朝中官员们都是有傲气的,人家带着礼物和心意来了,你一句话就把人赶走了,换作是谁,心里也会不舒服。”

    东方珩的反驳很委婉,也很直接,一针见血,无论沈璃雪找出哪种理由,他都能想到不好的方面,总而言之一句话,东方珩要留下来和沈璃雪一起照顾圣王圣王妃,不能分开做事。

    圣王看着僵持不下的东方珩,沈璃雪,嘴角微微上扬:“本王伤势好转许多了,过几天就能下床,照顾梦儿,不需要你们再劳心劳力了,你们人一起回青焰。”

    东方珩的情绪隐藏的很深,但东方炎是他的亲生父亲,又是过来人,很快就看穿了自己儿子的真正意图,说来说去,无非是不想和自己的妻子分开,他也曾年轻过,知道新婚夫妻喜欢腻在一起,他这做父亲的,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给儿子找不快。

    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烁着清冷的光华,目光沉了沉,没有说话,有父王出面,不需要他再对沈璃雪言传身教。

    “父王,您两处伤口都在胸口,最少也要一个月伤口才能愈合,这才过了几天时间,距离您下床还早着呢……”沈璃雪不明所以,继续坚持已见。

    “西凉京城已经太平,本王对西凉也算有功,咱们青焰和西凉关系又不错,皇帝,太子都会派人照顾本王的,你们不必担心。”圣王府的暗卫们也会留下来一半,足够照顾他们两人的,伤势需要自己慢慢愈合,东方珩、沈璃雪留在别院,也帮不上太大的忙,还是早些回青焰,解决京城大事。

    “这样……”沈璃雪还是有些犹豫,古代人最重孝道,公公、婆婆重伤,她这个做儿媳的离开,合不合适?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天色还算早,你们快去收拾收拾,早些回青焰!”东方珩的话,沈璃雪未必会听,但公公的意思,沈璃雪必须遵从,儿子劝不下沈璃雪,圣王就帮他劝劝。

    “好!”圣王让他们一起回青焰,沈璃雪也不再坚持,点头答应下来,和圣王告别后,端出空空的药碗,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东方珩的檀木马车就像是小型的起居室,吃的,穿的,玩的,应有尽有,沈璃雪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多拿了几件自己和东方珩的日常换洗衣服,平时喜欢戴的首饰,走出了房间。

    东方珩也和圣王告完了别,交待过暗卫们注意事项,轻拥着沈璃雪的肩膀走向门口。

    子默已经套好了马车,站在大门口等着,见东方珩,沈璃雪出来,急忙撩开了帘子:“郡王,郡王妃请。”

    沈璃雪缓步走到马车前,素手轻扶着车棱,正准备上去,身侧响起一道熟悉的呼唤:“璃雪!”

    沈璃雪侧目一望,平坦的大道上,夜千泷骑着快马,快速向她奔了过来,一袭黑色锦衣随风轻舞,墨锦般的乌发用紫金色的玉冠轻轻束起,神彩飞扬。

    东方珩蹙了蹙眉,深邃的眸中闪烁着不悦,却没有言语,他们就要离开西凉,远离夜千泷,就让夜千泷靠近璃雪一次,当着他的面,谅夜千泷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情来。

    “璃雪!”夜千泷在五米外翻身下马,急步走了过来,许是一路急赶,他饱满的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看到沈璃雪后,清澈眼瞳中闪烁的焦急瞬间消失无踪,还好,还好,他没有来晚。

    “你要回青焰。”

    “是!”沈璃雪点点头,嘴角浅浅的笑容是对朋友的礼貌:“千泷,你找我有事?”

    “我……来送送你!”夜千泷看着沈璃雪,清澈眼瞳中的笑容凝重,真诚,璃雪是青焰安郡王妃,而他是西凉的太子,他留不住她,也不能留她。

    “多谢。”沈璃雪回以真诚的微笑,转身看了看别院:“父王和母亲伤势较重,不宜颠簸,暂时会留在西凉……”

    “平定沐国公府,圣王爷,安郡王功不可没,我会好好照顾圣王,圣王妃的!”夜千泷郑重承诺着,笑容清澈温暖,不杂任何杂质。

    “多谢你。”沈璃雪望望天空高悬的太阳:“千泷,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你多保重。”

    西凉皇帝有意让夜千泷为帝,为他安排了许多谋士,教他治国之道,沐国公府已经铲除,夜千泷在皇宫没了劲敌,再加上皇帝的庇护,他一定可以成功登基为帝,沈璃雪不必再担心他。

    夜千泷看着沈璃雪,重重点头:“多保重,一路顺风!”眼眸中闪烁着难掩的苦涩。

    沈璃雪装没看到,径直上了马车,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她是青焰人,总归要和东方珩一起回青焰,夜千泷是西凉未来皇帝,会留在西凉造福百姓。

    他们是朋友,以后还会相见,暂时的离开,不必太过伤感。

    东方珩看了夜千泷一眼,随着沈璃雪上了马车,待两人坐稳,子默坐到车前,一扬马鞭,车子驶离原地,缓缓前行。

    马车渐行渐远,沈璃雪也离他越来越远,夜千泷清澈的眸中隐带了几分不舍,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右手伸进左衣袖里,拿出了一只木雕,雕刻的是一名女子,穿着美丽的百褶裙,梳着精致的堕马髻,饱满的额头,美丽的脸庞栩栩如生,正是沈璃雪。

    夜千泷轻抚着雕像精致的眉眼,看向檀木马车,刚才,他准备将这只木雕像送给沈璃雪做礼物,可是,看到她身旁站着的东方珩,他改变了主意,没将木雕拿出来。

    圣王,圣王妃之间的深厚感情动人心弦,东方珩身为他们两人的儿子,肯定也是重感情的,沈璃雪嫁了他,一定会很幸福,会受尽呵护。

    夜千泷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最适合大鹏搏击长空,嘴角浮现一丝浅浅的笑,只要她一生幸福,他便别无所求,璃雪,多多保重。

    马车驶离别院,在平坦的官道上快速前行,车厢里平平稳稳,感觉不到丝毫颠簸,东方珩如玉的手指持起茶壶倒了杯茶,隔着袅袅热气,他悄悄抬眸,看向对面的沈璃雪。

    沈璃雪也正看着他,清冷的眸中闪烁着丝丝冷冽:“东方珩,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