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乔啊！怎么呢？”沈雪又确认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叫错名字。
可是……厉司寒紧锁着目光让她的心颤了颤，她记得自己没有说错话啊。
“寒，你怎么呢？”沈雪提高了音调，试图拉回厉司寒的神思。
厉司寒看向方耀：“马上把陆景乔的相关资料整理发给我。”
陆景乔？陆氏集团！
哼，他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
方耀准备资料的时候，厉司寒几乎如坐针毯，再也无法淡定下去了，双拳……紧握着，双眸盯着远方，充满了隐藏多少年的杀气和浓浓敌意。
最好不要是，不要是他想象的那个人。
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方耀已经用了最快的时间，立马把陆景乔的资料递给了厉司寒。
冷凉的眼睛轻轻扫过，厉司寒的目光彻底冻住，整个人也像是凝住了一样，漆黑的眸……死死的盯着上面的三个字：陆景乔！
“呵……陆景乔，果然是你，这下倒不用我特意花时间去找了！”厉司寒整个人阴冷的可怕，从齿缝里蹦出这句话，咬牙切齿，恨入骨髓。
厉司寒在靠窗的位置站了很久，直到沈雪察觉出他的异常，走过来问询：“怎么呢？是对方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感觉你一听到对方的名字，就有点不太对劲。”沈雪直言道。
厉司寒并没有隐瞒：“如果我说会是我以后的死对头，漫漫一生的敌人你会不会相信？”
沈雪张唇，正准备说什么。
厉司寒已经开口打断：“今天的合作不用谈了，直接取消，方耀以我的身份告诉对方，盛夜集团的态度。”
“厉总，这……”方耀还有些云里雾里，整个人也是非常不理解。
“寒，要不要再考虑下，毕竟是我们策划和商议了很久的一个案子，就这样直接放弃会不会太可惜，而且也凝聚了上上下下很多人的心血，直接取消的话，很多员工可能会很失望。”
“不用说了，按照我的意思做，我知道这次的案子不仅仅是厉氏，更是代表盛夜集团，所以大哥那里我会亲自说，至于大家的心血自然也不会白费，我会用其他的案子填补上这个损失。”厉司寒说的非常果决，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语气清冷，态度坚毅。
沈雪见劝说不下去，也就没有再白费口舌，只是想起什么，忽然问了一句：“陆景乔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得罪我了。”厉司寒出口的话冰如刀锋。
这样的情况，沈雪只能联系到一种可能，试探着问了句：“难道……是和苏音有关。”
厉司寒没有回答，看向方耀道：“我需要一张白纸，和一只钢笔。”
“是，厉总！”方耀很快准备好给了厉司寒。
厉司寒修长的手指接过钢笔，干净的纸平铺在桌子上，微微弯着腰，在白净的纸上线条流畅的写了几个字，又动作优雅的折叠起来，递给方耀：“把这个交给陆景乔，他自然会懂。”
……
另一边，陆景乔穿戴整齐，用完早餐正准备出发，王堂进来放汇报：“陆总，盛夜集团的代表说要要事见你！”
“盛夜集团？”陆景乔咀嚼着这几个字，有些疑惑：“我们今天的合作案不就是和他们讨论吗？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对方说是全权代表盛夜集团，是厉总的助理。”王堂解释道。
陆景乔刚刚迈开的脚步又收回，颀长的身姿转身走向一边的真皮沙发上坐定，右腿娴熟的叠架在左腿上，温润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吧，既然是代表盛夜集团，想必也是为了今天合作案的事！”
“方助理，陆总有请！”王堂把方耀请了进来。
因为带着厉司寒的指令，方耀没有做过多的迂回，直接表明了来意：“陆总好，我是盛夜集团厉总的助理，今天来是就陆氏集团和盛夜集团合作案的事，转达厉总的意思。”
“哦？”陆景乔优雅的动作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又放下茶杯。
心里，陆景乔已经转了好几个圈，猜测着他们的意思，面上还是淡定自若，做出一副静候的态度。
“厉总让方耀带给陆总的话是，关于这次合作案，盛夜集团将全面取消和陆氏集团的合作。”方耀说完，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陆景乔脸上的变化，不想错过一分一毫他脸上的精彩。
陆景乔似乎是轻“哦”了一声，也似乎是什么是都没有说。
再度端起茶杯，杯盖滑动的时候很好的掩饰了他脸上的表情，所以……陆景乔脸上的冷凉和不悦，方耀并没有捕捉到。
“陆总，我们厉总还有一个礼物要方耀代为送给你。”方耀笑着道，从西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取出厉司寒折叠好的那张白纸。
“这倒是新奇，合作案拒绝了，又托人带礼物给我。”陆景乔嘴角藏着隐隐约约的笑意，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厉总说陆总看完后，就什么都明白了，方耀告辞了。”
“王堂，送客！”陆景乔温然的声音提高了音调道。
客厅里，骤然安静下来。
晨起的阳光，开始大面积铺散开来，透过偌大的窗户照进来，金黄的一片，陆景乔挺拔的身子站在温暖的太阳光线下，并不着急的打开了手中的白纸。
然而……
一看到里面的几个字，一瞬间，陆景乔的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连拿着白纸的双手都忘了动，白纸黑字，正中间用钢笔字写出的九个大字，格外清晰，格外显眼。
依次是厉司寒、苏音、陆景乔。
一眼，真的只需一眼，陆景乔就什么都懂了，也彻底知道了盛夜集团厉总拒绝和陆氏集团合作的原因。
赤裸裸的公报私仇，厉司寒做的如此明显，甚至不需要有一丁点的顾忌，反而就做的那样冠冕堂皇。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陆景乔的唇边溢出这几个字，白色的纸在他的手中被捏成一团，捏成拳头背面青筋分明。
“厉司寒……厉司寒……”陆景乔轻声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