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便又哑着嗓子轻笑了一声：“说着玩的，第一次还是得慢一点来。别怕，眼睛闭上。”
    明晨最受不了弘光这么说话。
    只好乖乖闭眼。
    听到布料的摩擦声——应该是弘光把被子拉上来；床板的嘎吱声——是弘光在调整姿势：闻到弘光身上和他自己同款的沐浴露的香味，还有一点点属于弘光自己的味道……然后额头上被碰了一下——是一个很轻的吻。
    第79章
    像是春天被微风吹下的桃花瓣。
    这样的吻，不止落在明晨的额上，也落在他的眉心、眉峰、眼睑、鼻梁、鼻尖……
    明晨被吻得灵魂都在颤抖，心口很甜，却又很酸，各种情绪涨得满满的，眼圈热得想哭，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翘……整个人都要纷繁复杂的情绪撕裂。
    两个完全相反却又殊途同归的念头同时挤进他的脑海。
    一个声音说，你看看，现在完蛋了吧，这么细致，这么温柔，做一次你忘得掉？以后还想喜欢别人？还想找其他男朋友？这不一辈子就搭里面了！
    一个声音说，幸好在去上大学之前找到理由和弘光做了——这么细致，这么温柔，别说以后再找不到心怡的对象，就算下一秒立刻死去，也没有遗憾了。
    “明老师？”弘光的亲吻停在他的鼻尖上，“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害怕？”
    明晨摇头。
    眯着眼偷看他。
    距离太近，弘光英挺的轮廓帅得极具冲击力——对心脏不好，明晨赶紧重新闭上眼。
    弘光误解了他的意思，动作更轻更慢了：“真的这么害怕？”
    一边问，一边就在明晨身边倚下来，扶着明晨的肩把他侧过来，换了个比较没有压迫感的面对面侧躺的姿势，一只手绕到明晨身后去，轻轻拍他的背：“明老师，睁眼，是我，不怕的。”
    就因为是你所以才……
    明晨的愈发闭紧眼。
    不多时，觉得眼皮和睫毛上湿漉漉的——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弘光在舔……
    “别……”明晨躲了一下。
    “这个也不喜欢？”弘光问——像是还有无数后招等着在明晨身上试验的样子。
    明晨羞得一直往被子里藏。
    全身上下抖个不停，像深秋细枝上的一片小树叶。
    “别怕，别怕，”弘光不停地给他顺毛，“不会勉强你的。你如果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就不……”
    “不许！”
    明晨一听弘光话里的意思急了，伸手胡乱拽住弘光的睡衣边。
    又觉得自己这样表现得太饥渴不太好，赶紧垂下眼去改口：“做、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弘光压在嗓子里的闷闷的笑声。
    明晨恼羞成怒，没轻没重地就踢了弘光一下：“你算计我？！”
    “不敢不敢，”弘光赶紧说，“是真担心你受不了。”
    “那你笑什么笑！”
    “明老师很可爱啊。”弘光和他蹭了蹭鼻尖，“看起来轻轻的亲亲是不讨厌的。”
    “嗯不讨厌。”
    “那喜欢吗？”
    “你好烦啊，不要问了快点做……”
    “明老师不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啊……”
    “你还不知道啊，我看你超熟练的！什么都懂，游刃有余！”明晨说，咬牙切齿地，想了想不甘心，满肚子都是醋味，又就近猛地咬了弘光一口。
    “这个真没有！”弘光急道，“哪可能游刃有余，我紧张死了。”
    说着不等明晨反应过来，就摁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侧脸贴到自己的胸口上：“心都乱了，你听。”
    隔着皮肉，明晨听到弘光胸腔里的心跳，一下一下，又重又快，咚咚咚，咚咚咚，像是擂鼓。
    听着这样的心跳，他反倒镇定了一点——原来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紧张。他心里好受多了。贴着弘光的心口偷偷抬起头，看到弘光的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看到鼻尖和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小汗珠，映着壁灯昏黄的光，一明一暗，亮闪闪的。
    “不、不讨厌，”明晨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回答，“亲亲什么的，有、有点喜欢……但是别总是亲啊……我人都要被你亲软了……”
    “那应该怎么亲？”弘光又问。
    明晨滞了一下，挡着自己的眼睛把嘴唇嘟起来：“想接吻。”
    结果还是被亲了。
    从接吻开始，嘴唇，下巴，耳垂，喉结，脖颈，锁骨……明晨想到弘光那个教学笔记上写要“全面抚触亲吻”之类的内容，弘光大抵是打定主意，要教条主义地坚决执行——果真翻过来覆过去从头到尾亲了一次，一寸皮肤都没有放过。
    一边亲，一边还小声地描述：“明老师的皮肤好白。”
    “好容易红啊。”
    “这里好像比较敏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不是比较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