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求德彻底倒了?还求我跟他见上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武红船简直就象吃上人参果一样舒畅,他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自从到浙江上任之后他就没有这么痛快过:“好好好,告诉金侍郎,大家既然都是陕西老乡我一定秉公办事,让他跟潘员外把事情讲清楚,至于见面就暂时不必了!”
下面的纪若兰压低声音说道:“董常存也想跟您见一面,说是有很多误会想当面跟父亲讲清楚!”
武红船脸上都是笑意:“行行行,董常存既然跟我是同僚,这个面子我怎么能不给,你让他放心便是,请他随时过来!”
听到武红船这么说纪若兰反而不明白了:“爹,你是真心想请董藩司过来?”
武红船都已经笑出声来:“以后还要跟董藩司共事多年,当然要请他过来好好谈一谈,把事情都讲清楚!”
看到武红船都笑出声来,纪若兰才明白武红船这是一心准备把董常存往死里整,不过这也不奇怪,金求德只是前任浙江巡抚,跟武红船没打过几次交道算是点到为止而且还有点香火情。
而董常存却一直是无法无天,始终不把武红船这个浙江巡抚放在眼里,所以武红船对董常存的恨意是金求德的十倍,现在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了。
那边武红船还怕纪若兰听得不明白:“闺女,若是董常存那边再来求你,你可不要轻易开口答应他,我家的闺女可是要一字千金。”
纪若兰知道武红船排是让她挖角什么跟董常存要点嫁妆,而武夫人在后边说道:“哪有这么教闺女的,董常存好歹也是个布政使,你就这么不留情面。”
武红船笑了起来:“金侍郎好歹是陕西老乡,我可以给他留点情面秉公办理,董常存又有何德何能?”
金求德是陕西流民帅出身,而武红船则是关中世家,两个人算是陕西老乡,只是过去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所以潘海青要把金求德办成谋逆大案武红船是一百个赞成,而且准备在最后的奏折由自己领衔上奏而由就时锦炎、潘海青联名,准备把全部的压力都扛下来。
只要金求德不倒,自己这个浙江巡抚就纯粹是一个摆设,但是金求德彻底倒台之后他反而准备讲究一下乡党情谊,会给金求德多留一点体面,虽然不会跟金求德见面,但是方方面面都会尽可能给予优待,甚至连请求朝廷从轻发落金求德的奏本他都已经想好了腹稿。
但是武红船对于董常存当然要不留半点体面,虽然他是名医世家出身讲究医者仁心,但是董常存这次是把武红船往死里得罪了,所以武红船也一定要把董常存要死里整,当然在整死董常存之前多欣赏一下董常存的狼狈模样岂不是最美的风景就是最美的人。
纪若兰倒是压低声音说道:“父亲千万要小心,现在省里到处都是明州帮。”
武红船却是有点张扬:“那就看董常存是想保他自己还是保明州帮了,有句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把火我得烧得旺一点,就看他们明州帮的造化如何了!”
现在的彦清风也是一脸兴奋:“金求德倒是聪明人,懂得怎么把明州帮牵扯进去!”
姚江姚提举一被拿下就懂得怎么把金求德牵扯进去好保全明州帮,而金求德也是第一时间招供然后把明州帮牵扯进去,甚至把侦缉司根本没掌握的案情都交代出来只求把明州帮拖下水。
双方都是使用打乱仗的战术,但是彦清风不得不承认金求德的这种战术非常好用,现在看起来这件事全都是明州帮的责任,甚至连他与金千山联宗都是卢通判与一群明州帮官员裹胁的结果。
反正金求德把什么事情都捅出来了,而且很多时候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每隔几句话就交代一个惊天动地的案子要抓一大群官员,明州帮可以说是受到了近于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他凡事特别配合,还没进来就已经交代自己家里上上下下一定要全力配合侦缉司这边办案,哪怕侦缉司这边的命令再怎么不合理,都要全力配合侦缉司。
但是不管怎么样,金求德就是不承认他犯了谋逆大罪,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只说自己在明州帮的裹胁下屡屡落水,但就是不承认有任何与北虏勾结的念头与可能,他甚至把谋逆大罪的责任推到了明州帮身上。
不但金求德狠咬了明州帮无数口,明州帮同样狠咬金求德,现在抓进来的几个明州帮官员都是把所有责任推到金求德力保自己而且说得振振有词。
毕竟金求德是堂堂浙江巡抚,他压下来的任务难道他们这些小官员还能顶回去。
不过潘海青与彦清风、南宫羽这些具体办案的官员乐得如此轻松,毕竟他们如果遇到一个铁打的汉子,说不定折腾上一两个月都是一无所获,但是现在金求德与明州帮这么互咬,而且还不是胡乱攀咬,现在查到的案子都可以用证据确实来形容。
当然这个案件的核心依旧是“金钱帮、碧落门案”,只是伴随案情的深入谁都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金求德即使没牵扯到谋逆大案里去,他在这次集资案里的问题也可以用罪大恶极来形容,不但保不住兵部侍郎的位置甚至连官身甚至性命都保不住
而那边南宫羽也是为案情办得如此顺利一脸微笑,他甚至忘记过来咨询韩笑宁南宫倾城下一步该干什么比较好,倒是几个南京提举衙门的老吏员则是走了过来恭喜彦清风:“彦提举,恭喜马上要高升了,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敬称您为提举大人了!”
彦清风当即笑了起来:“谢谢几位同僚,你们这是要捧杀,这件事现在还没敲定下来!”
那边一个老吏员笑了起来:“不提您还能提谁,这次拿人的场景我们都看在眼里,那可是拿下了金求德金侍郎金巡抚,这场面我们能吹上一辈子,反正我觉得您这次不再提一提实在过意不去了!”
正说着那边有人说道:“韩提举,是纪小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