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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南太太,我会好好做的,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会好好照顾心怡的。”和宛如适才被南心悦用热水烫过的脸上,已经红肿一片,让厉珈蓝看的触目惊心,五脏俱焚。

    可是任由厉珈蓝如何心痛,如何焦急担心,眼前的情势不是她能控制的。华严凌那边是故意在整她的母亲和宛如,让母亲继续留在这里一点好果子也不会有的。

    既然母亲不肯走,华严凌也不肯辞退赶人,那么她只能逼母亲离开了。厉珈蓝觉得自己只能这样做,违心的刁难母亲和宛如,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第四章 恶毒的姐姐

    厉珈蓝按耐住情绪,不再说话,眼睛变得幽深而阴沉。那不是一个十九岁少女该有的眼神,只是谁能发现呢?

    阴差阳错也好,冥冥注定也罢,厉珈蓝重生了,并且重生到仇人女儿身上。对于南心怡——南靖生的二女儿,厉珈蓝可谓再熟悉不过。厉家和南家的关系一直很密切,之间的走动自是少不了的。小时候的南心怡,是个厉珈蓝看到了就想一脚踹死的主儿。每天的哭哭啼啼,让蚊子咬个疙瘩,也能死老爹似的狼嚎半天。

    厉珈蓝大足南心怡八岁,本来算是个大姐姐了,客人来了,让她这个做姐姐带着客人家的小妹妹到处逛逛,也没什么的。身为独女的厉珈蓝,一直羡慕别人家有个兄弟姐妹的,怨怼自己就独苗一根,所以南家的孩子来了,她开始是极为欢喜的。直到看透了南心怡娇气百怪的德行,厉珈蓝就恼了。

    在厉珈蓝的心里,南心怡是一百二十分的不知道好歹。对着大人的时候也就罢了,要是没有大人在场,厉珈蓝就老揍南心怡。

    “让你哭,让你哭……”厉珈蓝一边抽着南心怡嘴巴,还一边骂。

    本来可能马上要不哭了,但是你打人家嘴巴,人家能不哭吗?傻子也知道疼呀。南心怡越哭越大声,厉珈蓝可不认南心怡的委屈,越哭就越打。以至后来南心怡看到厉珈蓝就害怕,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后来怕是落下对厉珈蓝的恐惧综合症了吧,十几岁的南心怡只要听见厉珈蓝的声音,就吓得全身发抖。

    她们是克星。

    万万没想到,厉珈蓝现在会重生到最讨厌的南心怡身上。

    除了南心怡的性格和厉珈蓝南辕北辙,容貌也差的天翻地覆。看看和宛如就知道,厉珈蓝有何等优良的遗传基因。南心怡长得很丑。至少在厉珈蓝心目中,南心怡这就是次等基因下的产物,该被大自然淘汰的劣质物种。

    只是现在厉珈蓝没什么资格说讨厌南心怡了,如果不是南心怡放弃了生存的机会,她也不会带着仇恨重生在南心怡的身上。

    这是一个契机,绝好的报仇的契机。

    厉珈蓝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和宛如在病房里转,看着和宛如,在华严凌母女的驱使下,不停地承受着莫大的羞辱。

    “给我再削个苹果。”南心悦坐在椅子上,将和宛如当做老妈子似的使唤着。

    “好的。”和宛如脸上是近乎讨好的微笑。从前高高在上的上流社会的贵夫人,现在低贱到这样的程度,够人大把大把的辛酸泪了。

    厉珈蓝只是仔细的关注着一切,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更像是深夜的冷雾。

    “我不在这里呆着了,满屋子的药水味。心悦,你帮我照顾你妹妹,细心点,免得南靖生那个死人,又有机会埋怨我不疼你这个妹妹。”明明眼前的南心悦和南心怡都是华严凌的女儿,但是华严凌对南心怡明显的就跟后妈似的。

    南心悦一听母亲要离开,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嚷着,“我也要走,我可不留在这里,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呢。”

    华严凌微嗔的皱皱眉,“一切都有你厉伯母这个佣人在呢,用的着你干什么?”

    华严凌那一句“佣人”说的相当刺耳。而和宛如就算真的能忍辱负重,听到这个“佣人”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一波复杂的情绪,从她的脸上蔓延开来。

    南心悦还是不高兴的撇嘴,“我不要,谁不知道这医院和地狱就只差一步,这么恐怖的地方,我才不要呆在这里呢。”

    华严凌开心的笑了,“宝贝,你不愧是本科生吆,说出的话这么有水平咧。”

    南心悦听见华严凌这么夸自己,得意的昂起头,“那是,要不然我不是白上了四年大学了吗?”说完嘻嘻的笑开。

    什么东西?厉珈蓝躺在病床上暗骂。谁不知道南心悦是怎么上的大学?这会儿招摇个屁,不知道“丢人”二字怎么写吗?

    华严凌一个劲儿的点头,“是是是。好了,小姑奶奶,你就留在这里吧,我约了人要搓麻将,这几天手气好,牌顺着呢,别挡了妈赢钱的好机会。”

    这就是一个亲生母亲吗?厉珈蓝震惊的盯着华严凌,她无法相信这世界上有这样的亲生母亲。女儿刚刚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她不说悉心照料,心里只想着麻将桌上赢她的钱。厉珈蓝突然间,觉得南心怡很可怜,她从不知道南心怡在亲生母亲手里,也能像灰姑娘一样凄惨。

    “那么,我也不能白留在这里呀,你赢了钱分我一半。”南心悦不高兴的撅嘴。

    华严凌冲着南心悦努努嘴儿,示意南心怡那边,“跟你妹妹要去,你是照顾她,她当然不能白被你照顾。这个月她的零花钱,都归你了。”

    “不行,太少了,我要她三个月的零花钱。”南心悦觉得不合算,往上加码。

    “随你。反正她现在跟个死人似的下不了床,花不了半分零花钱,你就看着办吧。”华严凌心里想着她的牌局,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南心悦还是不情不愿,叉腰站在病床边,对着她眼前的妹妹,发飙的说:“你个死丫头,没事移植什么心脏玩儿,真有你的。是不是觉得这样折腾着人伺候你,挺好玩的呀!你就折腾吧你。”说完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厉珈蓝。

    都说姐妹是前世花神种下的双生花。

    厉珈蓝好笑的望着南心悦,她以前挺羡慕南氏姐妹的,现在——免了吧。

    看到自己一项懦弱蠢笨的妹妹,居然对着自己诡谲的笑了,南心悦的心里像是被鬼挠了一下子似的。“你笑什么?要是傻了早说,直接将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厉珈蓝又不傻,她不会在生命还是无法保障的时候,去惹怒没有良知的人。眨眨眼睛,眼泪居然很顺利的扑簌簌的掉下来,委屈,好委屈的样子。

    这个南心怡不愧是个泪坛子,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拧开龙头就哗啦啦的流出来了。厉珈蓝生平第一次对南心怡的眼泪,表示感谢。

    “哭个屁呀,跟死了爹似的。”南心悦凶巴巴的吼着,“真烦死了,整天看你哭丧着脸的德行,我就想直接送你回火星去。臭丫头,在地球呆着你不累呀。”

    厉珈蓝对南心悦的低素质,根本都不放在眼里。一只狗要是咬你,难不成你还反口去咬狗吗?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母亲和宛如,会受到南家人的折磨和羞辱。

    第五章 受羞辱的母亲

    “死丫头,你听好了,你以后三个月的零花钱都归我了。还有你要是有胆子将这件事情,告诉你那抠门儿的老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南心悦对着厉珈蓝像一只母狗似的狂吠着。

    这南心怡怎么在南家生存了呢?一个没心肝的母亲,另加小疯狗似的姐姐,想象的到南心怡如何怯懦的委屈在求全。哼,这要是换了是她,被撕烂嘴的还不知道是谁呢?一个继女还敢嚣张?一边墙角凉快去吧。

    厉珈蓝从前都是嚣张跋扈的个性,从来都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这现在重生在南心怡这个窝囊废身上,真是重生的压抑的让人吐血。厉珈蓝望着南心悦眼神加深,嘴角浮现薄冷的微笑。臭丫头,以后再等着瞧,她可不是小红帽。

    护士这时候进来了,帮厉珈蓝换输液药水。然后嘱咐和宛如和南心悦,“这瓶药记得千万不能滴的过快,要不然病人会出现输液反应,严重的话,会出现生命危险。”

    “是,记住了。”和宛如点头,因为听着护士将事情说得很严重,脸色很紧张的望了吊瓶一眼。

    南心悦起初似乎对护士的交代不怎么入耳,可是当她听到护士说得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不知道在动什么鬼心思。只是厉珈蓝和和宛如,都没有注意到。

    身体总是很虚弱的,厉珈蓝的好精神没能继续维稳。慢慢的困倦,闭上眼睛。在将睡着的时候,厉珈蓝听到水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南心悦的怒骂声,和宛如不停的道歉声。臭丫头,你就折腾吧,早晚让我好好收拾你。厉珈蓝心中低咒着,敌不过虚弱的身体,慢慢的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厉珈蓝就被一阵难受的心悸感逼醒,伴有头痛、恶心和想要呕吐的感觉。怎么回事儿,厉珈蓝全身不由自主的寒颤着,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艰难,“妈……”厉珈蓝睁开眼首先本能的就是喊“妈”。

    而和宛如就守护在厉珈蓝的病床前,听到的厉珈蓝的呼唤,却不知道厉珈蓝喊得就是她,只是慌乱的站起身,望着厉珈蓝紧张的说:“心怡小姐,你怎么了?”

    “妈……”厉珈蓝根本顾不得反应她现在的身份,只是艰难的呼唤着。

    和宛如终于意识到厉珈蓝现在的情况不妙,急忙慌张的按下呼唤铃,求救医生。

    “怎么啦?快死啦!”南心悦在旁边依偎在沙发里,一边修着指甲,一边阴阳怪气的说着。

    “大小姐,心怡小姐情况真的很不好呢。”和宛如看着厉珈蓝的脸色开始变得青紫,声音吓得都在发抖。

    南心悦不以为然的抬头对着病床这边瞄一眼,“哼,怎么可能呢?她的心都没了,不是照样还活下来了吗?这死丫头命大的很呢?”

    和宛如还试图对南心悦说明现在厉珈蓝的情况的严重性,医生恰时冲进来,奔到床前,首先将输液针从厉珈蓝的手背上拔出来。然后给厉珈蓝输上氧气,并且在厉珈蓝的四肢上轮扎止血带,直到厉珈蓝的情况逐渐稳定。

    “怎么回事?护士!你没有交代家属要注意滴药的速度不能过快吗?”医生将厉珈蓝的情况稳定后,发火的将矛头指向当值的护士。

    “有啊,我反复交代了的,输液的时候,也是将滴液速度调到最慢的。”护士一脸委屈的说。

    “那是怎么回事?病人情况刚刚稳定,要是懈怠了,出现了生命危险,谁来负这个责任?对了,你是护工吗?”医生寒着脸转而对着和宛如发飙。

    和宛如应着点着头。

    医生盛气凌人的指责,“人家家属花钱请你专业护理病人,你怎么回事?护士的交代没耳朵听到吗?要是病人出事了,你担待的起吗?”

    “对不起,对不起……”和宛如苍白着脸色,一个劲儿的对医生说着抱歉。卑微的样子,让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厉珈蓝,心中的泪水流不完。

    这还是从前那个倨傲的玺林集团董事长夫人吗?现在竟然卑微到一点为人的尊严都没有了。望着连声诺诺的和宛如,厉珈蓝的眼睛潮湿了,双唇颤抖的无法闭合。如果能索引她心田里的泪水出来,相信她的泪水足够可以流成一条河。哀楚,心疼和宛如的哀楚,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进厉珈蓝的每个毛孔,每根血管。

    “怎么请了这么不负责任的护工,我反复交代了的,你这么不负责任,拿人家酬劳的时候,不觉得手短吗?”护士在一边也冷言讽刺,分明是恼火刚才医生飙火骂她,这会儿不甘心的借题发挥,对和宛如撒火。

    “呜呜,和宛如你太毒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也敢动手脚,陷害我的妹妹,要是我妹妹出了事,我和你没完!”南心悦突然从一只小疯狗,变成疼爱妹妹的好姐姐了,哭的悲悲切切的,似乎真是对厉珈蓝心疼极了的。

    装!装吧你就!厉珈蓝差点恶心的吐起来,现在看着南心悦那张漂亮的脸蛋,怎么比看到一坨屎更恶心呢?

    医生等了一会儿,看到厉珈蓝的情况已经持续稳定了,才对着护士说:“暂停输液,隔两个小时看看病人情况怎么样,要是没事,再给继续输液治疗。”,然后对着南心悦说,“南小姐,我建议你通知你的父母,考虑一下更换更专业的护工,你妹妹的刚刚脱离术后的并发症危险期,要是再被这样的不合格的护工护理下去,再出了什么情况,后悔都来不及。”

    南心悦眨着沾着泪花的眼睫毛,乖巧的点头,“谢谢您了,医生,我会向我父母转告您说的话的。”

    厉珈蓝听到这里,暂停了对和宛如的心疼,虽然刚才所有人都将矛头针对向母亲和宛如,但是如果南靖生真的为今天的事,辞掉了母亲,那么就免得母亲再被南家人欺侮了,不是吗?

    第六章 母亲被打了

    医生和护士刚离开。

    南心悦就清脆的扇了和宛如一个大嘴巴,这个嘴巴不但打愣了和宛如,更是打的厉珈蓝急了,差点从病床上跳下来,狠狠的还给南心悦一巴掌。

    南心悦凭什么打人?要不是她稍微动一下,就被剧烈的疼痛逼回床上,厉珈蓝真的会冲到南心悦面前,将她撕烂。

    “对不起,大小姐,是我的错……”和宛如捂着脸呜咽着对南心悦赔不是。南心悦打的这一巴掌,怕是她生平遭遇的耳光待遇了,从前矜贵的厉董事长夫人,如今真的就如华严凌说的那句话,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了。

    被打了,还要对打人的人说道歉?厉珈蓝望着变得卑微的母亲,眼睛里溅满含着泪水的心痛。紧咬咬嘴唇,厉珈蓝将眼泪逼回去。

    都说眼泪是身体里多余的水分,充满了杂质,经常流泪挺好的,有益健康呢。

    可是眼泪更是懦弱的表现,不是吗?

    她不会哭,从此绝对不会再流一滴眼泪。

    厉珈蓝的变得像眼睛寒夜的冷雾一样。今儿的账,她记下了。有帐不怕算,不是吗?

    中午的时候,南靖生来了。

    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目光凌厉的直盯和宛如。

    厉珈蓝从南靖生的神情中,已经知道他该是从医生那里已经知道了上午发生的情况了。

    “爸爸,吓死我啦……”南心悦一看到南靖生,鼻涕眼泪的就一起大把大把的流下来了,扑到南靖生怀里呜咽的说着。

    南靖生看到南心悦的鼻涕,下意识的闪闪身,没躲开南心悦后,看到南心悦蹭到他名牌西服上的鼻涕,嫌恶的皱皱眉。“好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呜呜……,妹妹上午被和宛如害的差点出现生命危险……,当时,我真的吓死了……,现在还好怕……”南心悦哭的稀里哗啦的,声情并茂的演出着,让厉珈蓝都几乎产生错觉,在她眼前的是并不是南心悦,而是某个获得奥斯卡最佳演员奖的女明星?

    这么爱演,不进娱乐圈,真的是太可惜了。厉珈蓝睥睨的望着南心悦,嘴角边挂着的是强烈的讽刺。

    南靖生听到这里,一把推开南心悦,阴沉着脸色,“行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妈呢?”

    “我妈说妹妹现在身子需要好好补养,所以回家去帮妹妹煲汤去了。”南心悦说假话一点也不用眨眼睛的。

    “是吗?”南靖生一声冷笑,“这会儿也中午了,你妹妹早饿了,让你妈拿着她煲的汤,赶紧过来吧。”说完将他身上沾了南心悦鼻涕的西服脱下来,直接扔一边的垃圾桶里,“顺便告诉你妈,从家里给我捎件衣服过来。”

    “嗯,知道了,我马上打电话。”南心悦乖巧的微笑着,眼睛在瞟向南靖生扔西服的垃圾桶的时候,闪烁起一抹狠毒的光芒,脸颊也在微动,似乎是在咬牙切齿。

    这时候,从南靖生进来的时候,就一直不安的低着头的和宛如,走到南靖生面前,“靖生……”

    南靖生微笑着望向和宛如,“你刚才喊我什么?”

    和宛如一呆,“靖生……”她的话音刚落,南靖生扬起大手就对着和宛如的脸上,狠狠的就是一个大嘴巴。力道强劲的将和宛如硬生生打的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