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薛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有力强劲地跳动,被金丝边眼镜遮起来的眼睛中闪过迷恋,他轻轻地,轻轻地问道,
“薛哲,你心动了吗?”
“反正我是,心动了呢。”
“看了吗?我的心脏为他而跳,你不同意,也没有用呢。”
安卿珏一打开门,一个月白色的小旋风猛地扑了过来,安卿珏下意识地想要把它击飞,但是一想到幼崽那弱小的生命力,硬生生地忍了,
然后,那个月白色的小旋风直直地撞到了安卿珏的脸,略带尖长的喙砸到了安卿珏的粉红色的唇角上;
——!
第16章
安卿珏的眼眸毫无波澜,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简单地把撞了自己往下掉的月白色小鸟握在手心,微微皱眉,唇瓣因为撞击而略带红润,一张一合间极为诱人,“乖一点。”
声音冷冷淡淡,还带着几分微哑,月白色的小鸟缩成一团安安静静地躲在安卿珏温暖的掌心,只感觉身上越来越烫,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月白色的小鸟呜咽一声,只听见自己发出的软糯细声,不由更深深地纠结起来,想他堂堂帝国七星上将,生而不怒自威,严肃异常,相传能止小二啼哭,当真是冷面含威的人物;
现在却只能每天发出娇嫩软糯的“啾啾”声,还缩成团躲在一个男人的掌心里!
月白色的小鸟挣扎着要从安卿珏的掌心出去,可是它本是幼崽,又没有进食,身子弱不说,还娇贵,没从安卿珏手里飞出去,还差点直接栽了下去,安卿珏手疾地把它捞了回来,语带警告,“没有下一次。”
“啾——!”
月白色的小鸟悲愤地叫了一声,然后把自己蜷缩成团,身上的月白色绒毛发出淡淡的粉色,和月牙白色交相辉映,看起来可爱极了,它把头贴在安卿珏微凉的掌心间,整个鸟都缩在安卿珏的掌心里,乖乖地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用喙戳一戳安卿珏的掌心,表达一下自己心中的愤懑。
但是它是幼崽,又娇气不说,刚刚借着乱扑腾而下坠的重力也没有给安卿珏带来多少疼痛感,现在更是软绵绵的,给安卿珏的感觉就是痒痒的,安卿珏低头看下去,月白色的小鸟蜷缩成一个团,月白色的绒毛微微泛着些粉色的光泽,身子微微颤动,软软的喙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掌心,仿佛在撒娇认错一般;
安卿珏脚步一顿,略略思索,这只刚出生没几天又在林子里孤生无依的月莺鸟,还是害怕的吧?
也对,还是幼崽呢。
安卿珏脸上露出了几分嫌弃的表情,手指却温柔地抚摸着小幼崽月白色的绒毛,修长白皙的手指映衬在泛着粉红光泽的月白色绒毛上分外显眼,
月白色的小鸟微微动了动身子,“啾啾”叫了两声,然后似乎是生无可恋了一般,四肢瘫软在安卿珏的掌心里,安卿珏微凉的手指从它的脖颈处一路下滑,柔软舒适的温暖触感让月白色的小鸟不由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它似乎马上意识到一般,一头把自己扎在安卿珏的掌心里,怎么也不肯再抬头,
只是偶尔,会用柔软的喙轻轻触碰安卿珏的掌心,带着无言的温暖和信赖;
趴在背包里的白色狼崽和黑色狼崽对视一眼,纷纷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一左一右盯着那只备受宠爱的月白色小鸟,细细磨了磨那一口白牙;
——这只小鸟,太讨厌了!
安卿珏转身把月白色的小鸟放到床上,小鸟踉跄了两步直接撞到白色柔软的被褥上,然后整个趴在上面一动不动,小.屁.股撅着,就是不打算给安卿珏一个正脸;
安卿珏也没有在意,转身用毛巾给两只小狼崽擦了擦爪子,两只小狼崽哪里想到会有这么高的待遇,个个乖巧可爱只觉得都能听见花开的声音,月亮那么柔和宁静,天空那么宽广无垠,屋子那么温暖甜蜜,连那只讨厌的小鸟都那么可爱!
因此,当安卿珏端了一小碟点心放在床头,道了一句“好好相处”的时候,两只小狼崽拼命点头,举起一只小爪子拼命地努力拍自己的小胸口,用行动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那只小鸟的;
安卿珏这才放心离去;
明天的课程是A班的,安卿珏有些烦心,因为A班太特殊了;
不管是B班还是E班,亦或是其他各个班级,他们都还在课本的范畴内,安卿珏只要看看他们讲到哪里了然后去弄个实物就行了,但是A班嘛……
他们今年《药剂学基础》这门课,已经全部讲完;
就在半个月前,他们这门课就已经改成了自习,随便做什么都成;
但是安卿珏,怎么会允许学生在他的课堂最一些毫不相关的事情?
冥思苦想了好久,安卿珏一锤定音,明天干脆就带他们去林子好了,正好看看这个据说是卡斯蒂芬学院中最优秀的班级的水平,顺便来一发期中考试吧;
安卿珏满意点头,然后去收拾自己的空间戒指,打算找一批种子来种下。
月白色的小鸟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黑色小狼崽看看那小碟饼干,想了想男神临走前的叮嘱,黑色的小狼崽体贴地叼了一小块饼干,快步跳到月白色的小鸟身边,用头拱了拱月白色小鸟的身子,但是小鸟没理会它;
黑色小狼崽疑惑地歪了歪头,把饼干放在平整的地方,向小白狼崽叫了两声,小白狼崽也急急忙忙跳了过来,看着一动不动地小鸟,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它,但是依然没有回应;
“嗷呜……嗷?”或许是它睡着了?
白色小狼崽歪着头看着黑色小狼崽,黑色小狼崽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可了这个想法,然后把那块饼干叼起来,三两口就吃了,白色小狼崽“嗷呜”一声就扑了上去,竟然吃独食,说好的照顾她呢?!
宋长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刚刚他感觉一阵阵发晕,身体软弱无力,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皮子也睁不开,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只月白色小鸟身体里了,也不在那张柔软的床上;
他似乎又成为了一个人,但是被一片浓雾包围;
他在一片白茫茫的雾中,只能跟着感觉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宋长修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穿过那一层鬼魅的薄雾,
炫目的阳光刺眼夺目,宋长修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首先入目的,就是那一张看了三十几年的脸!
——那是宋长修。
躺在病床之上,昏迷不醒,苍白无力的宋长修。