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一片哀嚎的寒冬里,有一个楼盘却显得格外火热。
那就是开盘当天卖光一半库存,不得不紧急停售,预计之后采用摇号制度,每一个月摇号十组的乐山居智能高端养老社区。
墨园,书房。
“语轻,有件事儿跟你商量一下。”墨轩钧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铁青着一张脸又走了进来,“妈妈有几个朋友,想买乐山居那边的房子,你看还有哪些空的房子,发给她们选一下吧。”
“怎么,想走后门啊?”语轻转动着手里的画笔,语气轻佻,“想都别想。让她们自个儿摇号去,买得到是福,买不到是命。”
墨轩钧不轻不重地提醒道:“好歹买陈氏集团的钱是我出的。”
“那又怎么样,现在我才是陈氏集团的董事长。”语轻冷冷地放下了笔,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毫不躲闪地直视着墨轩钧,“按照墨总的逻辑,那以后岂不是每个墨氏集团的大股东都能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哦,对了,关于我们乐山居的未来发展,现在很多业内人士都很看好,光是今天一个早上,来谈商务合作的就有十七八个,墨总要是觉得我不给你开后门有些不近人情,那就撤资好啦。”
墨轩钧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天不都还好好的吗,你又在发什么间歇性神经病?”
“哼,你还有脸说,昨天晚上你睡在哪儿?”语轻咬牙切齿,“墨轩钧,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干嘛这么故意冷暴力我?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层楼里,你还要天天假借加班的借口往书房躲,你这是存心让那些下人看我的笑话是吧?”
“我最近太忙了,脑细胞消耗过度就会很容易做噩梦。”墨轩钧故意欺负语轻是个文科生,生物化学一窍不通,“我搬到书房来住,还不是怕回头做噩梦的时候再误伤你。”
“少拿这些谎话来诓我。”语轻用推开了他的手,“我发现自从那天说梦话被我听见,你就再也不敢跟我睡到一块儿。墨轩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到底骗了我什么?”
总裁大人企图继续装傻充愣蒙混过关:“没什么。”
语轻故意换上了一副凶巴巴的语气,不过鉴于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奶了,怎么听也不像在威胁人,反倒像在撒娇:“墨轩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墨轩钧对此的回应,是直接把电脑往公文包里一塞,站起身子就打算往外迈。
语轻被他气得都开始大口喘粗气了:“墨轩钧,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别回来了。”
已经大步走到门口的总裁大人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然后又灰溜溜地倒了回来:“门好像坏了,出不去。”
“你这书房的门可真是灵啊!想它什么时候坏他就什么时候坏,想让他坏多久他就坏多久,简直跟如意金箍棒似的。”语轻直接抄起墨轩钧留在桌子上的键盘摔到了地上,充满怒气的声音有些尖锐,“滚一边给我跪键盘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天天不是瞒着我就是欺负我,姓墨的,你丫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跟江无情私奔去。”
墨轩钧阴测测地应了声:“放弃吧,你们两个没可能的。”
语轻猛地一拍桌子,虽然人只有小小的一团,但是气势却很足:“闭嘴,给我跪键盘去。”
墨轩钧看了眼地上的键盘,心想,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凭什么你叫跪我就要跪。
又看了眼眼眶都气红了的语轻,心头顿时又软了,算了,跪就跪吧,在家里跪不丢人,外边儿没谁知道就行了。
不过,他明明是想过去跪键盘的,为什么身体却总是不听使唤呢。
脚莫名其妙地踩到了键盘上,小腿打得笔直,膝盖有些僵硬,怎么也弯不下去。
踩着踩着,脚尖还调皮地玩了个花动作,直接一脚把饱受折磨的键盘给踢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语轻头上。
“墨轩钧!”语轻气得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离家出走!”
总裁大人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默默地按下了锁门按钮,然后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语轻:“走不了,门真的坏了。”
打打闹闹里,十月很快就过去了。
回首这个十月,应该是语轻人生二十二年以来过得最惊心动魄的一个月。
在这个月里,她到兰米做过评审,在欧洲被人追杀,回国后被人污蔑,搞个工地门前还有人聚众闹事儿,简直要多惨有多惨。
不过靠着大伙儿的鼎力相助和自己的聪明才智,语轻还是顺利挺过了这个黑色十月,开始朝着充满希望的十一月奋进。
“夫人,果然不出你所料,谭家出手了。”因为抠门舍不得再请个助理,十一向来要身兼保镖、司机、助理多重身份,“你之前在h市找的那家研究所最近一连出现了好几起检测失误,现在已经被几家苦主公司联名告上法院了。少爷查了下这几家苦主公司的幕后资料,发现背后的神秘金主全部都是谭氏集团。”
“这个在我的意料之内。”语轻点了点头,一脸得瑟,“谭心芮和陈语嫣拿着伪造的鉴定结果污蔑我使用动物皮草,这招是很毒,但是也很好复制。只要我借力打力,把谭氏集团也拉下水,那谭心芮为了擦干净自己的屁股,自然会一口咬死原材料没有任何问题,是研究所内部的检验环节出了纰漏。”
“谭家现在七七八八地往研究所里塞了好几个持股的子公司,自己贼喊捉贼,就是为了事先做个铺垫。”语轻抬手又翻了页文件,悠悠地说,“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谭家就要一口咬死那家研究所的机器是坏的,或者哪个检验环节有误了。反正随便他们怎么证明,只要能把研究所给拖下水,那谭心芮在洗白自己的同时,也就是在顺道洗白我们。反正到时候她咋喊我咋转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语轻翻着翻着,文件夹里突然掉出来一张通红的请柬:“这是什么东西?”
“谭家今天早上让人送来的,说是想请你参加这周五在b市举行的慈善晚宴。”十一嫌弃道,“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去,直接就顺手藏起来了。其实少爷每年做的慈善可不比他们谭家少,但是少爷人很好很低调的,从来不图这些虚名。不像谭家,自己其实根本花不了几个钱,还要拿一堆东西出来拍卖,一场晚宴下来就捐那么一点点,基本都是靠众筹。钱捐得不多,照片儿倒是得拍他几百上千张。”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谭家的慈善方式。”语轻耸了耸肩,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过既然人家请都请了,那咱们终归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十一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想去砸场子。”
另一边,a市y国研究所,同样的请柬也送到了李爱国手里。
佐罗推门走进卧室的时候,李爱国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抱着一大壶水烟抽得飘飘欲仙:“伯爵,这是江无情送来的。”
“谭家的慈善晚会请柬,他给我这种东西干什么?”李爱国嫌弃的捻起请柬一角,“难道我路易菲尔想去什么地方,还得靠请柬才走得进去吗?”
“这场宴会陈语轻也收到了请柬,十一肯定是要陪着去的,你到时候给我悠着点儿,别表现得太泼妇,咱们还得跟墨家提亲呢。”佐罗把脸一沉,毫不客气地数落道,“伯爵,路易家族传承了几百年,现在可就剩你这么一根独苗了。这些年你要发展科技和医学,要在非洲做慈善,要跑去跟着江家混帮派,我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因为家族已经足够强大,也能够自行运转,所以我想让你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一切,哪怕你喜欢的东西会对家族的名誉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但是作为路易家族的族长,欧洲的路易菲尔伯爵,十四国王储,我的首要任务不是做生意赚钱,而是赶紧找个看得过眼的男人为家族开枝散叶是吧?”李爱国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快结茧了。感情这种东西是要慢慢培养的,哪有一上来就直接提亲的,你这和古时候那些包办婚姻有什么区别? ”
“你母亲就是自由恋爱,你看她是什么下场。”
“好了,好了,别说我母亲了,你越说我越不想结婚了。”李爱国伸了个懒腰,“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尽快赶工期,帮陈语轻把二期的房子给修出来,之后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要结婚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你父亲了。”佐罗就知道她会推辞,索性直接堵死了退路,“他最近在日本和y国有两个会议,忙完以后会第一时间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