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在场面上绝不输阵,今天穿了三件套的燕尾服。端着高脚杯正和人说话,见齐衡之携家眷出场,只远远地朝谢眺抛了个飞吻,又竖起手指指了指齐衡之,招呼他到楼上等着。
一会,李冉也来了,他脱了军装换上休闲衣服,一身架势也是挺拔的很。
楼下都是牌桌,慢慢地宾客越来越多,聚到一处,指指点点。 “诶诶,你看那个!荷官,看到了吗那个戴个小帽子的。”
“怎么了怎么了?”
“那是小野绘里香!G奶那个。”说话人抖抖自己的胸口,摇出一个空气乳摇,一群人哄笑。
“还有那个看到了吗!!!那个是日本那个拍男男的公司的台柱子,我的天,金小四是怎么把这群人凑到一起的,就这么放着发牌???”
金四站到小台上,朝宾客致礼:“今晚陪大家玩到天亮啊,要搞事情的也有小房间,顶层也有游泳池,随便玩啊。不过说好了,牌桌子大家都得来一波,赢了,我送礼,输了,您脱衣服。女士有豁免权啊!,千万,千万别给我留面子。能赢的多赢点。输得最多的那位朋友,今晚就玩高空蹦极,要从泳池边上的跳板,跳进三米高的蛋糕里。来一个重磅炸弹。”
无限赌局,还是脱衣版,一晚上,这里流动现金的量级,能让多少人的心脏都跳停了。
还没等大家喘过气来,金四扒开了香槟。酒沫四溅。
得,这是羊入虎口了。大家举起酒杯,敬这个疯子。
二楼,李冉垂头丧气地靠着,跟齐衡之吐槽,“他是想着让我跳那台子?”
齐衡之憋不住笑:“你别着急啊,就算你输了,他还能让你真的跳?”
“跳啊!谁说不跳啊”金四从玻璃台阶上往上走,边走边起哄:“今晚可等着你跳呢。”
“你!”李冉给他一个暴栗子。跳个三米的大蛋糕不是问题,问题是裸体跳,边上再站着几个大波嫩模,要是顺路被人拍个小视频什么的。他一个兵哥,回去他就会被他爹罚电脑主板了。
“走吧,我今天最大!来吧,陪我玩一局。”
坐在牌桌上,李冉先皱了眉:“不对啊,这谢眺不打,我们三缺一啊。”
大家笑开了,齐衡之捏着谢眺的手,小声地问:“你打吗?”
谢眺摇摇头:“我看着你们玩吧。”他还是害羞,在齐衡之身边,他只想乖乖带着。
“好。”齐衡之低声应他,又抬头对金四说:“就这么玩吧。”
就这样,下面是蹦迪的泳池派对,顶层的露天台子,星空繁星点点地悬着,三人麻将局开打了。
麻将桌上,一个个水晶牌,天气有些凉,才十来分钟,麻将在手里还没摸热呢,李冉率先输掉一局,脱掉了外套。
果不其然。
下一轮,先脱了一只袜子,脱到右边袜子的时候。齐衡之回头看了谢眺,谢眺已经在一旁往李冉那边凑了好几次,瞥了好几眼,又小小声地憋着笑,闹得他也不安生。齐衡之靠在他耳边问道:“怎么了。”
谢眺倒没料到齐衡之会注意他的小动作。他顿了顿,靠着齐衡之,带着笑意问:“李少,刚刚不应该打那张二条。他是不是不会打啊。”
没想到楼下音乐正要换,突然就静了下来,这一句话切切实实,落到了在场三人的耳朵里。
“可不是!连你都看出来!”李冉被这么一嘀咕,也没生气,就是有些无奈地超谢眺招招手。
“我们交情这么多年,你就给我脱个衣服怎么了嘛。”金四仍是笑眯眯。
齐衡之不管这两个猴子打闹,他反问:“你会打?”
“我..”谢眺被他这么一弄,都有些紧张“以前陪朋友玩。”他不敢直说,以前幻想乐园陪客人玩,向航和浪姐有时候也玩,他确实是在那时候学会的。
“唉!太好了,要不你帮我?”李冉大叫,他可就剩下一条内裤和长裤了,再输个两局,他可就要人前遛鸟了。他一边朝谢眺喊,一边朝齐衡之挤眉弄眼,大有一种向齐衡之借人的意思。
齐衡之不理他,轻轻把手放在谢眺膝盖上,问他:“要不,你帮他玩两局,想玩吗?”
他的声音轻柔,有懒懒玩闹的笑意,讲得这件事不过正反手一样简单。
“我试试”谢眺的眼睛也亮盈盈的,他看了这一会,手都痒了。重要的是,李冉真的打得太烂了!
这一局,谢眺挪了挪位置,做到李冉边上。他低着头,轻声地跟李冉讲些投机取巧的小伎俩。什么碰啊,胡啊,杠啊,两人一边打着牌,一边嘀嘀咕咕,倒是相处地和谐。
脑袋挤在一块,还不时地凑在一起捂着嘴笑,孩子气得很。
金四看热闹不嫌事大,对这种禁忌画面十分敏感,心里笑开了花,还偏偏看着齐衡之,拼了命地挤眉弄眼,仿佛在说:“诺,你看这个修罗场~”
齐衡之也觉得好笑,谢眺总是站在他身后的。此刻他身后空了,谢眺竟然坐到了他的侧面,从这个角度上看,他能看到谢眺微微前倾的身子,和李冉也确实近了些。因是牌桌,要瞧瞧给李冉做指点,脸上笑得也狡猾,像小狐狸似的生动。
这感觉,当真陌生又有趣。
胡思乱想着,李冉,居然赢了一局!
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冉范进中举似得大笑,金四把酒杯放下,大咧咧地指着谢眺“你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不好玩不好玩,谢眺你来。”
“…”他?谢眺正被李冉的喜悦感染地开心不已,被这下一指,也愣在原地。
“来试试吧,你输了,齐衡之脱衣服就好。”
齐衡之给了金四一个眼刀,立马,金四就嗷嗷叫:“诶诶额,你干嘛,今天可是我生日!”齐衡之本就是逗他,这一下也不管金四的疯子做派,他走起来,走到谢眺身边,一下子俯下身去。齐衡之虽然从不知道谢眺喜不喜欢打牌,但他看到谢眺脸上的快乐,那种在自己熟悉和擅长的小领域里,胜人一筹追逐胜利的快乐。他也喜欢这种快乐。于是他问:“别管他,你自己想不想多玩几盘?”
那是带着齐衡之身上热气的询问,一下子,暖暖地裹着谢眺。
“如果可以的话…”谢眺看着齐衡之的眼睛,里面的关切让他想在沙子堆里找糖果的小老鼠一样快乐:“需要的话,可以陪大家多打几盘。”
这家伙,用词都这么可爱。
齐衡之眼睛也眯起来了,那种骨子里的捣乱因子,被眼前人的乖巧唤醒,被今晚的金四挑衅。于是他更进一步,轻轻地吻在谢眺耳朵上。
谢眺半边身子酥麻,齐衡之的呼吸在他的耳朵上,一呼吸,他听到齐衡之说:“接着玩,你赢了他,我给你奖励。”
这话被边上两个电灯泡听到了,又是一番吵闹,可齐衡之不管,他又轻轻地问谢眺的耳朵尖,那块小小的地方,已经被他吻得红了。
吻罢,谢眺才抬头看齐衡之,他小小声,却很用力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