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夏允反驳，手搂过莫然的腰笑着说“昨晚在床上我多卖力！”
    磨磨蹭蹭到饭店已经超过了半个多小时，夏妈妈也没催，两人跟着服务员进包间的时候都已经吃上了，夏允把包放到桌上“不是团圆饭吗？我吃半个团圆饭啊？”
    “本来就是半个团圆饭。”夏妈妈说，“过年都不回来...”
    “我不是忙吗...”夏允说。
    莫然给夏妈妈和夏敬商打了招呼，安静的坐在夏允身边。
    包间除了夏敬商夫妻俩，让莫然没想到的是郝一帆也在，看样子也没拘束，朝他打了个招呼之后转头和卓城小声的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夏允总感觉这顿饭气氛很压抑，从刚才开始，以往夏妈妈从早晨就会打电话来催，今天他迟到这么久夏妈妈也居然没着急。
    而且看刚才说话的样子，反而总有种不想让他来的意思...
    夏敬商从他进来就一直沉默，甚至都没有往他这边看。
    要说团圆饭，还不如说是公司聚餐...
    公司聚餐都比现在的气氛要好。
    “夏允吃完了，和我回去一趟。”夏敬商突然说。
    “嗯？”夏允有点惊讶，没想到夏敬商突然会这么说，“我等会儿回剧组...”
    “回屁。”夏敬商吃了个丸子，“李导可是说了，你今天休息。”
    “去干嘛？”夏允问。
    正在吃东西的卓城突然抬起头，往夏敬商那边看过去，夏妈妈也停了下筷子。
    郝一帆和莫然不明所以，夏敬商抬头看着夏允，准确的说是看着夏允和莫然，沉着声音说“谈谈你俩的事儿...”
    夏允本能的反应了几秒，身边的莫然脸色突然煞白。
    “...什么意思？”夏允颤抖的问，回过神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夏敬商知道了。
    在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说的时候，夏敬商已经知道了他和莫然的事儿...
    “你问我？”夏敬商突然提高音量，手里的筷子‘啪’的拍在桌上，语气凌厉到“你和莫然怎么回事儿？”
    莫然浑身冰凉，也不知道是外边太冷还是刚才夏敬商的眼神太狠，他甚至能看清楚夏敬商看向他时候眼里的鄙夷。
    一顿饭没吃几口，夏妈妈提前先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他现在站在饭店门口发呆，夏允已经被夏敬商强制带走。
    “莫然...”郝一帆叹口气，帮着夏允把围巾戴好，“送你回酒店吗？”
    莫然想走却挪不开步子，僵着身子结巴的问“夏，夏允呢？”
    卓城皱了下眉，“你俩太不小心。”
    莫然不解，呆滞的转头看向卓城。
    “夏总前一阵子就觉着不对劲儿，夏允对你的事儿太上心，福利院这件事我已经尽可能的往别的方向说了，但毕竟这和夏氏集团有关，夏总一查就知道。”
    “可...”
    可投资建造福利院这是好事儿。
    可...
    可是他想不出来别的理由，夏敬商为什么会知道？
    “走吧...”卓城叹口气，“先送你回去。”
    “夏允等，等会儿回，回来吗？”莫然忐忑的问。
    那种突然找不到夏允的空虚感让他很不安。
    卓城没说话，径直往前走，郝一帆牵着他跟在后面。
    夏敬商的书房夏允来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让他这么害怕。
    对，是害怕。
    他害怕莫然会找他，害怕莫然会离开他，准确的说...他害怕他会离开莫然。
    从他有记忆以来，夏敬商虽然疼他，但或多或少都会限制他，今天夏敬商在饭桌上发火也是头一次，回来的路上两人都沉默，不安像是涟漪一般在他心里越扩越大。
    “什么时候开始的？”夏敬商问。
    夏允眼神盯着夏敬商桌上的那盆小仙人掌，顿了好几秒才说“忘了...”
    一片寂静。
    夏敬商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个文件袋，绷着脸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接着没什么表情的说“你看一看吧。”
    是照片，是年三十儿那天晚上他和莫然在车里的照片。
    在车里接吻的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夏允第一个想到了杨书伟。
    下意识，也是本能的...
    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你还有脸笑！”夏敬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摔向地面，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