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黑色小狼崽似乎也有些怒火,叫声都大了起来;
才不是只有你能叫!安安喜欢我这么叫他!我就叫!
“嗷呜——!”白色小狼崽一爪子就像黑色小狼崽挠去;
“嗷呜——!”黑色小狼崽不甘示弱,抬起爪子挡住了白色小狼崽;
安卿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月白色的小鸟愤怒地“啾啾啾”,月白色的绒毛与白色的绒毛和黑色的绒毛交相辉映,洒在床上,小鸟愤怒地左边跳两下右边跳两下,黑色小狼崽牢牢地把白色小狼崽摁在自己身下,两只黑色的小爪子死死地摁着两只白色的小爪子,身子更是完全压在白色小狼崽的身上,白色小狼崽嗷呜一口直接咬到了黑色小狼崽爪子上,黑色小狼崽吃痛,退了一点,直接撞上了身后的月白色小鸟,
月白色小鸟四仰八叉地倒在被子上,愤怒地尖声叫道:“啾啾啾——!”
然后似乎是没人理他,月白色小鸟左右翻身,挣扎了好几分钟才爬起来,身上的绒毛又掉了几根,小鸟气得毛都炸起来了,像一个蓬蓬的毛绒玩具,即使做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也是十分软萌可爱,
雄赳赳气昂昂的月白色小鸟一个爪子踩上了黑色小狼崽长长的毛绒绒的大尾巴,黑色小狼崽向炸了一样尖声长啸,“嗷呜——!”身上的黑毛都炸起来了,然后猛地从小白狼崽身上跳起来,长尾巴一个用力,月白色小鸟眼前一黑,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啾——啾——!”
月白色小鸟惊慌失措地叫道,企图调动起自己那两只不听话的翅膀,但是它还太小了,翅膀什么时候听话过啊?只见那小翅膀一挥,月白色小鸟以更快地速度向墙面撞去!
“啾——!”
月白色小鸟慌乱地叫道,安卿珏一手把它挡了下来,月白色的小鸟安然无恙地躺在安卿珏的手上,好像死里逃生一般道,“啾啾……”
“幼崽,”安卿珏扯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黑黝黝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这几个捣乱的小崽子,小崽子们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一样安安稳稳地趴在那里,漂亮的眼眸里都挤出了几滴水雾,绒毛蔫蔫地贴在自己身上,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我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安卿珏一手抚摸着小巧的月白色小鸟的绒毛,语气轻柔缓慢,小鸟在安卿珏手里打了个哆嗦,然后更往里面挪了挪,然后被安卿珏面带微笑着抓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啾……”小鸟小声地抗议了一下,正对上男人嘴边那柔和至极的笑容,一下子就萎了,把自己缩起来企图伪装自己不存在,然而在下一刻,月白色的小鸟猛地站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看着安卿珏;
他怎么能被一个区区无名小卒吓成这个样子!
他可是能止小儿啼哭的七星上将啊,他才不会怕一个无名小卒呢!
“很好,”安卿珏微微一笑,语气柔得几乎要低出水来,月白色的小鸟僵硬在当场,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怯,
安卿珏一只手拽起了月白色的小鸟,语气温柔缓慢,“或许,你应该冷静冷静脑子,”
男人缓缓勾出了个笑容,那笑容假的出奇,“外面很适合你,小东西。”
第19章
宋长修简直不敢相信这所发生的一切。
当他被一个人可怜巴巴地丢出门外的时候,当他一个人被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屋子里的时候,当他努力煽动那小翅膀也飞不动的时候,当他开始觉得饿的时候;
月白色的小鸟委屈地趴在墙角,把整个身子蜷缩起来,被伤掉了不少绒毛的地方开始发痛,月白色的小鸟有些冷,更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企图给自己一点力量;
大约十分钟后,微凉的风吹散他脑子中的迷雾,他的眼眸渐渐变冷,最终凝结成霜;
他是……怎么了?
弱小的月白色小鸟站了起来,缓缓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他的脑子里无比清醒,这段日子以来,从未这般清醒过;
他到底,怎么了?
宋长修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揉揉太阳穴,结果一抬起来就是两片软绵绵的翅膀,宋长修愣了愣,才慢慢放下了翅膀;
他是帝国上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不知道多少次被朋友说做是面瘫,而自从他变成这个鸟,情绪变化简直不合理,他怎么会有这么打的情绪变化呢?
他怎么会……委屈呢?
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怎么会这么……幼稚呢?
难道鸟类有认第一个见到的人为母亲的习惯,自己也传染了吗?
宋长修在心里嗤笑一声,目光悠远地看向窗外。
他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起伏过,怎么会这样呢?
“轰隆——!”
外面下雨了;
蓝紫色的雷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半个房间,宋长修的头开始抽疼,一抽一抽的,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幕:
耀眼的红光直冲云天,闪电般的火光呼啸而过,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金色的光芒从中间炸裂,一层层穿过防护罩穿过机甲,刹那间将机甲席卷而裂,向着自己呼啸般冲过——!
下一秒,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月白色的小鸟安安静静地躺在墙角上,仿佛已经进入安静的沉眠,蓝紫色的闪电从窗外滑过,偶尔照亮他的身子,月白色的绒毛沾染上蓝紫色的光泽,隐隐有一种梦幻般的美感;
安卿珏安安静静地走出来,半晌才微皱眉尖,声音里夹杂着耳不可闻的叹息声,“幼崽……”
似乎是嫌弃,又似乎是无奈,但是男人抱住月白色小鸟小小身躯的手掌,却那般温柔。
“啾——”
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身上抚弄,有些痒又有些疼,月白色的小鸟下意识地翻了翻身子,有些不高兴地鸣叫出声,但是却没有半点睁开眼睛的意思,只是颤了颤柔软的绒毛,又陷入深深的梦境中;
安卿珏看了它半晌,才不情不愿道:“……小崽子……”
那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屋子里,没有任何人听见,他拿着一根细细的棉棒,沾了沾紫色药剂瓶中的烟紫色液体,缓缓涂到月莺鸟的身上,动作小心谨慎,又轻柔温和,好像生怕弄疼了它一样;
转了转月白色小鸟的身子,安卿珏将最后的药剂擦到月白色小鸟的身上,才把东西都收拾到一边,给躺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的三只幼崽检查了一下,才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那三只小崽子睡得四仰八叉的,都睡在床中间,这里一个那里一个,宿舍内的单人床,还有安卿珏容身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